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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今天病好了吗(64)

作者: 秋涯兔 阅读记录

这样的过去当然会引得“天使之眼”重点彻查,不过由于当时的大体环境就那样,整个帝国70%以上的平民或多或少都有过一些类似的问题,这种情况无法避免,也不可能追究。在帝国恢复基本统一之后,他曾亲自发言表示“既往不咎”,也是因为如此。

“是在当时受到了他们的虐待?”格洛尔摸着伤痕,心疼地问。

“不是。”克莱门特曲着一只腿,靠在床背上,任格洛尔往自己身上摸,“当时我可精明了,哪家要是待遇太差,我就会去投靠他们对家,虽然这都差不了多少,但是好在每天都有新的组织在诞生,他们总需要从待遇上打出些好名声,以此骗人投靠他们。”

“可惜最后还是遇到了意外,当时我所工作的组织惹上了一家巨头,短短一个晚上,整个组织的正式成员一个都没剩下来。像我一样的非正式工——基本都是一些小孩,则被他们统统抓起,卖到了地下的奴隶市场里去。嗯……您知道,当时的奴隶市场有点猖狂。”

格洛尔眼皮一跳,声音有些低落:“嗯,我知道。当时我刚接手政务,前几年时间有些忙不过来。”

当时恰好处于政权更迭的时候,新旧政权交替带来了几年的社会混乱。

乱上加乱,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给了奴隶市场一个非常好的发展机会——当然,帝国的奴隶交易在后来已经被格洛尔全部打掉了。这花了他七、八年的时间与精力,哪怕是现在,帝国也还有着一个部门在专门负责这一问题的盯梢。

但不恰当时机的政权更迭带来的影响,确实给这个帝国留下了不小的伤痕。

“所以我被卖进了一家晶矿工厂。”

克莱门特说这话时语调没有任何波动,就连语气都是平静而耐心:“这道伤就是被当时的监工打的。”

“当时你多大?”格洛尔问。

上将沉吟片刻:“进去的时候十二岁,这道伤……是十五岁受的。”

格洛尔沿着伤痕摸到了他的心口处。

只差一点,就是心脏。

格洛尔不知道当时才十多岁的克莱门特究竟是怎么忍过这份痛苦的。

克莱门特看出了他眼里的心疼和失落,心尖颤得发慌。

他轻轻捏住了陛下的手指,低笑道:“怎么,陛下,在心疼我?”

格洛尔没有否认。

“你那时候才十多岁。”他说。

克莱门特嘴角笑意更深。他伸手揉了揉格洛尔的脑袋,说:“您现在也才十多岁。”

这句话说完,他的声音忽然一顿,变得惊异:“等等,这样说起来……原来您小我这么多吗?”

格洛尔陛下坐不住了,他忍不住认真解释:“虽然我只有十八岁,但是其中只有一年的幼年期,剩下十七年都是成熟期,克莱门特。如果只比成熟期的年龄,那我肯定不输你!”

第42章 睡前

陛下说得倒也没错。

历代获得天羽传承的陛下都拥有着相同的生命周期, 他们只用一年的时间就能从婴儿模样成长成为成年的样子,完成心理与身体上的双重成熟,然后彻底地投身公务,开始正式接手帝国的各项事务。

这要放在正常人类身上, 再怎样早熟, 想要做到这一步至少也得是十四五乃至十七八岁。所以如果单拼成熟期的时间, 那克莱门特确实难以与陛下相比。

不过陛下的个子实在是小。

瘦瘦弱弱,个子还矮,一脸认真地进行解释的时候, 翅膀还会跟在身后轻轻扇动。浅金色的发丝弯弯地别在耳后, 看上去乖巧可爱得不行。

“年龄这东西,可从来没人会这么比。”克莱门特说。

格洛尔没有与他继续争论这个问题, 怎么说都是他吃亏。他轻轻按了一下克莱门特的心口, 问:“现在还会痛吗?”

克莱门特笑着摇摇头:“早就不痛了,陛下。”

格洛尔抿唇:“这道伤受得很重,克莱门特,只差一点你就活不到现在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上将眸色深深,低哑地回答:“因为这道伤对我来说不是坏事,陛下——它是我的机遇, 我感谢它。”

“机遇?”陛下疑惑侧头。

柔嫩的指腹在他说话期间一边触碰着胸膛, 克莱门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什么异样。

他想, 还好现在是盖着被子的。

“是的,陛下。”

上将又一次握住了陛下的手腕。很细, 随手一抓就能圈住, 又没有什么力气, 一圈就落在了手掌心里。他低下眼, 对着陛下笑:“等下次有机会再跟您说吧。十点了,您该睡了,我先躺下去给您暖个床?”

“唔,行,”小皇帝应下。停了两秒,见克莱门特就这么躺进被窝里后,忽然又出声问,“你的衣服怎么不穿上?”

克莱门特躺下了。他一边拉着被子调整位置,一边说道:“这样可以更暖和,陛下。而且——”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格洛尔:“您刚刚可是一直在对我又摸又按的,总不能摸完就开始嫌弃吧?”

陛下淡然问:“为什么不行?”

克莱门特哽住:“您知道民间常说的‘渣男’是什么样的吗?”

陛下觉得他话好多,就从被子里踹了他一脚:“不知道,去穿上。”

克莱门特反射性地想要伸手抓住,不过伸一半就及时刹住了车。

他心满意足地挨了一脚踹,想道:嗯,软的。

他翻过身,拉了拉陛下的浅色花边袖口。坚持道:“您试试嘛,陛下,会很舒服的。”

男人仰头看着格洛尔的时候,喉结便显得非常明显,墨绿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瞳孔中映着的全是他的脸庞。

格洛尔一下有些犹豫,他想,反正自己穿着睡衣,中间隔的到底是一件衣服还是两件衣服,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可不许随便碰我。”陛下慢吞吞地说道。

“一定不会,”克莱门特举手发誓,“我以我的上将军衔向您发誓。”

得到誓言,格洛尔这才点头。克莱门特暖得快,不一会儿,格洛尔就能慢慢地躺下挪进被窝里。

克莱门特觉得天花板上的大灯很刺眼,问:“可以关灯吗?”

“你有其他小灯吗?”格洛尔问。

克莱门特当然没有。

“那就不行。”陛下说完后缩进了被子里,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的目光左右扫过一圈。躺下之后,房间的陌生感便变得尤其严重起来。

床垫比他的床要硬一点,被子也不是他熟悉的味道,天花板的构造和灯的亮度与色彩也全都与他自己的房间有所区别。

格洛尔茫然地想,这样真的能睡着吗?

侧过头,直直撞入了上将认真的眸子里。

“不习惯?”克莱门特猜到了他的感觉。

格洛尔被戳中了想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有点。”

克莱门特侧过了身,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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