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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对照组是玄学大佬(13)

作者: 豫青 阅读记录

席阳却像是得了糖吃的小朋友一样,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你是在关心我吗?”

此话一出,孟庭一整个哒咩住了,恨不得扇自己个嘴巴子。

明知道席阳喜欢男的,看样子甚至还被自己所折服,自己再出言关心,岂不是给了他希望。

不行,不行,不算上那记忆中的几千年,自己活了三十年,直至现在都还能练童子功,可不能就此葬送幸福生活。

于是他装作没有听到席阳的询问,径直走到坑底中央,将袖子挽到手肘处,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一次性压制一百个恶鬼,这副身体撑不撑得住我调转这么多灵力。”

席阳耳力惊人,听到了孟庭的自言自语,立刻冲上去按住他的手:“你要做什么,你说,我来。”

“不用。”孟庭拉开席阳的手:“你到旁边站着就行。”孟庭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恍惚间,席阳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主神。

席阳只得不情不愿地站到了一旁,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孟庭,紧张而又担忧。

只见孟庭御风而起,白皙精瘦的小臂上缓缓爬满密密麻麻金色的符文,随即他双手交叉于胸前,金色的灵力自他的周身散出,在空中形成一朵巨大金莲。

它的每一片花瓣上都流转着符文,自半空带着极强的威压,逐渐压向坑底,所过之处,鬼气无处遁形,皆被压制。

不消片刻,金莲便笼罩住了整个百人坑,怨鬼身上的鬼气被暂时压制住,神智恢复了清明。

这种场面,可谓是惊世骇俗,不仅让在场的其他四人和观众震惊不已,也让席阳的眼中翻涌起滔天巨浪。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金莲净世了。

孟庭做完一切,落回地面来,有些力竭的他在即将跪倒之时,被席阳扶起。

“我没事,不用问。”孟庭打断了席阳即将开口问出的话。

席阳刚要关心的话就被憋回了肚子了,一时间竟有些委屈。

以前的他,从来都不会凶我。

果然,投胎了,性格也会变,他要是再也不会喜欢上我了怎么办?

席阳在脑海里脑补了一遍孟庭爱上别人的场景,登时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被千根针刺一样难受。

这种感觉仅次于,当年亲眼目睹他神魂消散。

与此同时,孟庭走到了为首的鬼魂面前,将五音号递给了他:“您的五音号,鬼雾替您保管的,现在我替他还给您。”

为首地鬼魂警惕地看着孟庭,试图从他的脸上瞧出一丝端倪。

孟庭也坦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半晌后,他终于放松了警惕,面前的这个男人坦然得让他莫名信任,他知道孟庭没有敌意。

“我们的时间不多,我问什么您就答什么,可以吗?”孟庭有些焦急,一次性压制一百个恶鬼,确实到了目前这副身体的极限。

“您叫什么名字,为何困于这个地方?”

随着孟庭的询问,一段深埋于硝烟年代的记忆,重新展露在世人的面前。

第10章 往事

百年前,华夏大地正处于战乱之中,陈离第一次见到了战争的残酷。

那时的他不过十七岁,被开着百货商场的父母娇惯着,走街串巷时恨不得学螃蟹横着走,常年与三朋四友混迹于赌马场,可谓是不择不扣的纨绔子弟。

那天,他正和好友从咖啡店吃完下午茶出来,准备去金乐庭看青霖姑娘的舞蹈表演,可是他却突然肚子疼,火急火燎地冲回咖啡店找洗手间。

冒冒失失间,他在洗手间门口撞到了头戴贝雷帽,围巾将口鼻都遮住,穿着一身咖色皮衣的人。

那人拉住了被撞得趔趄的陈离,像是因熬了几个大夜而疲惫不堪的烟嗓音,带着关怀切意响起:“没事吧?”

陈离摇了摇头后,那人便快步离开,只留下原地星星落落的血迹,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消失在了拐角处。

“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陈离喃喃自语,可粪意翻涌,他不得不收回目光,大步流星地冲进洗手间。

本以为这就是一次寻常不过的小意外,茫茫世界他也不会再与那人见面。

可是,不过是两日的光景,他就在自家的祠堂里看到了那人。

陈离因逃学被陈父抓住,让他自行去祠堂罚跪,正巧撞见那人跪在爷爷奶奶的灵位前,磕头唤着爹娘。

见陈离进来,那人立刻朝他“嘘”了一声,陈离便像是被蛊惑一般,乖乖地噤了声,连他自己都惊讶不已。

“你好啊,大侄子,我是你的小叔叔陈乘。”陈乘笑得极其灿烂,可是当他从跪姿转换成坐姿时,却捂着左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陈离对自己的小叔叔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爷爷奶奶老来得子,大家都对他宠爱有加,惯得他素来叛逆,与父亲不睦,早早地就离开了家。

这是他有记忆以来与小叔叔的第三次见面,前两次是在爷爷奶奶的葬礼上。

“傻了吗?我瞧着你赌马打鸟的时候挺机灵啊。”陈乘撑着身子打趣着陈离。

陈离对陈乘这个小叔叔有着莫名的敬畏感,总觉得他能反抗父亲,离家出走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于是陈离凑到陈乘身边,满眼艳羡:“小叔叔,你现在在外头做什么啊?要不我也跟着你算了,我爹太顽固了,老逼着我读书。”

“哈哈,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就会明白,你爹都是为了你好。”陈乘捂着自己的伤口,语重心长地以过来人的口吻开导着陈离。

陈离却嗤之以鼻,心下腹讳,明明自己都家里闹掰了,离家远去,却又说我爹一切都是为我好,真是自相矛盾。

那天,他们在祠堂里聊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后,陈乘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只钢笔送给陈离:“大侄子这支笔送你,它叫‘希望’,你可得好好对待它。”

“还有,小叔叔在做的事情是最有意义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孝敬你爹娘,别跟小叔叔一样忠孝难两全。”

陈离听得云里雾里,正想开口询问什么意思时,陈乘已经推开祠堂的门朝着黑暗里去了,只留下一句:“等太阳升起的时候,小叔叔再送你一只进口的钢笔。”

可是,后来他再见到陈乘时,陈乘正被当众施以绞刑,他目眦尽裂却只能被父亲死死拽住,眼睁睁地看见自己那年仅二十二岁的小叔叔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满带着笑意离去。

陈乘的尸首以反/动分子的罪名悬挂在城门口示众。

陈离的父亲花了大价钱,走了好多关系才把陈乘的尸首接回来入葬。

也是那一天他的父亲一夜白头:“阿离啊,老爹给你藏了二十根金条在你老是溜出去发呆的大槐树下面,明天你就走吧,走得远远的。”

可当晚,陈家就陷入一片混乱,一群带枪的兵冲进他的家里,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见到活物就是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