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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渣攻火葬场了吗?(48)

作者: 闻三一 阅读记录

“没事的。”闻清澄装作没事地耸耸肩,虽然他心里也没底,但麟州的事,这浑水他看来是不得不淌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没有退的道理。

至于梁珏,他还不知道自己身边那只温顺可人的小猫,其实根本就是一只猛兽,随时都能亮出锋利的爪牙。

就在这时,街道的另一侧,闻清澄猝然发觉有人似乎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分明是非常相像两张脸,却是一张单纯无辜,一张阴郁愤懑。

谭沂一步步走近,用他能想出最恶毒的腔调说:“闻清澄,你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第44章 云卷12

在看清来人之后, 闻清澄却笑了起来,笑得灿若桃花,鲜明耀眼,然后看着谭沂轻轻摇了摇头:“怎么样, 那天送去的东西可还称心如意?”

“混蛋!”谭沂简直恨透了这个小伴读, 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明明心肠歹毒得紧,却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仿佛他就是那最纯净无暇的一朵小花, “你究竟使了什么奸计才能逃脱刑部大狱的!”

闻清澄挑眉, 反而笑意更浓:“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恼羞成怒了?是不是看我还好好的在这, 心里很不痛快啊?”

被戳中心思, 谭沂更是恼火,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摆出了那么明白的证据,都把这个小伴读弄进大牢了,结果他不但能够好端端地从里面出来,还能给自己送什么老陈醋!

这得内心有多歹毒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一定是你!”谭沂盯着闻清澄,恶狠狠地道, “是你吧太子哥哥害病的是不是!”

“哎呀这又是从何说起的?”闻清澄眨巴了一下小鹿眼, 面带疑惑道,“他自己生病, 与他人何干?”

“他好端端的,只有你贴身伺候他!不是你害的还有谁!”谭沂说着就要过来拉扯闻清澄, “走, 你跟我去见太子哥哥, 你有本事当着他面发誓, 说你什么都没有做,说你是无辜的!”

闻清澄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我凭什么听你的,你要心疼你的太子哥哥,你自己去跟他说好了,你们爱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休要扯我!”

说罢闻清澄转身就唤了醉清歌里几个伙计将谭沂赶走,自己则迈步进了醉清歌。

——像这种疯子他才懒得搭理,根本没什么必要同他废话,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多亏了他秋日宴上闹的这一出,这才让他将计就计,跳脱出来,开始在梁珏和梁缚这两人之间周旋,从而让梁缚有求于他,而让梁珏有愧于他。

这么一想,今日这局面,竟是这个谭沂一手促成的。闻清澄冷笑一声,觉得此事也甚是讽刺。

待到几人在醉清歌里忙完,已是晌午十分,就想找间铺子去吃些东西。

这时就听不远处的戏楼上有丝竹管乐之声传来,奏的是一支江南名曲《同心栀》。

这曲子讲的是一个女子不惧世俗牵绊,勇敢追求爱情的动人故事。

身着桃粉罗裙的身影在台上踩着乐声翩翩起舞,嗓音如灵雀般婉转动听,吟唱着“同心栀子徒夸艳,合穗嘉禾岂解香”的词调,仿佛如仙乐般绕梁不绝。

台下的看客将戏楼附近的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还不断有人朝这边走来。曲调间隙众人皆拍手叫好,掌声雷动,还有不少人一直往台上扔着铜钱银锭,场面一片欢腾。

待闻清澄几人走得近些,这才看见台上的女子身段婀娜,春眉远黛,明眸皓齿,确是个绝色天香的美女子。

“哎?这不是在秋日宴上跳舞的那位姑娘吗?”楚齐凑到钟婉宁耳边说,“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沁淑?”

“我怎么知道!我哪像你,将人家姑娘名字记得那么清楚!”钟婉宁瞥了楚齐一样,没好气道。

这时台上姑娘唱完了最后一句“更宜花县对潘郎”,将长长的水袖当空抛起,在戏台上划出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宛如彩虹由九天坠入凡间,随即无数粉色花瓣从天而降,下起了一场如梦似幻的花雨。

沁淑站在台上,犹如真正的仙女。

台下的看客们顷刻陷入痴狂,沉迷于她的舞姿之中,大声叫嚷着沁淑的名字,将数不清的钱币抛洒上去,更有甚者直接扔首饰玉器戏台,场面几乎失去控制。

“谢谢各位捧场。”沁淑躬身一揖,在如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中正准备缓缓退场,可见她袅袅婷婷正走到一半,却似瞥见了台下的什么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步伐很快地一路下了戏台,直冲这闻清澄他们而来。

“是闻公子吗?久仰公子大名!”沁淑说着便对着闻清澄要行大礼,却被闻清澄一把扶住了。

“使不得,闻某与姑娘素不相识,担不得如此大礼,姑娘如此,倒是折煞在下了。”他说得谦让,面让带着盈盈笑意,看得沁淑一时间都似忘了说辞。

“请公子恕罪,是小女子唐突了,公子自然是不认识我的,但我知道公子已经很久了,一直想当面对你表示感谢。”沁淑说着便有些动容,“小女和家姐幼时便没了父母,一直借助在各种亲戚家中,生活拮据,是多亏了闻公子的胭脂坊,愿让我们这些女子前去做工,故而家姐才能养活得了我们姐俩。所以上次……我进宫跳舞的时候,就想能有机会对公子当面表示感谢,只是那次没想到……不过好在,公子现在安然无恙,小女子真的,非常高兴能够再次见到公子!”

这个沁淑越说越激动,看着闻清澄的时候眼睛晶晶亮亮的,抿着唇,又不好意思一直看,于是说完了话,就半垂着头,只敢用眼角去瞥,不知怎的,脸也跟着红了。

“姑娘不必客气,能有幸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闻清澄想想回头问楚齐,“楚公子,咱们出来有带银子吗?可否替我给这位姑娘一百两纹银,就当是今日看戏的银钱了。”

“不必不必!”沁淑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我和家姐已经承蒙公子照顾许久了,不能再收公子的银子了!”

两人正在推剧间,一名身着大红织金锦袍的男子突然大步走上了他们面前,大马金刀地往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坐,张口道:“沁淑姑娘,小生刚去后台寻你不见,没想到你竟让在此,而且,竟还遇到了我的这位老相识,也好,今日大好的日子,就算是多个见证。”

殷粟看了眼闻清澄,就转过去看着沁淑,冲身后打了个响指。

十几个家丁抬着整整二十八个扎着红绸的大红木箱走了上来,直接把方才沁淑他们周围的地方堵了个严严实实。

“上次送到你家中的拜帖不知姑娘收到没有,我一直未见答复,便自己来了。”

“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沁淑花容大变,看上去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毫无准备。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殷粟小眼睛一转,站起身,抬手一指那几大箱东西,“在下仰慕姑娘已久,特在此献上聘礼,望得姑娘成全,你我二人共同谱写这段姻缘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