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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19)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殿下,您找我……”闻清澄走进来,反绞着双手,他心里有些紧张,以为梁珏是因为香菜的事情又要罚他。

谁知梁珏竟一把将闻清澄拉着坐到了自己大腿上,用牙齿轻咬了下他粉嫩的耳垂:“小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闻清澄不敢吱声,却满心疑惑,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揽在怀里,整个人动弹不得:“……殿下,别,别……”

这时阿泽将热好的饭菜端了回来,梁珏夹起一大块沾着若干香菜叶的羊肉说:“来,陪孤一起吃。”

这下闻清澄是真的要哭了,他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香菜冲鼻子的味道,泛红的眼角看着梁珏,带着抽噎说:“不,不用,殿下……这些都是您的,我不,不该……”

下一刻,梁珏直接用筷子将羊肉送进了闻清澄嘴里。

闻清澄喉咙一紧,差点吐出来,只有皱着眉头,强忍住犯呕的冲动,紧接着眼泪夺眶而出。

“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又哭了?”梁珏用近乎宠溺地语气说了句,没吃两口便将闻清澄抱了起来,直接去了塌上……

这一夜梁珏格外温柔,过程中竟停下来好几次问闻清澄感觉如何。

可闻清澄不出声,一想起香菜的味道就恶心得不行,止不住地哭,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人。

“小东西,你这么贴心,孤没白疼你,以后不会亏待你的。”

梁珏俯身下去,声音带着男人特有的沙哑,摩擦着晦暗的夜色,打在闻清澄耳边。

他这个人平时极其霸道,对自己的东西领地意识极重,在某些事上这种特质就更加显现,始终都要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像草原上的雄狮,决不允许他人凌驾他的地盘。

夜沉如水,闻清澄在呜咽中累到不行,无力再去挣扎,意识渐渐模糊,睡意笼了上来。

他在泪光中最后看了眼那张脸,一闪而过地,竟在那张从来都是冷硬和决绝的脸上看到了隐约有些温柔的笑意。

——都是假的,那个狗男人就和香菜一样恶心!闻清澄用力闭上了眼。

第18章 小试09

清晨熹微的阳光洒在东宫窗棂上,斑驳如碎银般,随着微风一闪一闪,来回跳动。

阿泽端着茶点穿过长廊,走到太子寝殿,正想要抬手叩门,却见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出来的竟是梁珏。

梁珏眉目疏朗,神色间居然能看得出有几分愉悦,他伸手将大氅披好,看了眼阿泽手中的食盘,开口道:“孤不饿,先端出去吧。”

阿泽一愣,点头称是,等回到膳房了还没缓过神儿来——梁珏向来晨起便要用膳,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回头,刚好碰见老穆,阿泽拉着他小声嘀咕:“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他讲话那么温柔,太吓人了!”

老穆伸手帮阿泽扯平衣领,语重心长地道:“都让人住进寝宫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忘了那位,可是连寝宫的门都没踏进去过的。”

阿泽被老穆的手碰得有点痒,缩着脖子:“哎,倒是有些日子没听到那位消息了。”

老穆直接上手捂住了阿泽的嘴:“嘘,小点声,人在岱州呢,孙侍郎家的小姐已经住在谭府去了,说是在选吉日呢。”

阿泽毫不掩饰心中惊讶,指着太子寝宫方向,瞪大了眼睛。

老穆连忙摆手:“这不新人都来了,还提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干嘛?”说罢不由分说拉着阿泽去别处忙活了。

闻清澄昨夜被折腾得够呛,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看见身旁空无一人,正要起身,却听见隔壁屋内——寝宫的另一侧房里隐约传来说话。

“……哥,我这次回来就是想告诉你,谭沂那边有消息了。”

良久的沉默,闻清澄只能听见杯碟碰撞的轻微声响。

“他当初那件事确实处理得有问题,最后也走得有些仓促,可你们……”

“如果你大早上来只是说这个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梁珏说话音传来,隔着几面墙闻清澄都能感到他声音里的寒意,“孤还有事,恕不奉陪”。

“哥,其实谭沂他……”那人顿了下,又道,“不到一月便是秋日宴了,不出意外他一定会来。你们到时见着……”

“孤不见他。”梁珏打断了他的话,简单地说了句:“秋日宴,孤会带别人去。”

“你是说那个替代品?”那人突然提高了声量,发出讥嘲,“哥,你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奴才动心!”

“动心?”梁珏轻笑了下,细听之下,声音变得寡淡又薄情,“这个小伴读用起来顺手,又不多事,最关键的是忠诚又听话,甚得孤的心。”

听到这里闻清澄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从两人的谈话中听出来人应是八皇子梁琛,此人虽为低等宫女所生,地位不比其他皇子尊贵,但天性强悍,下手狠辣,又骁勇善战,所以很受皇上赏识,常被派去各地处理军务。

因他从小和太子一起长大,是所有皇子中与梁珏关系最近的一个,故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东宫党,这次回来是因为要接手巡防营,有了实权在握,日后更是太子身边的得力干将。

“……哥,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他搬进寝宫呢?”

“孤今天不是来听你质问的,这是孤自己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寝宫的门打开又关上,隔壁安静下来。

闻清澄轻手轻脚走出卧房,看见书房窗边那个高大而挺立的身影正微弯着腰——

梁珏在练字,射进屋里的光线勾勒出他立体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如刀刻一般,仿佛造上天精心雕琢出的泥相。

他低着头,凝视面前纸页,微微蹙了下眉,左手食指轻轻转动着扳指,随即提笔一挥,几个大字一气呵成,写完后似是非常满意,长舒了一口气,直起腰,唇角扬起浅淡笑意。

“请殿下恕罪……我起来迟了。”闻清澄走到书案边,顺手给梁珏开始碾墨,这才发现方才那纸上的几个字遒居然是一句诗:清澄有馀幽素香。

闻清澄呆立片刻,这首诗意在托咏内心孤独和凄凉,他之前就很不喜欢,还埋怨过父母几次,这会看到更是有些厌烦——写什么不好,偏偏是这句。

“看这么仔细,是不是喜欢孤的字?”说着梁珏放了毛笔,拿起那副字。

要说梁珏的字的确笔力劲挺,字迹刚劲挺拔,曾有人为求其墨宝开价万两而不得,名副其实的一字难求。

可这字压根没入闻清澄的眼,闻言在心里冷笑,但面上还是夸赞了几句。

梁珏脸上渐渐泛起些笑意:“要是喜欢,你就拿去吧。”

“这……这怎么可好。”闻清澄停下手上动作,显得有些惊慌失措,退了一步,“殿下一字千金,我当真授受不起。”

“你个小东西,昨夜那么浪,怎么不说授受不起的话?这会假客气什么?”梁珏扯过闻清澄,瞟到他脖颈上昨夜被自己抓出的红痕,不由勾了下唇角:“打水给孤净手,等下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