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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王妃驭夫记(574)

作者: 么么愚 阅读记录

小伙计吓得噤声。

秦伯言脚步不停,轻描淡写地道:“还是个孩子,别吓唬他,不过是几个丫鬟罢了。你若是吓得他掉了提盒,洒了八宝鸡,夫人能饶了你吗?”

那侍卫从小伙计手里拎过食盒,笑嘻嘻地道:“还是我拎着吧。总教头,哦,不,夫人怀孕了,胃口好,脾气也大,我可不敢惹。”

“胡说。”秦伯言笑着斥责道,声音却显然没什么愠怒。

素禾听着他们说笑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抬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面色有一闪而过的狰狞。

那就“不过几个丫鬟罢了”,像银针一般,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茜红色的衣裙,正是最亮丽显眼的颜色,因为要出门的原因,又好生打扮了一番,他怎么可能没认出自己?

他分明是故意羞辱自己!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

秦伯言,既然你不识好歹,我也不会客气!

想到这里,她沉声对身后的丫鬟道:“快点走吧,姑母还等着。”

她并不敢回头看几个丫鬟的神色,她已经断定,她们现在都幸灾乐祸看她好戏,见她被秦伯言打脸,一定都很得意。

这些贱人们,秦国公府,就没什么好人!

秦伯言回来的时候,子歌还没走,在和婉乔说回来之后王府女人们的那些事情。

婉乔一会儿惊叹“还有这么贱的操作”,一会儿又觉得单纯限制了她的想象,一会儿又觉得,这些女人活得累不累。

紫霞和虎哥儿也被奶娘们抱回了屋里,正在大炕上玩耍。

紫霞端端正正坐着,看虎哥儿一样一样从筐子里把他的玩具献宝似的摆到她面前。

“姐姐,姐姐……”虎哥儿把自己最喜欢的老虎玩偶递给紫霞。

紫霞看了看,有些为难之色,显然对这威风凛凛的老虎并不很感冒,但是最后还是很勉强地笑笑接过来。

虎哥儿年纪小,但是察言观色,立刻发现她不喜欢,抓着老虎的尾巴,粗暴地把它扔到一边,想想又把他的小木剑送上。

万氏和伺候他的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两样,平素虎哥儿都不允许她们碰,现在不仅愿意送给紫霞,见紫霞不喜,竟然自己也不爱了。

这作风,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国公爷在夫人面前,好像一模一样……呃,她们的小公子,不会这么早熟,看上表姐了吧。

见秦伯言进来,子歌便站起身来——在府里,还是行家礼。

婉乔刚想站起来,被秦伯言快步上前按住:“你身子重,别动。”

外面的丫鬟把香气四溢的八宝鸡端进来。

婉乔吸吸鼻子,心情愉悦:“真香啊!我要净手,子歌,一起吃。”

紫霞见秦伯言进来就让奶娘给自己穿鞋,从炕上下来,认真地过来给秦伯言行礼。

秦伯言把她抱起来,温声道:“紫霞许久没来了。”

紫霞用软糯却清晰的童音道:“我许久没见舅舅,很想念您。您公务繁忙,要注意身体。”

这些都是她惯常对徐王说的,所以说起来很熟练。

子歌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紫霞嘴角漾开笑意,却保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笑不露齿。

秦伯言被她说的心都快化了,道:“好孩子。舅舅不知道你要来,否则就给你带东西了。”

“我看到舅舅就高兴了,不要舅舅的东西。”紫霞搂着秦伯言的脖子,悄悄地在他耳边道,“舅舅上次带我骑马,我很喜欢。”

这样的话,不敢让母亲听到。

秦伯言大笑着道:“让你母亲在这里和你舅母说话,我带你出去玩。”

虎哥儿急得在炕上跺脚:“爹,爹,还有我。”

秦伯言索性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婉乔净了手,撕了块鸡胸脯肉递给子歌:“来,尝尝。”

她这粗犷的吃法,让子歌目瞪口呆,连连婉拒:“不用不用,我不饿。”

然后,子歌就睁大眼睛看着婉乔直接动手,大快朵颐。

“这样吃才爽。”婉乔大笑道,“你回头可以试试。”

子歌道:“这是醉仙楼的八宝鸡吧。我大哥出去买的?”

婉乔被鸡肉噎住了。

第655章 宣平侯

婉乔好容易吞下嘴里的肉,拿出帕子一边擦嘴一边眼珠飞快地转着,借着这个姿势,她想好了说辞。

“你大哥在家里待不住,就出去走走,也不走远。只在附近转转,应该没事吧。”

“怎么没事?”子歌急了,“嫂子,这里是京城,不是甘南。那些御史,恨不得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盯着找群臣的毛病;大哥是国公,更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现在又是这么敏感的时刻,怎么敢掉以轻心!”

她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而后继续道:“一是别再出去了;二要再找人出去打点打点,别捅了篓子。不说别人,王爷现在都很少出门,韬光养晦,只在府里带几个孩子玩乐,万不敢出去,害怕惹出什么事端,被那位以为咱们恃宠而骄。”

婉乔见她脸色都红了,语速也十分快,显然为此忧心忡忡,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讷讷道:“那我和你大哥说声,多注意些。”

“一定要注意。”子歌跺脚道,“这可是关乎脑袋的事情。大哥也真是,非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跟皇上对上……”

婉乔吃鸡的心情也没了,挥挥手让人端下去。

子歌才发现自己可能过于激动了,又给婉乔道歉:“嫂子,我不是说你,你怀着孩子,想吃什么只管说,府里没有,出去采买或者去王府拿都行。只是大哥的事情,真的不是儿戏。”

婉乔连连点头,心里默默地道,让你担心了,可是现在也没办法说出实情。

过了两天,秦伯言果然被弹劾了,原因自然是违抗圣旨,在禁足期间公然出府,蔑视皇上,甚至连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买了何物都清清楚楚,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皇上龙颜大怒,召秦伯言上朝自辩,后者伏地认罪,直接被剥夺国公之位,降为宣平侯。

可叹御笔亲题的国公府描金牌匾,只挂了几十天,便被取下来,换成了宣平侯府。

秦伯言回府的时候,骑马在正门外看着众人取下牌匾,许久没有说话。

府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谁都不敢乱说话,害怕被无处发泄的主子发作。

婉乔院里尤其如此。

而屋里,夫妻二人却其乐融融。

“秦大人,”婉乔讨好地笑笑,摸摸自己肚子,“我能再悔一次棋吗?就一次,最后一次,刚才呦呦踢了我一脚,我走神了。”

天旭大师没有消息,大名没定,夫妻二人头拱着头商量了好多天,终于定下了个小字。

“真的最后一次吗?”秦伯言笑着道,手中拈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婉乔低头看看自己一方惨不忍睹的颓势,厚着脸皮伸出手指比划道:“要不,再给我两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