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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16)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总算感觉好了些,闻清澄重新坐回桌边,在餐食中下毒这一招看来是不行了,他得想想其他招数,不过在此之前,他得趁梁珏不在,先做出几盒胭脂来。

他找出了钟婉宁给他的红兰花瓣,开始细细研磨,过程当中不断地加入柠檬汁,酸性的物质会让花瓣的颜色更加鲜艳,最后加了几瓣红栀子,使得胭脂的颜色会更柔和。

整个过程他操作十分细致,小心谨慎,俨然是从前实验室里的那副派头。

闻清澄不允许自己出错。他知道,只有赚够了银子,才能让他有底气从这里逃出去,逃出宫墙,逃出梁珏的掌控,迎来真正的自由。

所以他得不停努力。

傍晚时分,天边火红的晚霞宛如绸缎,如梦似幻,一只信鸽悄然无息地飞到了他的窗口。

闻清澄不动声色地打开了一张小笺,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能看出写字者凌厉而老练的笔锋:明日亥时,老地方见。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老婆的汤,甜甜的,暖暖的,很贴心~

闻清澄:喝不死你==

第15章 小试06

过了小半个月,梁珏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但头回朝会就发生了争执,是和邝太师。

起因是麟州水患严重,邝太师坚持要做河道清淤,但梁珏坚决不从,因为麟州河道两边山峦叠嶂,夏日又常常暴雨,梁珏认为清淤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只会徒劳无功。

“此事无需多言,除非修建堤坝,否则清理河道的款项孤绝不会批复!”梁珏在大事上态度向来极为强硬,说一不二,扔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奉宵殿。

等回了东宫已是傍晚时分,远远地,梁珏却见卧房里烛火燃着。

他有洁癖,下人们除了早晨打扫并不会进他房中,梁珏皱皱眉,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飘着一股淡淡的梨木香,梁珏心念一动,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这个味道的熏香了。

因为那是母亲潼贵妃身上的味道,她走了以后,梁珏总在刻意回避。

但时隔多年,当这个味道重新出现在自己卧房里的时候,梁珏居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那些最快乐的时光里,他曾是个无忧无虑的小皇子。

“殿下回来了。”闻清澄轻柔的声音打破宁静,他从黑暗里走出来,清瘦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只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通体可见白到透亮的皮肤,吹弹可破。

他迎上去,伸手帮梁珏把大氅褪了,又蹲下身帮他脱鞋——细致到了骨子里。

“这是你从哪弄来的?”梁珏深沉的声音居然带着些沙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闻清澄知道他是在问香的事情,淡笑一下,起身轻声说:“先前和阿宁聊起,她说贵妃最爱梨木香,便试着调了些,不知是否合殿下心意。”

从前贵妃一直是梁珏的禁忌,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可这两个字就这么从闻清澄口里说了出来,没有刻意渲染,也没有特别回避,一切都无比自然,像是他们之间本该如此谈论彼此的过往。

暖黄的烛火映在闻清澄姣好的面容上,显得那样柔和,又与世无争。

梁珏累了一天,看着那颗隐约可见的小红痣,突然觉得方才那些话像是一只手,在他心头狠捏了一下,又酸又麻。

他没再言语,不容拒绝地将闻清澄扯进了怀里,大口吮吸着那股味道,贪婪地想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严格意义上来说,那甚至不算个拥抱,更是想要将那个身体禁锢在怀里。

而怀里的人也不反抗,闻清澄低垂着眼睫,默默承受着。

梁珏就喜欢他这股子顺从劲儿,连带着他从发丝到脖颈的梨木香,简直令他着迷。

忙了一整天,梁珏感到全身都慢慢松弛下来。此时此地没有手足纷争,也没有利益冲突,有的只是怀里这个一心一意爱着他的少年。

在这里他可以忘记一切,只享受眼下的软玉温香。梁珏将头埋进闻清澄颈窝,像是要把那些带着温热的气味都揉进自己身体里去。

“殿下,不、不要……”

昏暗的光线里,这几个字像鬼魅般夺走了梁珏最后的理智,他呼吸陡然加重,将身体的全部重量压了上去——

他想用最原始的力量夺取眼前这个人的所有,吞没那颗小红痣。

纠缠间,梁珏隐约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和从前不一样了,小伴读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从和配合,甚至像是主动诱使他走进那一片神秘之境。

但很快强烈的刺激感就令梁珏无法再继续思考,他只想征服那个属于他的人,发泄所有。他的小伴读那么爱他,还为他调了梨木熏香,可是真傻,自己只当他是个床|伴,可他呢?竟是把整个人都交到他手上了。

深夜,空气里还有些未散尽的石楠花味,闻清澄睁开眼,从塌上起身。

映着烛火,他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男子,方才屋内的暧昧一扫而空,闻清澄冷漠的面上闪过嘲讽。

他无声无息地走到香炉边,将一包已经用了一半的药粉悉数倒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闻清澄:天天被下药,谁傻谁知道~

第16章 小试07

当闻清澄走到东宫后面的围墙时,那里已经有马车在等着了。

这是闻清澄第一次来太师府,刚一进门,就听见有个怪异的声音在尖厉地哭泣,发出挣扎的哀嚎。

不多久,邝太师就带着一脸疲惫走了出来:“公子久等,见笑了。”

闻清澄表现得谦逊有礼,他先前在原文里读过邝家儿子的事,却没想到这位居然病得这么重,怕是生的什么癔症。

他转过头,微微笑了下:“哪里,太师言重了。”

寒暄过后,邝太师直入主题:“今日叫公子来是让你看样东西。”说着带他来到正厅。

——那里放着一样半人高的东西,上面盖着块绒布。

“是件铜器?”闻清澄问。

邝太师点头,“闻公子果然机智过人,那老夫就直说了。”他揭开绒布——

那是一件仙鹤云纹铜铸灯盏。鹤顶有一只手掌大的圆盘,灯亮时,宛如仙鹤红顶,衬出整体精致的造型,看得出来是个稀罕物件。

只是仙鹤的长喙上不知为何缺了一块,略显美中不足。

闻清澄虽是第一次见这个灯台,但他记得原文提到过,这样东西是过年时大皇子送给太后的礼物,寓意为千岁之鹤,延年益寿,当时梁缚声称此物极为贵重,是在各种寻了半年之久才找到的此物,无论做工、造型还是材质都堪称举世无双。

可如今这么贵重的东西竟有了缺痕,想必太后一定非常痛心,难怪会委托太师亲自督办修葺此物。闻清澄蹲下身去,细细端详了灯台一番,然后手指试探了一下那处缺口,随即一寸寸向下,直到抚摸完整个铜灯。

“此物乃太后挚爱,但不久前十六公主去太后宫里玩,小孩子淘气,磕掉了上面那块。老夫本该拿出宫修缮的,”邝太师绕到宫灯后面,看着闻清澄说,却不知道为何,他话里似是有意避开了大皇子,好像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