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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105)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面对自己怒不可遏的三儿子,和被打得气息奄奄的二儿子,那位老父亲,大酲朝的最高统治者站在那里,紧锁着眉头。

之前梁缚宣称自己才是麟州的最大贡献者时,这位老皇帝本还没放在心上,但当看到闻清澄,太子身边最亲近的小伴读那封亲笔信时,也终于开始动摇。

这许久以来,他一直希望他最强大的两个儿子能够相互制衡,但随着他年纪日渐增大,也是时候做出个决定了。

方才大儿子又来他殿里请求将东宫诸事分有其掌管,老皇帝一直想等梁珏从麟州回来,一切再做定夺。

可万万没想到,就发生了眼前这一幕。

大概这便是天意吧。

年迈的皇上终是重重叹了口气,龙袍一挥,让巡防营将太子梁珏带了下去,从今日起,禁足东宫,东宫所有事宜,交由大皇子梁缚处置。

即将迎来他人生中迄今为止最灰暗时刻的梁珏,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大权旁落也仅仅是一切的开始。

第82章 悔悟05

钟婉宁坐在醉清歌的柜台前发着呆, 她有些日子没回宫里了。楚齐只说是最近宫里个中事物繁杂,乱七八糟的人来人往,待在宫里也是心烦,不如在宫外自在, 实在无聊还可以去找闻清澄。

想到最近虞波的战事, 钟婉宁便只当是楚齐不想让她多闻朝政, 刚好揣着烫手的银票不知如何是好,正怕见着梁珏被问起,这下不回宫里, 倒也落得个清净。

只是楚齐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没了他在旁边嚷嚷, 钟婉宁突然觉得空落落的。

“阿宁你怎么来这么早?”闻清澄从醉清歌门外走来, 看见钟婉宁趴在柜台上发呆,便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一直在发呆。”

“没……没什么。”钟婉宁勉强打起点精神,“你怎么也这么早过来了?”

“我向再来看看醉清歌的账册。”闻清澄结果钟婉宁递过来的账册,最近第二间铺子的事情已经快筹备得差不多了, 估计月末就要开张, 他想看看账上还有多少盈余。

见他瞧得仔细,钟婉宁手里在柜台下攥着那张银票, 都要出汗了,择日不如撞日, 要不就现在拿出来算了:“小澄啊, 我这里有张……”

“哎, 你们一大早怎么都在这儿啊!”楚齐从外面跑进来, 气喘吁吁的,大清早地竟然跑出了一身的汗。

“楚齐!你总算来了!”这下钟婉宁也顾不得什么银票了,她好几天没见楚齐,直接扑过去用力一把楚齐抱住,结果过于用力,差点把还没站稳的楚齐撞了个趔趄。

谁知还没好好感受一下这难得的美人在怀,楚齐难得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便些犹豫地道:“小宁,有件事我觉得必须得告诉你了。”

“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闻清澄只当二人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笑着直起身来,“你们慢慢聊,我到后面去看啦!”说完一摆手,拿了账册就准备去后院。

“嗯?这是什么?”

他从柜台上拿起了那张刚才钟婉宁藏在下面的银票。

一万两,一万两黄金。

“这个是,是我……打算给你的……”钟婉宁一时紧张,张口时舌头都要打结。

“我知道了。”闻清澄快速看了眼那张金票,神色居然没有任何变化,然后把银票折了折收了起来。

“你……你都知道了?那你是,打算收下了?”钟婉宁要知道这件事这么容易哪还需要纠结这么久。

闻清澄又翻了下账册,语气平静像是方才被一万两黄金砸中的人不是他,淡淡道:“刚好余温意就打算开张了,这下刚好可以把里面的货架都换成金丝楠木的,进一批琉国那边上好的特色花种给你,对了楚公子,你不是说之前那个算盘不好了吗,我前两天在茗古轩那边看上了一个金镶白玉的明天就送到你府上,嗯还有,给金鸡做几身好点的冬装,要疆地那边最好的棉花,哦不能忘了工坊那边的,给她们每个人都加五十两月银,再发些当季的时令水果,派人直接送到家里好了。”

他边说边在账册上写写画画,过了会儿抬起头:“这样下来算下来,账上应该能剩下九千多两黄金和一万三千多两纹银,足够日后采购。”

他说完听到任何回应,抬头看了眼还抱在一起的两人:“怎么了,是我算得不对吗?”

钟婉宁终于慢慢缓了过来,用力笑了下:“那……真是太好了!这银票我都放着好多天了,也不敢给你你。”

闻清澄淡然合上账册,笑了下,用他那种特有温柔的嗓音说道:“既然梁缚给了,咱们就收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什么?梁缚?!

那一瞬间,钟婉宁一脸笑容顿时凝结了在脸上,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快哭了的表情,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闻清澄笑笑,指着上面的印章:“我之前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告诉你们,梁缚之前给过我一张,上面的印章都一样,我认得出来。”

因为无论梁珏还是梁缚,给闻清澄的金票都是从自己的账上支走的,而两人好巧不巧,用的是一间钱庄,因为身份特殊,两人都不方便在金票上明确署名,而都使用了一个宫里特有的秘印,乍一看,这前后两张金票的确一模一样。

闻清澄说罢收好金票,便去醉清歌后堂了。

“小宁?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差?”楚齐十分担忧地看着一脸菜色的钟婉宁。

知道自己无心却闯了大祸的钟婉宁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了,这可让她怎么面对梁珏啊!

“哎呀,你看别愣着了,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给你说!”楚齐强行将钟婉宁的脸扭过冲向自己,“你哥,我是说,太子殿下,恐怕是要出事了!”

自从那日太子和大皇子因在皇帝寝宫前大打出手之后,太子便整日被禁东宫,总算得了东宫大权的梁缚,虽无太子之名,但完全可以按照太子之位行事了,可谓是扬眉吐气,今非昔比。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日后的朝会上,一封麟州太守的奏折传到了京城,上面白纸黑字,举发太子梁珏在麟州当地有严重的贪污腐败之举,压榨当地官员上缴俸禄钱财,否则即会被革职查办。

诏书上还列举了被太子革职查办的一众官员,清一色的都是梁珏在麟州期间下马的,这无疑给太守的举发增添了铁证。

——以权谋私,假公济私。

据当场官员后来说,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老皇帝听完奏折发了好大脾气,命刑部五日之内查清此事,说罢更是怒斥当场,拂袖而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钟婉宁死死捏住楚齐衣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你让我最近出宫来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我……我原本以为皇上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出了麟州太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