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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193)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秦伯言苦笑:“季恒安是京中炙手可热之人。这时候有人敢算计易卿,恐怕来者不善,而且来头不小。”

“哦。”婉乔点点头,有些发愁。

“季恒安是血雨腥风中一路厮杀出来的,阴谋算计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秦伯言道,“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年底进京,我带你去看看易卿。”

婉乔现在觉得,自己有进京的必要性了。

秦伯言离开后,她担忧易卿,又几乎是一夜未眠。

京城季恒安府内。

季恒安把舟舟哄睡,给他盖好被子,从他屋里出来,脸上的笑意就丝毫不见。

他大步来到书房,手下几个心腹的千户、百户都在里面等他,见他进来都拱手行礼。

“大人,这事情,好像跟宫里有关。”

“大人,最近备受贵妃娘娘宠信的余公公,曾经派人找过那丫鬟。”

“……”

把众人的信息整合到一处,得出的结论是,这次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贵妃身边的余喜,也就是上次曾经在他升任过程中使过绊子的小太监。

季恒安并不惧怕,只是有些奇怪,他走他的阳关道,余公公过他的独木桥,两人并未曾结怨,他为何要对付自己。

这一点,他的手下也没有查到。

挥退了手下,季恒安驾轻熟路地骑马出门,到了关押易卿的大牢之中。

狱卒们都习惯这位指挥使大人,他每天晚上必来报到,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们私下还讨论过,那个易姑娘,美则美矣,但是实在太冰冷,跟仙女儿似的,没点烟火气息。这种女人,能有什么滋味?可就是把这季大人迷得神魂颠倒的。

“季大人,您来了。小的给您取盏灯笼来。”心里虽吐槽着,狱卒的小头领还是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地上前迎接季恒安。

季恒安“嗯”了一声,接过灯笼和钥匙,也不要人跟着,自己走向大牢深处的房间。

易卿住的是这里条件最好的单间,里面有桌椅床凳,文房四宝。

易卿让季恒安把她的医书带来,白天就看看书,写写字,也自得其乐。

季恒安进来的时候,见她正在写信,写写停停,写到高兴处,脸上还带着笑容。

看到她这般,季恒安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写什么呢,多多?”

他撩起紫色飞鱼服,在她对面坐下。

“给婉乔写信。”易卿又写了几个字,把笔放到笔架上,吹了吹未干的墨迹,笑着道,“从前她给我讲她坐牢时候的情景,我以为这次我也能体会下。结果发现好像我们俩,一个是下地劳作的老农,一个是田间踏春的闲人。虽在一个地方,但是待遇完全不同。”

说着,她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妙极,提起笔来又写了几句。

季恒安道:“你倒心大。”

“不是有你么?”易卿懒洋洋地道,同时放下笔,站起身来,轻轻活动了下颈椎和肩膀。“来,跟我说说,今天查到什么了?”

第222章 不死不休的仇恨

季恒安把事情说了,看她桌上除了文房四宝之外再无它物,不由怒道:“我今日特意吩咐厨房给你送几样小食来,怎么没见?”

易卿指着旁边的篮子:“都在里面。怎么没给我带点瓜子?”

虽说没戏可看,没人可怼,可就是消磨时间,嗑瓜子也是极好的嘛。

季恒安道:“我跟他们说不准带,在这里都够上火的了,吃那玩意儿更上火。”

易卿看着他嘴角的泡,没心没肺道:“上火的又不是我。”

季恒安气得吹胡子瞪眼,半晌后没好气地道:“赶紧想想,你是不是跟余公公有什么过节。”

“我从前就在嘉定侯府里拘着,然后出事之后去了甘南,从来深居简出,去哪里认识什么余喜?肯定是冲你来的,你得罪那么多人。”

这话虽然说得不客气,季恒安却没有反驳——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又说了几句话,易卿就催他走:“回去好好看着舟舟去,他不喜欢丫鬟婆子陪他。”

“行。”季恒安不舍得她,又不放心舟舟,“你有什么需要就让狱卒给我带话。哪个看不顺眼就告诉我,哪个敢对你不尊敬……”

“快走,聒噪。”易卿嫌弃道,“说得这里像你的似的。”

季恒安习惯被她抢白,也没生气,又嘱咐她早点睡,说明天再来看她。

出了门,他自然好生敲打了狱卒们一番,唯恐他的心肝宝贝受了委屈。

过了几天,这事情终于因证据不足而判定那丫鬟乃自杀,易卿无罪释放。

季恒安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来自己和余喜的过节。

出乎预料的是,余喜托中间人出来带话,要季恒安把易卿交给他,言明是和易卿的恩怨。

“你再仔细想想。”季恒安问易卿。

易卿被他问了好多遍了,不耐烦地道:“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了。”

嘉定侯府里发生过的事情,她哪里知道得清楚?

季恒安也生气了:“你知不知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还这么任性!”

易卿只说让他去嘉定侯府查。

季恒安气呼呼地让人去查,结果一查,发现真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这余喜,竟然是当初被冤枉睡了易卿枉死的园丁,那园丁叫余禄,余家四兄弟,福禄寿喜,本都是嘉定侯府的家生子,兄弟感情很好。

后来余禄枉死,余家众人也被赶出了嘉定侯府。

家生子依附府里生活,吃喝不愁,被赶出来后的余家,失去庇佑,混得极惨。余父余母受不了丧子又遭驱逐的打击,相继染病,又无钱治疗,先后去世。

余家兄弟姐妹也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很是惨淡。

年纪最小的余喜,被逼得没有活路,一横心,净了身进了宫。

摸爬滚打这六七年,讨了贵妃的欢心,现在竟然平步青云,掌管一宫,炙手可热。

所以,他开始着手复仇。

嘉定侯府他不会放过,易卿在他眼中,也是嘉定侯府的同谋,一起不会放过。

在靖安侯府,余喜不过敲山震虎,警告季恒安不要插手此事。

他一出手便是人命,强硬态度表露无遗。

易卿知道后,只叹了一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季恒安手下有人出主意,让她去与余喜解释当年之事,一推三不知,都推到嘉定侯府身上。然后季恒安再备一份厚礼,送过去与他和解。

易卿冷笑:“他能凭一己之力爬到今日地位,察言观色,体察人心,哪样不是一等一地厉害?这种人在贵人面前可以多卑微忍辱,报复起来就能有多疯狂残暴。他不会接受任何解释与解的。毕竟,这事情直接和间接害死的,都是他至亲的人。”

现在的余喜,已经被逼堕魔了。

他不怕死,不爱财,一心只有仇恨,这种人最可怕。

季恒安怒道:“那就有什么招数都让他放马过来!老子还会怕一个阉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