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今天病好了吗(106)
“我记得,上周末的时候您还出席过一场国际会面。”
格洛尔躲不开,只好说:“那是吃了药的,可以暂时性地恢复一点力气。”
药?
克莱门特不给陛下一点糊弄的机会,直接了当地问:“有副作用?”
“对身体是不太好,”金发的少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可是那场会面很重要。”
空气安静了会儿。
半晌,克莱门特长长叹出口气,撑起身,把手穿过了陛下的膝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已经足够轻缓,在抱起的一瞬间却还是向后仰了一下。
……轻了。
克莱门特眉头紧锁,五指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在陛下的睡裤上按出了一圈皱痕。
陛下乖得很,不哭不闹的,甚至还主动将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让自己可以被抱得更舒服。
克莱门特带他大步走到窗前,用腿勾过了一把椅子,又伸了只晶骨“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
他在落地窗前坐下,然后将陛下放到腿上。
“没关系,我抱着您看。”
他仰起头,亲了一下少年的唇。
帝王的双肩缓缓地松下,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圈住克莱门特的脖颈,眉眼弯弯地笑:“好呀,谢谢克莱门特。”
星空无声,星空下的人们低声说着悄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夫人
有了第一次, 后续就会有无数次。
从这天起,守卫王宫的侍卫们渐渐地就习惯了克莱门特上将隔三差五忽然出现在王宫的事情。
“克莱门特上将不是在米斯塔拉吗?”
最开始会有人疑惑地这么问着。但慢慢的,他们的讨论就变成了:“上将有两天没来找陛下了,你们猜他是今天会来还是明天会来?”
克莱门特前来帝都的时候, 常常会带些小礼品。
比如说某一次他就带了一盒新鲜出炉的“冰团子”——米斯塔拉的特产之一, 一种甜品。室外天气寒冷, 以至于“冰团子”到达帝都的时候,压根一点都没化。
格洛尔陛下肠胃不好,不能吃冰的东西, 但这并不是问题, 克莱门特上将少有地耍了个坏,笑眯眯地当着陛下的面吃完了整盒的冰团子。
当然后果很严重——上将花了整整一晚上的时间才终于把陛下哄回怀里。
天气渐渐走入深冬, 再由冬入春再入夏。
代表着十九岁的成熟鹿角被封进了装满特殊保护液体的罐子里, 放到展柜中。
帝国在这数月时间内高速运转,各项改革全线开展,没有一个部门能够逃脱忙碌的命运。
期初国内和国际舆论并不好,他们认为帝国改革推得太急,完全是在揠苗助长,给了帝国高层很大的压力。好在随着新规推行, 帝国局势慢慢稳定了下来, 舆论这才被压了回去。
格洛尔为最后一份文件签完名,长舒一口气, 卸去了所有力气躺靠在椅背上。
塞利安接过文档,将它们整理入袋, 交给一旁的秘书, 对陛下笑道:“恭喜, 陛下, 之后您的工作终于可以轻松下来了。”
陛下闭上眼睛,轻笑一声:“是啊。”
塞利安见状,弯身为他披上一件薄外套:“回去休息吧,陛下,夏天在这睡着也是会着凉的。”
陛下一时没回话,均匀的呼吸声十分轻缓。
书房的窗户敞着,浅金色的发梢在微风轻拂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在陛下的颈边。
……陛下睡着了。
一位工作人员刚走入书房,见状,脚步停在半空,慢慢收了回去,犹豫地低声问伯爵:“伯爵,这是陛下的西部来信……陛下他又睡着了?”
塞利安顿了顿,接过信件,回答:“嗯。帮我把艾萨克叫来,让他直接到陛下卧室等着。”
“是,伯爵。”
塞利安收好信件,轻手轻脚地收好书桌桌面,然后将陛下背回了卧室。
艾萨克很快来到,迅速为陛下检查了一通,对伯爵说:“没什么事,陛下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塞利安低声:“最近陛下忽然睡着的频率越来越高了,真没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没有额外的问题,”艾萨克顿了顿,“这本来就是恶化的一种表现——陛下的二十岁生日快到了。”
“现在离十月还有三个月。”伯爵皱眉。
艾萨克压低声音:“去年陛下的‘生日恶化’是从生日前一个月开始的,伯爵。今年整五,严重程度肯定只重不轻,估计下个月就会开始了。”
“下个月……”伯爵用力捏了捏鼻梁,“那太早了。”
艾萨克叹了口气:“现在研究处已经协同帝都医院一起,在准备到时陛下需要使用的仪器和材料了。陛下这边如果可以,帝国方面的公务也提早做些准备吧。”
塞利安:“……我清楚。”
艾萨克陪着坐了会儿,很快离开。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陛下就醒了。陛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问:“嗯……刚刚我又睡着了?睡了多长时间?”
塞利安温声回答:“只有半个小时,陛下,您可以再睡一会。”
“唔,不用。”
格洛尔被塞利安搀着坐起来,手背揉了揉眼睛:“对了,塞利安,下周我们挑一天休息吧,你陪我下下棋,散散步。晚上再把你的家人一起邀请过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怎么样?我好久没有见过夫人和科尼了。卡琳娜现在还在北部军区吗?”
塞利安有些惊讶,“休息一整天”,这样的话语以前可从来没有在陛下口中主动出现过。
“没问题,陛下,我一会儿就去提前通知他们。卡琳娜现在还在北部,最近忙得很,不过再过两个月应该就能回一趟帝都了。”
“两个月……那可惜了。”陛下低声喃喃。
“您说什么?”陛下的声音太轻,塞利安一下没有听清楚。
“没事,”格洛尔笑了笑,目光轻飘飘地投向了窗外,“我只是在想花园里种的那朵昙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塞利安你说,今晚它会不会突然开花呢?”
似乎是听到了陛下的话语,被他念过一嘴的昙花,真在这天晚上绽开了花。
格洛尔当晚兴奋得觉也不睡了,他喊来克莱门特,两人一起坐在花前,等待昙花的开放。塞利安尝试将他拉回卧室,失败。
“熬得动吗?”克莱门特很怀疑地问。
格洛尔:“当然!”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到了陛下日常入睡的十点钟,陛下眼皮打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时间转钟,陛下的脑袋掉到了克莱门特肩头,陷入沉睡。
就在陛下睡着半个小时之后,昙花彻底开放。
“陛下,陛下。”克莱门特试图将他拍醒。
“叫不醒的,上将。让陛下睡吧。”塞利安说。
克莱门特想了想,握起陛下的手腕,用他的手轻轻触碰花瓣。
“这样也算看过了。”他说。
时间很快到了次周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