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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暴发户以后(45)

作者: 楚晚意 阅读记录

罗婉委委屈屈的说:“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说是圣上做的决定!”

周子成走上前来,抬起手帮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了耳后,然后说:“但是杨贵妃也和我说过了,姜姒不会去的。”

“杨贵妃?”罗婉愣了一下。

周子成点了点头。

罗婉追问:“杨贵妃怎么知道?”

周子成闪躲着她的眼神,然后岔开了话题说:“所以你以为的那都是空穴来风,我早和你说过了,她已嫁人,我已娶妻,我们是干干净净的两个人,容不得谣言横飞在我们中间。”

罗婉本来该是不听信他的话的,可对方那双温柔的眼睛再是干净不过了。

“夫君,你不要骗我。”罗婉安静了下来,问他的语气竟有一丝乞求。

周子成又帮她理了理衣襟,并不理她的这句话,而是温柔的说:“你要注意体态,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失态,知道吗?”

罗婉乖乖的点了点头。

周子成又抚上了罗婉披散在肩上的一头长发,继续说:“以后把头发盘起来了吧,也好看。”

罗婉问:“为何?夫君不是喜欢妾身散发吗?”

“但嫁了人的妇人也该盘发的,何况你盘发也好看。”周子成动手帮她扶正了一下头上的珠钗。

罗婉微微一笑,“好,妾身听夫君的。”

“嗯,去洗漱吧,瞧这口脂都没抹匀。”周子成说。

罗婉便娇声娇气的对周子成说:“那夫君帮妾身抹匀一下吧,”

周子成弯眉轻轻的笑,然后应了她一个好字,就抬起手帮她把抹出来的口脂抹匀了。

罗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书房,心里的不快也消散了好多。

看着罗婉离开了院子,周子成就从怀里摸出了一条手帕,然后垂下眉睫不动声色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转身就将手帕扔进了废纸筐里。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帕上的一抹红,就抬脚走向了书架,手指在一排排书上划过,最后停顿在了《诗经》上面。

他手动翻开了它,在里面横躺着一条柔软的丝绢手帕。

周子成拿起那条手帕,上面绣着一只红色的蝴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禁扬唇笑了笑,他顺手把摊开的《诗经》放在了桌上,转身就将手帕塞进了怀里。

而那《诗经》摊开的页面上,躺着几个大字: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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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早,春夜的寒意并未消散,姜姒穿着一套橙白交织的交领襦裙,披着一件白色的连帽长斗篷,斗篷上零星的坠着艳色的梅花,她推门走了出来。

脚刚踩在青石板路上,只觉得寒意从脚窜上了心间,凉得厉害。

沈晏衡正在练武,他看到姜姒从屋里出来,收起手里的长/枪就小跑到了姜姒跟前。

他今日练得比往常兴奋了一些,汗水汩汩的从额头流下,衣领微敞,衣袖被他撸/得高高的,露出的手臂附着薄薄的汗渍,青筋暴起,强壮又有力。

一滴汗水从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滑了下来,顺着下颌线掉落在了锁骨上,古铜色的肌肤,紧致的腱子肉。

姜姒觉得他迎面而来的时候,带些暖意,将她周围的寒气全部都驱散了。

“夫人,天色尚早,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沈晏衡趋身上前问。

那张俊美的脸突然凑近,姜姒手一紧,对方喘着粗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

“今日要去姑苏,应当早些出发的,不然出了太阳,该热得慌了。”姜姒扭过头解释。

沈晏衡想了想也有道理,他就站直了身说:“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那我也去换衣服准备用早膳了。”

姜姒点了点头,给他让开了路。

沈晏衡又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在姜姒的头顶轻轻摸了摸,然后就一边将撸/起的袖子放下来,一边转身离开了。

姜姒觉得沈晏衡贴近她的时候,有一种魄力,就是一种莫名的张力,因为沈晏衡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察觉到自己的腿有些发软。

姜姒其实骗了沈晏衡,她想走得早的更多原因,是她害怕自己随沈晏衡一同离开时被别人看见了,这件事虽然早晚会传到杨嫆耳中,但对姜姒而言,杨嫆自然是越晚知道越好了。

她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面色如常的抬脚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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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马夫驾马车过来的时候,姜姒感觉自己心里一阵的慌乱,那种感觉她再是熟悉不过。

果然等上了马车,姜姒就捂着唇咳了起来,沈晏衡就趋上前来给姜姒拍了拍后背顺气,他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姜姒。

姜姒黛眉紧簇,捂着心脏,神情好是痛苦。

“夫人,要喝点热水缓缓吗?”沈晏衡皱着眉头关切的问。

姜姒摇了摇头,额角都泌出了细汗来,沈晏衡捏着衣袖给她擦了擦额角。

姜姒这两天原本就是觉得有些心慌,她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心慌,但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磨得她难受了好一段时间。

刚刚踏上马车的那一瞬,那种心慌更加强烈,或许是因为要去姑苏这件事,但这是她万不得已而为之的,她现在在上京城,去了姑苏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或许她慌的,应该是和沈晏衡一同去姑苏这件事的对错。

不过事已至此,她断没有不去的理由,杨嫆不会给她留太多时间的,只有离开了上京城才行。

沈晏衡当即就打算将她打横捞进怀里,然后下马车去寻大夫,但姜姒就好像是早有预料,她捂着心脏拉住了沈晏衡的衣袖,仰起头看着他,然后有气无力的说:“郎君,不必。”

声音有些虚浮,眼里也嵌着稀碎的泪花。

“夫人,你疼……”沈晏衡单膝跪在姜姒面前,说话的声音泛着哑。

姜姒摇了摇头,“不疼,周大人……应当快到了,去姑苏之事不可耽搁,圣上既然让我们今天去,那么在上京城多留一天都是罪……”

她看着沈晏衡泛红的眼眶,说:“郎君,你要明白。”

沈晏衡将她的手握起来放在脸上蹭了蹭,默了许久,才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姜姒心疾发作起来的时候,只有一阵的功夫,所以约莫过去了一小会儿,她好受了一些,正要说话,外面车夫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家主,周大人的马车到了。”

“到了就走,也不知道他磨蹭什么?”沈晏衡心情并不好,无处找到泄气的口,只能闷在心头,但他不晓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凶了一些。

姜姒把手从沈晏衡手里挣了出来,然后小声说:“郎君,你官阶低他一些,要去拜见了他才能走。”

这是什么礼数?沈晏衡不懂,也没有去学过,而且他不想去拜见周子成。

沈晏衡有些无动于衷,姜姒又唤了他一声,“郎君?”

不说这合不合礼数,就说以姜姒对周子成的了解,虽然他表面会笑笑就过去了,但周子成是记仇的人,难免不会会将这件事记在心上,日后沈晏衡出了事,他保不准会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