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王妃驭夫记(393)
“老爷过誉,是您敝帚自珍。”婉然从容应对,态度谦和,并无紧张之色。
朱晖哈哈大笑。
婉然又道:“老爷,妾身以为,还是应该在宫门之外下车。”
“为什么?”朱晖挑眉看她,目中有考校之色。
“格外恩准,是皇上对您的优容;恃宠而骄,便是您对皇上的不敬了。”
朱晖忍不住把婉然搂在怀中:“你真是朵解语花。婉然,怎么办,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婉然羞赧:“老爷,这是马车上。”
“在府里你怕有人,马车还害怕人说嘴。你不必如此惶恐,我便是你的靠山。”
婉然沉默。
朱晖叹了口气:“过几日,我和皇上告假,带你去城外的温泉庄子住几日,就你我二人,带侍卫在外院伺候,内院就你我,可好?你做饭,我劈柴……”
两人说着话,马车辚辚而行。
“大人,到宫门口了。”
马车停下,赶车的下人恭谨回话。
“老爷早吩咐过了,妾身多嘴了。”
“我喜欢你这般,至亲才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晖先下了马车,然后亲自扶着婉然下来,早有小太监等在这里,上前行礼,带着几分谄媚道:“朱大人和夫人鹣鲽情深,羡煞旁人。皇上知道您克己复礼,怕是不肯坐马车入宫,令咱家带人在这里准备了软轿,接您入宫。”
朱晖看了一眼婉然,仿佛在说,看,果真皇上也期待我们在这里下车吧。
然而婉然从下车以后,垂首敛目,十分恭谨,但也并不畏畏缩缩。
朱晖心中满意,跟小太监寒暄几句,主要表达谢恩之情,便往软轿走去。
婉然在他身后半步距离,小步快走跟着,裙裾微动,身上环佩,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朱晖下意识放慢脚步,婉然走起来便从容许多。
宫宴十分热闹,觥筹交错,丝竹管乐之音不绝。今日来参加宫宴的,都是王公贵族或者身居高位的大员,身边也都带着家眷。
朱晖和婉然坐在一处桌案之前,位置距离皇上最近,比一品大员的位置还好。
婉然娴静地跪坐在朱晖身边,谢绝了宫女的服侍,不时亲自替朱晖布菜。
本就是为朱晖举行的庆功宴,他是绝对的主角,皇上都向他敬酒,朱晖谢恩饮下,之后皇子们、朝臣们纷纷都来敬酒,朱晖无法推辞,只能一一饮下。
感觉到婉然的担忧,他不动声色地掐掐她的掌心,“我没事。”
婉然低头,嘴唇微动:“老爷,需要更衣吗?”
朱晖知道她是想替自己解围,让自己缓缓,便道:“好。”
他告罪起身,婉然扶着他一起出去。
两人走的很慢,宫灯将四下照得亮如白昼,到处都是伺候的宫女、太监。
“你也去吧。不必着急,我会在此处等你。”
走了一段,有宫女前来引路,隐晦说要分开带两人,朱晖松开婉然的手道。
婉然屈膝行礼,跟着宫女离开。
朱晖去方便后,果真回到原地,可是等了很久,婉然才匆匆出来,面上似有泪痕,发簪歪了,鬓角头发也掉了。
“怎么回事!”朱晖沉声问道,上前拉住她的手,觉得她指尖冰凉,浑身都在发抖。
“无事。”婉然声音颤抖着,却努力用尽量平静的口气道,抬头看了眼周围的宫女。
朱晖咬牙道:“没事就好。”也不顾在宫里,紧紧握住她的手,“陪我在外面坐会儿。”
“老爷,宫宴不可耽搁,还是先进去吧。”婉然牙齿都在打架,却还理智地规劝他,同时有些惶恐地看着身后。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朱晖几乎抑制不住怒火,也往后看去。
一个脚步轻浮,身穿朱色华服的男子,一脸得意地向二人走来。
婉然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朱晖。
“朱大人娇妻美眷,战场得意,情场同样得意啊。”
赵广,赵贵妃的三弟,脸上带着淫笑,放肆而贪婪地上下打量着婉然。
他大概喝多了,浑身酒气,也毫不掩饰他的觊觎之色。
第449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朱晖勃然大怒,几乎立刻明白刚才婉然为何失状。
赵广其人,不思进取,纨绔放浪,借着赵贵妃的名头为非作歹,没人敢管他;他定是今日看到婉然貌美,生了歹心。
“是不是他?”朱晖咬牙问婉然。
婉然强忍住眼泪道:“老爷,回府再说。”
刚才这个人意图不轨,她挣扎间听他自报家门,“你赵三爷金枪不倒,比朱晖那个老家伙强多了。”
赵三爷这个名号,婉然真听过。作为当家主母,朱晖又不在家,京城中的事情要了解,所以她听过赵广的蛮横和风流,也知道赵家只手遮天。
所以刚才她只是用婉乔教她的招式逃脱,不敢真的喊出来。
一来于她名声有碍,二来也知道皇上必然会包庇他——这是个必须吞下去的哑巴亏。
听婉然这般说,朱晖怒极反笑,点点头:“好,好,回去……”
赵广得意地看着朱晖,无声挑衅,你便是功臣又如何?我是赵贵妃的弟弟,你能奈我何?
但是没想到,朱晖松开婉然的手,上前来飞起一脚踹翻他,然后像踢死狗一般一脚一脚,毫不惜力地往他身上踢。
“回去的话,我还算个男人吗?”朱晖冷笑,脚下越发狠厉。
就算今日他不是功臣,有人敢调戏婉然,他依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这是身为男人,不容践踏的底线。
婉然想上前拉她,被朱晖喝止:“站住,到一边去!别被这猪狗碰到你!”
婉然咬咬嘴唇,垂首站在一边。
朱晖有许多缺点,但是他是个血性男人,婉然从来都知道。但是在这一刻,她还是觉得,他更加高大了。
朱晖最后是被许多侍卫拉开的,那些太监宫女被他的戾气吓得瑟瑟发抖,都不敢上前。
赵广被被踢成了猪头模样,满嘴是血,却仍然十分嘴硬嚣张:“姓朱的,你给我等着!我饶不了你!”
“我等着。”朱晖冷笑一声,拉着心有余悸的婉然,一起往宴会的宫里走去。
“你没事吧。”他低声询问,“是我照顾不周,让你受惊吓了。我没想到,在宫里,也有人敢如此放肆!”
婉然本以为他会迁怒自己,毕竟这种事情,在世人看来,苍蝇不叮无缝蛋,都会谴责女子。没想到,朱晖竟然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她定了定心神,道:“妾身没事,他想上前撕扯,但是二姐姐曾经教过我防身之术。妾身便趁他不备肘击他,又攻击他的眼睛,然后趁他疼痛跑了出来。”
“你竟然还懂防身之术?得多谢谢她了。”
说着,两人就一起走进去,坐回位置上,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喝口酒,压压惊。”朱晖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对婉然说,不动声色地给她添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