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39)+番外
一个人从小养成的思想习惯没那么容易被改变,尤其,楼轻轻仅是动嘴说了几句话。
跟封建社会养尊处优的长郡主,讲世人平等,怕是嫌命长吧。
“双禧掌嘴。”
狐酒无趣地撩了撩眼皮,淡声吩咐。
干瞪着眼看的双禧早就忍不了了,扬声喊了两个小太监按住楼轻轻,就捞起袖口走上前。
楼轻轻眼睛里的得意不复存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被小太监按住的她使劲扭着胳膊挣扎。
但这些必定都是徒劳,一个身体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所具有的力气。
当然比不过整日干粗活的太监,几番挣扎无果。
楼轻轻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搜刮着自己的筹码:“萧酒!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人!”
“贱民!竟敢直呼郡主名讳!”
双禧凝眉一瞪,步子加快些许,走到她的面前。
掐着楼轻轻的脸调整了一下角度,手掌高高抬起,毫不犹豫狠狠地扇下去。
作为长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双禧在必要时刻,一定是不好惹的。
“啊啊啊——”
“阿行、不会放、放过你的!”
没经历过什么事的楼轻轻,才挨了双禧一巴掌眼泪就撑不住了,扑簌簌地顺着脸往下掉。
她因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声音哽咽,还不忘冲着狐酒放狠话威胁。
双禧眉头拧得更紧,手下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狐酒瞧楼轻轻糊着一脸的鼻涕眼泪,嫌弃地皱了皱眉,启声叫停:“双禧停下,把手仔细洗了去。”
闻言,双禧看了眼手上沾着的液体,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液。
她自己也觉得不干净,长呼一口气:“婢子这就去。”
“先别急着回来,我要吃小厨房做的椰蓉酥,你去吩咐一声。”
刚走没几步的双禧听此,回身看了狐酒一眼,行礼毕恭毕敬地应是。
狐酒起身,抬手轻掸了掸裙摆。
莲步轻移,她走进哭得抽抽噎噎的楼轻轻。
轻启朱唇,道出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本宫提醒你一下,就是你口中的太子殿下也得捧着本宫。”
如今各位皇子渐渐成长起来,而皇上越发年长,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
周行无比需要萧知玉的站队与助力,就算他心中如何的不情愿,也得面上欢喜讨好的捧着萧酒。
“还有,你方才说本宫这个太子妃不算什么?那你这个没名没分被周行藏在身边的,又和青楼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哦,也有不一样。”
狐酒扫了她一眼,拉长地尾音意味深长:“青楼的女子卖艺卖身讨活路钱,而你倒贴周行,还分文不收。”
楼轻轻牙齿咬着唇,苍白的小脸上印着通红的巴掌印,嘴硬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我是太子喜欢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人。”
如果说旁人是无理辩三分,那同样无理还亏心嘴笨的楼轻轻,就为自己连一分都辩不上。
但楼轻轻此时此景的样子,配着那张秀丽可爱的样貌很是惹人怜惜。
可这里是青鸾殿,是狐酒的地盘。
周围也只有心肠冷硬的狐酒,以及没根的小太监。
而最吃楼轻轻这一套的周行,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为狐酒将来的大业忙得脚不停转。
倒是可惜了楼轻轻做出的可怜模样没人看。
狐酒双臂背在身后,倨傲散漫地微微弯下腰。
眼里笑盈盈地和她对视,但言语却字字句句戳在楼轻轻心上:
“你不过是一介庶人,凭你辱骂本宫挑衅皇室威严这个罪名,本宫即便当场了结你,你所仰仗的太子殿下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话罢,狐酒摸向腰间从萧知玉那得的弯刀,五指收紧,按在柄把上抽出那漂亮似弯月的刀身。
刀刃贴着楼轻轻红肿的脸颊,随着狐酒手里慢悠悠的动作来回滑动。
就像是一条冰凉的毒蛇缠在颈上,稍不注意,就会被其一口咬下就此丧命。
楼轻轻被狐酒吓得连抽噎都不敢发出来了,眼神下瞥,盯着那锋利的刀刃,害怕得下嘴唇都在细细颤动。
如萧知玉所说,这开过封的弯刀确实锋利无比,不经意地来回间就在楼轻轻脸上划破了一道血红的小口子。
血口子很快渗出血来,染红了依旧贴在她面颊上的刀刃。
狐酒眼尾依然挂着浅淡的笑,声音天真而清浅地告诫:“你给本宫记着,我不仅是周行名正言顺求娶的太子妃,更是皇上亲封的安乐长郡主。”
“本宫与周行大婚之夜,你用箭企图刺杀我的事,还记得吗?”
见楼轻轻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胸口也像个破旧风箱一样,起伏急促。
狐酒彻底冷下了脸,不顾楼轻轻的恐惧,继续缓缓说道:“本宫还记得呢,小小年纪心机倒是深得很,箭头上还特意涂着腐蚀性的药粉,是唯恐我毁不了容吗?”
在楼轻轻脸上比划的刀刃,无阻地游移到她脖颈处的大动脉。
因为,自幼作为孤儿生存在尔虞吾诈的妖界。
狐酒还没到断奶的年纪,便接触生死,在鲜血厮杀里存活下来。
所以,丰富的杀戮实战经验,让她快速又准确的,就找到了一击致死的位置。
刀尖轻而易举的扎破皮肉,仿佛下一秒就会刺入脆弱的脖颈。
刺目的鲜红血液顺着脖子,滑出一两道血线,在楼轻轻苍白的脖颈上尤为明显。
尖锐的刺痛感与巨大的濒死感将楼轻轻笼罩,她拼命地深呼吸汲取空气,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来气。
身体瘫软无力地往下坠,若不是小太监挟制着,恐怕都要坐到地上。
楼轻轻心神恍惚的求饶,惊惧的语气颤抖:“我错了,求求你,别杀——”
耳边,楼轻轻卑微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
鲜血飞溅,很快从那个被刀刺出的血洞里流出,并在楼轻轻粉色的衣襟上浸开一大片血色。
狐酒离她有些近,微热的血液点点飞溅到脸颊上,艳丽的皮囊平添了几分邪气。
她注视着逐渐出气多进气少的楼轻轻,眉梢微挑故作疑惑:
“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
“魔鬼!你这个魔鬼——”
楼轻轻感受鲜活的生命力从自己的身体里不断流逝,她深提了一口气,强忍着剧痛低声嘶吼。
狐酒不管她的最后呻/吟,直起身子。
把贴身丝帕抽出来,擦拭还在滴血的弯刀。
致命处被重伤,楼轻轻神智模糊地挣扎片刻,便没了生息。
指间微松,楼轻轻身上就被丢了只的青色丝帕。
淡雅的青沾染着突兀的血红,边角处还绣着一朵清雅的梨花。
狐酒扫了一眼还在架着楼轻轻尸体,两股战战脸色苍白的小太监。
摆摆手,大方慈悲地示意:“你们下去吧。”
“是,太子妃。”
无比近距离的目睹一场凶杀现场,两个小太监都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