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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剧本已送达(7)+番外

作者: 黄绵袄子 阅读记录

只是,作为上帝视角的狐酒什么都知道,并在秦女士面前捅穿他的计划顺便赠送了他一个马脚。

杀人,是违法乱纪要枪毙坐牢的。

这条法律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清楚,齐远作为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当然也知道。

这是齐远第一次计划杀人,但没有成功,雇好的凶手也联系不上。

如果计划败露,杀人未遂,严重的也要坐牢。

齐远拍了拍额头,额头遭到拍击让原本就乱的脑子更加晕,手心被额头的汗沾湿一片。

今天的种种反常,让齐远总感觉什么东西脱离了轨迹,不受控制。

而且自己会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齐远的第六感很准,他精准的预测了自己的结局,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就像蔷薇花叶上终究要落下的水滴。

齐远心里想着事,脑子里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几乎一晚上没合眼,耳朵边都嗡嗡作响。

早上六点,齐远眼下顶着两个乌青乌青的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做早饭。

虽然可能没人会吃,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万一“秦酒”消气了,又恢复如初了呢。

他眼睛里的血丝比熬夜打游戏的人还要多,整个人有些萎靡不振,但齐远还是强打起精神,嘴角弯起弧度。

目标人物“秦酒”很喜欢这个笑容。

在这六年里齐远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忍,等他掌控了秦家得到一切。

就让秦酒和她妈妈死无全尸,把之前所受得气一并还回去。

心绪不宁的齐远反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不过这心里建设没多久就塌了。

当专业律师带着助理来敲门,秦女士神情温和的下楼迎接的时候。

客厅里拿着锅铲的齐远,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那位律师齐远见过,就在两年前他和秦酒去民政局,办理结婚证的前一天。

秦女士带着这位律师找了过来,并带来了一份婚前协议书。

上面白纸黑字明明白白的写着,如若将来夫妻双方离婚,男方将净身出户,一个子都摸不着。

当然肯定不是这样写的,大概意思直述就是这。

齐远当然不想签这样一份协议的,但当时秦酒拿起笔就利落的签了,还满眼期待地盯着他。

齐远想的周密,如果他表现出不想签的意愿,就会让大小姐脾气的秦酒觉得他不爱她。

避免让秦酒对他的感情产生嫌隙,最后齐远在秦酒的注视下,只能心里不情不愿的签了,但面上还是笑意温柔。

秦酒那时候的确是爱齐远的,她当初是这么想的呢。

她天真的觉得,她和齐远一辈子都不会离婚,那么这张协议就是一张废纸。

秦女士都为自己退让那么多了,只要签了这张纸,他们就能去领结婚证,为什么要犹豫不签,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刘律师的助理从公文包里翻出三份文件,白底的封面上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

离婚协议书,男女双方各持一份,婚姻登记处存档。

齐远攥着衣角,喉结滚动,之前他给自己做的心理建设,在看见离婚协议书的一瞬间崩的粉碎,尽剩渣渣。

离婚?!

为什么?!

齐远脑海里不断循环这两个问题,他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

秦女士就算对自己再有不满,按照她那个疼女儿的样子,也不可能不顾“秦酒”面子,直接拿出离婚协议书。

齐远清楚的知道,秦女士拗不过秦酒也不会逼迫她,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是“秦酒”要和自己离婚,可为什么?

“秦总,上面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写清楚,男方一分钱都分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您可以看一看。”

刘律师身形偏胖,坐下时西装扣子都崩的有些紧,他翻开桌上其中的一份协议递给秦女士。

秦女士接过认真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微微颌首。

刘律师是律师界处理婚姻方面的能手,信得过,不然两年前秦女士就不会找他。

刘律师往前倾身,另外又将一份推给对面的齐远,走流程似的说: “齐先生也看一看吧,没有问题就可以在上面签字。”

说着又将助理手中的另一方文件拿过,来,刘律师翻开的这份文件,正是两年前齐远签的婚前协议书。

上面字字句句清楚的印着:男女双方发生矛盾感情不和,离婚时,共同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男方不分割共同财产。

“齐先生应该还记得你两年前签的这份婚前协议,所以你和秦小姐之间不存在分婚内共同财产一事。”

刘律师公事公办地解释一番。

然而当事人齐远并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目光阴狠的看着手里的离婚协议,只觉得从脚底凉到了头顶,寒意横生。

只要秦酒在这上面签了字,不管自己是否愿意,一切都完了,难道这六年终究是一场空吗?

齐远痛苦的想,眼里的绝望仿佛坠入崖底的困兽。

他竭尽脑汁的想着补救措施,要是自己态度诚恳的认错,无论什么都是他的错,“秦酒”心软的话这份协议也就是个摆设。

可一向对自己拿捏秦酒能力的很自信的齐远,忽然心底涌上来无边的无力感,他总觉得这次不会那么容易平静。

不对,还有孩子,就算秦酒不喜欢自己,要跟自己离婚,但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齐远再次找到了安慰自己理由,就像濒死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内心不断的默念孩子,还有孩子。

秦酒不会不管孩子的,如果情况在糟糕一些,到最后真的跟秦酒离了婚。

孩子还是自己的,它身体里流着属于自己的血,它是自己的血脉,等它长大到时候加以引导再说几句可怜话。

就像当初抓住秦酒的心一样抓住它的,把它拉拢过来,到时候赢得还是自己。

别慌。

齐远一个劲的给自己做心理安慰,那颗狂跳不止的心渐渐稳了下去。

他不禁开始畅想另一个结局,只要孩子长大若是个男孩还能继承家业,最后赢得只能是自己,无论现在结果如何。

齐远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痕迹,一脸悲痛和难过的询问秦女士:“是酒酒要和我离婚吗?我能不能见一见她……”

秦女士从始至终都对齐远没什么好脸色,现在知道他要算计取自己性命,态度就更加冷酷恶劣。

毕竟,谁对想要取自己性命的仇人笑脸相迎呢。

她目不斜视的装作没听见,姿态优雅地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口抿着,一点眼风都不给他。

齐远又低下头,膝盖上的手难堪地蜷了蜷,受伤地垂下眼。

他这些年无时无刻的把那层面具牢牢的戴在脸上,在外人面前就像一个被恶婆婆欺压的小媳妇。

事实也是如此,秦女士就是在明晃晃的欺压他。

你受不了大可以离婚可以走,可齐远非但没有反而对秦女士的态度,殷切卑微讨好,难道真是因为秦酒因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