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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亲爹卷成首辅(189)+番外

作者: 二木则林 阅读记录

毕竟无论是在《庶子官途》这本书里,还是之前许明成及金氏讲述的身世真相里,常白芷这位亲娘,都没有伤害过自己。

她或许由于什么原因,选择了对自己避而不见,但她各种意义上的,并没有伤害过他,甚至她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受害者。

所以于情于理,许淙没有办法对她视而不见。

在他今生十几年的教育里,无论是各位夫子、老师、许明成或者是其他人,潜移默化地都告诉他,身为男子,身为家中长子,得承担好自己的责任。这其中就包括保护好内宅女眷们,如祖母、母亲、妹妹等。

因此许淙想了想,觉得这次回乡,他要去看看她,最起码得确定她现在是平安的。而且为了预防万一,也得告诉她将来有一天,除了自己亲至之外,如果有人要接她去与他们团聚,那么不但不能答应还得多加防备,以免发生书中那样的悲剧。

始终未曾出现的书中‘主角’,让许淙心中隐隐不安。

好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东西准备齐全之后,也到了启程的日子了,许淙拜别家人登上了回乡的马车,就是马车驶出大门的时候,还隐隐能听到里面泽哥儿的哭声。

……

七月,淮南西路、寿州

“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本届乡试的主考官是王学士,以及翰林院的编修陈大人!他们昨日已经到了寿州,现在都住到贡院里面去了。”

“王学士,陈编修!”

知道这两人的人或是欣喜若狂或是愁眉苦脸,但不知道的人则是茫然四顾,焦急地抓着旁人不断追问,“敢问兄台,这是哪里的大人?他写的文章是哪篇?诗词做得如何?喜欢什么样的文章?”

这时好心的或会停下来解说一二,但不耐烦的则把袖子一扯,扔下一句‘我不知道’,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青木两者都不是,他一得到消息趁人没注意,马上就溜走了。

“少爷少爷,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是翰林院的王学士、陈编修,正和金老太爷之前给您的那封信里写的一样!”

“大家都说他们二人已经来到了寿州,现在正住在贡院呢,也不知道一晚上过去,乡试的考题他们有没有想出来。”

“哪有那么快,他们总要休息几日。”

许淙往砚台里加了点水,然后仔细地研磨墨条,末了写了一张纸递给青木,“你去把这些东西买回来,多买几份。”

青木低头一看,诧异道:“面粉、鸡蛋、胡椒,少爷,您要这些做什么啊?后头还有这么多的油和盐,以及什么茱萸。”

“您可是想要吃面了?”

青木恍然,“吃面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小的这就去给您买上一碗。”

“我没有想吃面。”

许淙把洗好的毛笔放回架子上,然后道:“我是要做干粮,准备带到贡院里面吃的,你快去准备吧。”

青木一听是为乡试准备的,马上精神一震,“小的这就去!”

目视着青木远去,许淙便又拿过一本文集看了起来。他手上的这本文集是本次乡试的副考官,陈翰林写的。除此之外旁边还有几篇文章、几首诗,那是主考官王学士的。

早在朝廷定下淮南西路两位考官人选之后,金侍郎就收集了他们的文章快马加鞭地送来庐州,以便给许淙作为参考。他老人家在随行的信里也写了,两位考官一主一副,主考官王学士是寒门出生,属于大器晚成,所以他喜欢朴实的文章和诗词,最好还是对实际事物颇有见地的。

而副考官陈翰林则洽洽相反,因为是世家出身,所以喜欢辞藻华丽的文章和诗词,还专门出了一本文集。

许淙现在看的,就是他的文集。

把两位考官的文章统统看完,许淙觉得有些难办。因为还真的跟金侍郎在信里面说的那样,两位考官的喜好基本上是相反的,若硬是要糅合在一起,结果约莫就是‘五彩斑斓的黑’,反正许淙试着写了一篇文章之后,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觉得怪异无比。

最后他干脆放弃了,决定风格上还是更多地偏向王学士,反正王学士才是主考官,而且陈翰林擅长的诗词,正好是他不擅长的。

等一本文集看完,青木也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

“少爷,小的回来了。”

“您看看这些东西可够,若是不够小的就再去买,对了少爷,您准备做什么样的干粮啊?”

许淙挽起袖子检查了一下,点头:“应该差不多了。”

他准备做的是方便面和面条,虽然在徐州上学的时候,他经常觉得“怎么今天还是吃面”,但不可否认的是,面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不用掏米,熟得也快,想必在贡院的时候能够给他省下很多的时间。

毕竟要在里面待九天啊!

整整九天!

许淙只要一想到院试的时候,自己在里面待了三天,结果出来后整个人都臭了,就觉得在进去之前有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尤其乡试比院试更严格,号间是有锁的,并且只能从外面打开。进去之后不但不能出来,还得自己料理吃喝,总之除了水之外其他东西贡院都是不给他们准备的。

颇有一种院门一关,生死自负的感觉,听说往年某些地方还有考生点火熬粥,却不慎点燃了试卷,结果给试卷扑火的时候又不小心烧到了衣裳,最后发生把自己活活烧死的惨剧。

乡试可怕如斯!

所以许淙觉得,自己不但要带多两套备用的衣服,还要准备好在里面的近三十餐。比如热水一冲就可以吃的方便面,就要多来几份。至于其他的干面条和大米,腊肉、肉干、酱菜,以及切碎晒干的蔬菜等等。

在他的指挥下,许桥带领着青木和另外一个家丁将他说的这些东西都折腾了出来,试吃完后一抹嘴,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淙哥儿,还是你厉害。”

“你爹当年考乡试的时候,图省事直接买了馒头和干粮,结果进去之后没两天馒头就馊了,后面都啃的干粮,出来后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有了这些东西,我就不用担心你在里面饿肚子了。”

许淙正在旁边点炭火煮面,闻言不免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真的啊,我爹年轻的时候居然还做出过这样的事?怪不得他不管吃到多难吃的东西,都面不改色。”

记得他们一家刚到勉县的时候,第一餐就很难吃,全家只有许明成吃得面不改色,后来许淙才发现他爹那个人啊对美食没追求,好吃的会多吃几口,不好吃的也无所谓。

不像许淙,有条件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就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出条件来。

正说着,租住的院门外传来的“啪啪啪”的响声。

“许淙,许淙你在吗?”

“我是郑瑞成啊!”

“是郑兄,”许淙吩咐青木,“去给郑兄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