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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是抑制剂的O没人要(23)

但作为军校生,即便不愿意承认,时也也能隐约猜到什么情况——他们被传送到深渊之地了。

深渊都是夜晚出没去袭击人,因此AI世界里不会有白昼更不会有日期,但此刻系统标注了现实的时间,如今考试已经进行到一半,正直中午。

时也深吸一口气。

别慌。

军人接受训练本来就是为了与深渊对抗,他如果将军衔视作目标,便没道理在这时候怕。

时也想起他刚才迷迷糊糊时听到通讯的声音,想来是外面的人已经定位到他们了,时也于是打开通讯页面尝试联系外界。

“滴滴——”

[抱歉,通讯电波被阻挠干扰,无法联系任何设备。]

时也:“?”

不对啊,之前通讯设备还好好的呢,他还听见贺临渊对着设备说话。

难道是……深渊之地军部安插的信号器被破坏了?

如果信号器被破坏那外界便无法定位到他们了,深渊之地是被沙尘暴覆盖,连接着地底的异空间,有很多层数,坐标在这里没有用,毕竟再怎么样坐标都无法给出超过三个维度的位置。

在这里只能使用信号,外界的飞行器才能顺着飞过来和他们汇合。

军部花了无数年的努力成功在深渊之地沙尘暴外设立了无数个足以覆盖这个异空间的特殊信号,深渊没有智慧不会去特意袭击,但怎么这次就连续出了那么多问题?

信号又怎么会被破坏?是沙尘暴,深渊还是人?

时也背脊发凉,但这些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他需要想的是——贺临渊去哪儿了?

时也打开其中一个舱门,里面的其中一个紧急胶囊已经不见了,机甲里的紧急信号灯也不翼而飞。

……混账!

贺临渊为了让外界能找到他们,自己先出去发射信号了!这样虽然笨了点,慢了点,但大队就能在地毯式搜寻时看到信号灯并找到他们,但贺临渊呢?

他在上头!上头随时都会有深渊出没。

这个混蛋!

时也手有些抖地启动了胶囊舱,自己也坐了进去。

他都还没和贺临渊算账,还没揍他,贺临渊要是有事他……他就鲨了他!

嗖——

胶囊舱从海面喷射而出,一出水玻璃屏幕便被风沙拍打,视线都被尽数遮蔽。

沙砾在玻璃上敲打出剧烈的声响,时也看着外头的阵仗,咽了咽口水。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机甲虽然是训练用途,但为了让学生有更真切的体验与熟练实战操作,该有的防护服和武器都有。时也穿上沉重的防护服,拿了一把激/光/枪打开舱门。

破损得无法再开的机甲被留在水底漂浮,如今他们在上头只剩下躯体作为最后的防线。

时也握着武器,努力在风沙中寻找信号灯。

找到了……!

前头有一束红光穿过了沙尘,直直地往上射。

贺临渊……是不是在前头!

时也抹开玻璃眼罩的沙子,跨着腿艰难地逆风前行。

轰隆——

时也脚步一顿,他听见前方传来深渊的脚步声和枪声,但脚步声不至于像之前那样几乎要把山林震碎,想来不幸中的万幸就是现在是正午,是最少深渊出没的时候,即便有体型也不大,是幼小的深渊,因为无法像年长深渊那样在捕猎季节时出去狩猎人囤粮而只得在白天出来在沙丘觅食。

时也加快脚步往前。

时也前脚一抵达战场,便下意识地侧身闪躲,一片残肢就在他身边飞扫过去。

“轰隆”一声残肢落入了泥沙中。

即便是幼年深渊一只被切开的腿都有一个成年人那么大。

时也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贺临渊守着信号灯,被三只幼年深渊包围,他一手拿着刀,一手架着枪,背影在风沙里挺拔。

时也一颗心都落下了,草,还好没死,还能装逼。

“贺临渊!”

时也朝他走去。

贺临渊低喝:“别过来!”

时也被震得一愣,贺临渊的声音……不太对劲。

贺临渊平时的声音,用时也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想在吟诗作对那般诗情画意,装的。但此刻贺临渊的声音不是说难听还是什么,而是已经不像……人了。

时也吓得脚步更快了。

“你怎么……”

那个“了”卡在了时也的喉间。

眼前的贺临渊眼睛一片赤红,完全被血色代替,浑身上下裸/露在外的皮肤有稀稀落落的鳞片,鳞片亮晶晶的,有些还凸了出来,尖锐而坚硬,和深渊的晶片……一模一样。

而那些鳞片与衣服此刻已经被血浸染,不过大多是深渊的血,有蓝有绿。

时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贺临渊目光像要吃人,“谁让你上来的。”

“我……”时也愣愣的,“我不是……”

轰!

两人一左一右躲开深渊的脚跺,因为如此彼此有了距离,风沙一吹时也又看不清贺临渊了。

时也对着眼前的巨兽一阵扫射,但也只能暂时击退和掩护贺临渊,没有指挥官在上头,没有执行官的炮/弹,根本没办法彻底击杀。

“贺临渊,你……”

又一阵猛烈的风沙吹过,将所有的一切都遮蔽了起来。深渊一时也看不清目标,便停止了攻击。

时也屏住了呼吸,定定地站着,看着风沙里若隐若现在移动的黑影。

想必贺临渊亦然,一时间四周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直到这几只深渊忽然集体吼叫了起来,但目标不是他们,而是上空的飞行器。

……支援终于赶到了!

飞行器一边扫射深渊一边缓慢降落,时也只觉得松了口气,终于……

在风沙里战斗极消耗心力,他此刻见到贴着帝国标志的飞行器,便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

……

“时也同学醒了。”

再次醒过来,时也发现自己躺在院校的医务室里。

旁边除了医生还有几个军部的人,贺行川也在。

时也眨了眨眼,爬起身找水喝。

他晕过去是体力透支,其实也没受什么伤,身上都些皮肉伤。

贺行川拉了张椅子坐下,面色凝重道:“时同学,可以和我说说你们当时的情况吗?”

身后的军官都拿出了笔记本和终端。

时也愣了片刻,道:“贺临渊呢?”

贺行川心道,这不是感情挺好么,难道结婚真的有用?

贺行川道:“他没事,现在也在隔壁的病房接受口供。”

顿了顿,贺行川哭笑不得道:“他情况比你好多了,毕竟一直待在机甲里没出来。”

“啊?”时也道:“他没出机甲?那信号灯谁放的?”

贺行川蹙眉,也疑惑道:“不是你吗?”

时也:“?”

时也道:“我在机甲里晕过去了,他比我早出去,我醒过来他已经在外头放好信号灯了。”

“……”贺行川面色更加凝重了。

时也想起贺临渊那副样子,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试探道:“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