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199)+番外
女孩眼睛里早就存含着的泪水,大颗大颗的顺着眼眶落下。
在女警温和的安抚下,她强撑许久的勇气似乎一瞬间土崩瓦解,再也控制不住压在心底汹涌的情绪。
哭咽声细弱,从她微张的唇缝间止不住的溢出来。
房间还算寂静,唯有她不算响亮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里面包含无助与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像被无情拖入黑暗中的小兽,束起所有尖刺去保护自己,千难万险终于等来了光亮,能救她回去的光亮。
女警看着情绪非常不稳定的狐酒,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她擦泪。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向她了解情况,女警对身后的同事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先去里面侦察一下现场情况。
属于陈酒的负面情绪被狐酒释放出,眼睛里不断有灼热的泪水涌出。
狐酒放任着强烈的情绪蔓延,最后将她吞没,眼前一黑,身体发软,毫无预兆地向后方倒去。
女警目送同事们陆续进到房间里,便收回目光。
一转头就看到狐酒身体不稳地晃了两下,紧接着就要向后方倒去,她心里一慌,动作迅速地拽着狐酒的胳膊将人拉了回来。
看着闭眼彻底昏过去的狐酒,女警将人抱到沙发上,拨打了120,然后往那间房间走去。
刚踏进房门,迎面传来的血腥味就让她皱了皱眉头。
当王非仁的惨状映入眼中时,饶是女警身经百战见过许多惊悚的案件。
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女警心里止不住一惊。
地上的男人仰躺着,脑袋下方的地板上蔓延开一滩血液。
他的右眼处被插入一个半截的玻璃瓶,以及头部位置也渗出大量的血迹,他整张脸都被鲜红的血迹覆盖,原本的相貌模糊不清。
若不是男人的胸口还随着呼吸起伏着,女警不敢一眼断定男人是否还活着。
男人看起来很惨,但女孩如果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用药迷晕挟持了女孩试图犯罪。
那女警无论是站在法律还是女性的角度,她只会平淡的说一句活该。
男人的伤势都无需检验,就能一眼判断出是重伤,若是一般的刑事案件,受害者防卫过当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但刑法的第20条第3款明确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
简单粗暴点就是在涉及这几种案件时,受害者在自我防卫过程中将罪犯打死了,也不用负任何法律责任。
女警缓缓走进王非仁的位置,扫过他满脸是血的惨状,不由得想:小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还挺厉害的,不过厉害些也好,最起码可以护住自己。
像这种女性被暴力强|奸或威胁的案件,如果女性竭力反抗后却没有幸运的护住自己。
等他们这些警察接到信息再赶到地方时,女性已经或多或少的受到伤害,甚至严重些的,她们已经不幸的遭受到耗费一生都抹不去的伤害。
——
墙上钟表的时针指向10的位置,秒针滴答滴答地转着圈走,转完一圈后,分针发生变动移到了55的位置。
单人病房里,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她左手放在白色的薄被上,苍白的手背扎着蓝色的输液针。
床边的输液杆上挂着一只还剩半瓶的输液瓶。
里面的药水化为水珠摇曳地滴落,“嘀嗒”一声,滴斗里积存的药水泛起涟漪,彼此融合,一同顺着管子流进狐酒的身体里。
病床旁边守着三个人,其中的男人模样儒雅看起来三十多岁,眉眼间藏着隐忍的难过。
靠在他怀里的女人眼眶通红,她身材匀称肩后披着风情的大波浪,打扮也很时尚靓丽,她和男人是一对夫妻。
稍远的距离,还坐着个女孩,手里攥着团哭湿的卫生纸。
她身上穿着粉色的睡衣和拖鞋,视线一直停留躺在病床上的女孩身上,发热的眼睛里止不住的冒出眼泪。
房间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只有女孩偶尔的吸鼻子声和没忍住从喉咙里发出的小声抽噎。
狐酒发着高热,精致的鹅蛋脸都起了一层红霞。
她嘴唇微微干裂起了皮,女人见状,从丈夫的怀里起身,再次拿起床头旁的一次性纸杯,将棉签浸湿,轻轻地沾在女孩的唇上,耐心地将那双丰盈的唇润湿。
看着女孩重新覆着水光的唇,女人将棉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里,把水杯放回去,定定地看了眼女孩的面容。
那双标致的柳叶眼里满是担忧,半晌,她转过身坐回原来的地方。
狐酒昏过去被女警抱到沙发上后,没多会儿身体里就发起了高烧,好在救护车没多久就赶到了,她被医护人员抬上车拉去了医院。
刚到医院,狐酒就从晕倒状态醒过来了,但身体依旧无力发软,她躺在病床上输上退烧液,又头一歪昏睡了过去。
后一脚,那边警察就给陈爸爸拨去了电话:“您好,我是岚城警察局的,请问是陈泽林先生吗?”
“对,是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爸爸是大学历史系的副教授,学生们放暑假他作为老师自然也放假在家。
准备等女儿回来就回房休息,突然接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他心中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礼貌回应。
“是这样的,您的女儿陈酒被一个名叫王非仁的男人用药迷晕挟持了,其犯罪目的从目前获得的信息来看,是想要暴力胁迫陈酒。”
“但您先别着急担心,陈酒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她的人身安全也没有受到很大的威胁,就是剧烈惊吓加上迷药的后遗症刺激高烧不退,已经在医院输上退烧液了,最后,麻烦请您来岚城市人民医院一趟。”
“好的,我立刻赶过去。”
陈爸爸听到女儿被劫持的时候,心里就骤然跳空了一拍。
听到陈酒没受什么伤,他又觉得跳空的心脏恢复了正常跳动。
匆匆回应了警察,陈爸爸就立刻挂断电话。
“怎么了?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陈妈妈坐在沙发的另一边,脸上贴着面膜。
她正在看电视,余光瞧见做事一向精致慢吞的陈爸爸动作慌张匆忙,难掩诧异地询问出声。
“阿酒出事了!你赶紧把面膜揭掉跟我一起去。”
陈爸爸蹬上拖鞋,小跑着去拿车钥匙,同时,头也不回地招呼。
“什么?!”
“阿酒不是在跟同学聚餐吗?”
陈妈妈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但听着陈爸爸说的话,知道他不会在阿酒的事情上开玩笑。
条件反射地追问间也不敢放慢动作,一把将面膜揭下从沙发上坐起来,跑到门口拉开门就去往车库位置。
夫妻俩行色匆忙,火速开车赶往医院。
等见到躺在病床上没受什么伤的女儿,夫妻俩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经过一路的忐忑终于落地,齐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