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117)+番外
当时,眼见小池的头发越来越长,额前耷拉的发丝都有些扎眼睛了,他也觉得不舒服时不时就揉眼睛。
徐酒想要制止,但心里无奈,她也知道弟弟不是故意揉眼睛的。
徐酒软和的性子遗传蒋麦晓居多,她胆子小,平常被徐老太指着鼻子骂都不敢吭声。
也只有弟弟这个底线,能让她爆发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跟徐大嫂叫板把剪刀抢回来的事,徐酒不敢做。
只能把小池叫到跟前来,徐酒拿着厨房那把不算锋利的菜刀,小心笨拙地把小池的头发割短一些。
而徐酒的头发就没有剪过,她是女孩子平常头发都是扎起来,头发长一些也没什么,顶多是清洗的时候不方便。
思及此处,狐酒抬手,把脑后垂到腰下边的头发捋到前面。
她低眼,手里的发丝发黄分叉,明显的营养不良,手感粗糙,尤其是发尾跟蔫黄的枯草没什么区别。
摩挲着手感极差的发丝,狐酒舔了舔牙尖,神色若有所思。
她轻手轻脚地下床穿鞋,拎着家里门边墙角割猪草的镰刀,冷着张小脸朝徐家走。
至于狐酒方才哄着小池,说哪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他的话。
抱歉阿弟,本体是狐狸的阿姐真的忍受不了,自己的头发枯黄如草,阿姐这就去把东西抢回来。
现在这个时间,村民都在田里上工。
徐家只有徐卫平这个出名的懒汉在家,其他人除了在村里疯跑的徐根宝,全都在队里干活挣工分。
人是不敢跟疯子叫板的,何况还是怯大压小且注重面子的徐家人。
没一会儿,狐酒就回来了,身后还多了一个竹编大背篓。
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徐卫岩买的,还有一小部分是狐酒瞧着感兴趣,顺手牵羊扔在里面的。
其手法和神态,就像徐大嫂顺徐酒家的东西一样自然。
刚开始徐卫平不是没有拦着,但在目睹狐酒面带浅笑,挥着生锈的镰刀把木桌一砍两半时。
他就哑了声不敢再叫嚣上前,慌忙退避三舍,躲狐酒跟躲瘟神一般。
生怕那豁了口的镰刀甩在自己身上。
狐酒现在给自己的人设非常简单,面对徐家人就是被逼疯精神失常的疯子。
而面对村里不知情的外人,则是孤苦一人照顾幼弟还被徐家人欺压的小可怜。
在小池心里的形象,就是明明同样很怕但也温柔坚毅,为他撑出一片温暖港湾的阿姐。
没错,她就是这么多面性,冷漠脸。
——
镜子里的女孩五官稚嫩,翘鼻粉唇,水灵灵的猫眼轻眨间,好似含着清晨的雾气。
朦胧清灵,可爱俏丽。
美中不足的是太过干瘦,若是脸上再丰润一些会更光鲜漂亮。
狐酒用梳子把头发从中间分成两份,分别放在胸前。
手里拿着锋利的剪刀,她低眼,打量着镜子里的画面,把剪刀卡到与下巴齐平的长度。
“咔嚓”一剪刀下去,枯黄的发丝掉落在狐酒脚下铺好的破布上,另外一边的头发也是一样。
狐酒面前的镜子也是从徐家抢回来的,镜子自然也是个稀罕物,不得不说,徐酒他爸真的很喜欢她娘。
女人家喜爱的东西,徐卫岩几乎都给蒋麦晓买过。
这宠妻子的方式,不单说徐家村,就是这十里八乡的,也只徐酒家独一户。
狐酒放下剪刀,对着镜子拨弄了几下看看效果。
齐下巴的妹妹头,更是衬得女孩的五官稚气灵动。
一剪刀下去有些太过死板,狐酒又竖着剪刀,在发尾修剪了几下剪出不规则的随性。
狐酒拨下手腕上的那根黑头绳,两指拢起前面一小撮头发,在前额发顶扎了个小揪揪。
她没剪出齐刘海,一是,觉得额头有遮挡物不自在,二是,齐刘海需要经常修剪打理,比较麻烦。
但现在这个长度又扎不了马尾,散着影响视线,只能先扎个小揪揪过渡一下,等以后长度够了一并拢到脑后扎成马尾。
解决一头枯发,狐酒把脚下的破布拿出去扔了,又脚不停歇地开始收拾不是很整洁的屋子。
狐酒有点小洁癖,再者她还要在这儿住上几年,把屋子收拾干净点住的也舒服些。
这具身体才9岁,纵使狐酒想要离开,但这个年纪办事也不方便。
不如安顿住下,趁着这几年给自己和小池养好身体,顺便多攒一些傍身钱。
行走在外,少不了钱。
等狐酒把三间屋子里外都收拾了一番,太阳已经慢悠悠的晃到中间了。
9岁大的孩子在村里,已经可以跟着大人干活赚工分了,以往的徐酒也被徐家人压着去赚工分。
但狐酒不想去也不可能会去,她不靠累死累活挣得那点工分活。
当然,狐酒也不会守着那八百块钱过日子,坐吃山空。
狐酒早已想好了赚钱的门道,徐家村的地理位置属于南方一带。
这边也有高山,这个位置和气候山上应该有不少的野生草药和菌菇。
狐酒在自己的那个世界,跟随人间医士严谨的学习过,后来也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成绩顺利出师。
辨识草药的种类更是不在话下。
俗话说,人有一技之长,不愁家里无粮。①
采了药草狐酒可以囤起来,晒干处理好拿到镇上去买,这比起下地挣工分要轻松的不止一点。
且若是顺利,赚得也多。
野生菌菇的滋味狐酒尝过,算得上鲜美二字。
山上不缺动物,要是遇到兔子野鸡一类的野味也可以加餐。
从前狐酒就靠在山林间捕猎为食,以她的捕猎技巧和能力。
即使,她不去挣那个草药钱也依旧能靠打猎养活自己和小池。
但这里终究是文明社会,需要钱去获取别的东西,壁如,将来到了年纪小池需要钱交学费上学。
收拾好屋子,狐酒开始做中饭。
到厨房看了看新添的食材和调料,虽然方才去拿剪刀时,狐酒又从徐家拿了不少。
但有限的东西和食材还是限制了狐酒的手艺,略微思量片刻,她决定中午做葱油面吃。
决定好目标,狐酒不再犹豫。
她洗了手,挖了两勺白面放到盆里。
随即拿了枚鸡蛋握在手里,手腕轻抬,鸡蛋敲击在盆边蛋壳出现裂痕。
接着狐酒两指一分,蛋壳直接裂开一个大口子,新鲜的蛋液裹着蛋黄顺畅地落入面粉中,又因为冲击力而激起些许的细粉。
两大勺面粉做出来的分量不多,足够狐酒和小池吃的。
白面在这七十年代的农村算是少见的,徐大年一家不用说自然是吃不起的。
这次吞了徐卫岩的抚恤金,手里阔绰了,倒是奢侈的买了一小袋白面。
但平常徐家人就算吃白面,里面也是掺着粗糙的玉米面。
当然,掺了玉米面的白面徐家人也是不舍得吃的。
只偶尔和点面给徐根宝加餐,解解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但这一小袋面粉还剩着大半的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