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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被死对头攻略了(98)

作者: 舟迟不挽 阅读记录

江逾白:“你随意。”

最后那张床也没人占用,就快离开这里,再搬床位太过麻烦。

江逾白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在教室和食堂辗转,晚上回到寝室继续刷题。

他想让自己在忙碌中忘掉沈南晏,可是又忍不住想要蜷缩在他曾经躺过的床上呼吸他留下的气息——尽管他知道这不过是荒诞不经的自欺欺人。

二月份的时候,南城下了一场大雪。

第一朵雪花飘下时,一班正在自习,不知是谁最先发现,指着窗外大叫一声“下雪了”,安静的教室顿时嘈杂起来,同学们纷纷抛掉习题抬头朝窗外看去。

“哇,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有人说。

“对啊,不知道今年的雪能不能赶上去年,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大的雪就是去年那场。”

“想什么呢,怎么会年年有那么大的雪,我活了十八年也才在南城见过一次那样的大雪。”

“好羡慕北方啊,”许林林斗志昂扬道,“我一定要好好高考,为了去北方看雪!”

“有没有点志气啊班长,寒窗苦读十几年就是为了去更冷的地方看雪。”

教室里响起阵阵清朗的笑声。

老师站在讲台上听他们讲完才笑道:“最后几个月大家加把油,瑞雪兆丰年,今年六月大家都能收获满意的成绩!”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附和着“借您吉言”。

江逾白的座位挨着窗边,他偏头看漫天雪花翩飞旋转,恍然想起去年那场大雪。长到十七岁,他见过的最大的一场雪,是和沈南晏一起。

为了让高三学子安心学习,从去年九月起,学校就没再给高三的班级安排公共区域的卫生打扫。

下午去食堂吃饭的时间,能看见许多高一高二的学生在扫雪或是打雪仗。

路过曾经一班负责的区域,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校服的同学中间隔着几个人,一阵风刮过,树上雪花洋洋洒洒倾泻而下,坠在女生头发上,衣领上。

女生瑟缩着叫了男生一声,男生转头,跑到她旁边笑着给他拂去发丝上的雪花,大手在她脑袋上揉了几下,女生拿着扫帚追赶,笑骂他弄乱自己头发。

江逾白站在树下看得入迷,不自觉回想起去年的夕阳之下,他叫了沈南晏一声,沈南晏抬头看来,长睫轻颤,闭上双眼。

他忘了问沈南晏那天闭眼时在想什么,他只记得自己当时满心在想——如果现在能够吻他一下就好了。

直到下一阵风吹得树梢簌簌作响,江逾白才扫去身上落雪离开这里。

距离高考最后一个月,浮躁之气越来越盛,有人学不下去就开始讨论自己想去的大学,江逾白向来不参与,但偶尔会被周围同学带入话题。

“从小到大没出过省,直到现在我还没看过海呢,如果以后能去一个沿海城市就好了,夏天可以去沙滩上晒日光浴,简直爽呆了。”

“那我要去一个有暖气的城市,南城着冬冷下热的天气我受够了,过冬全靠一身正气,要不是我身强体壮,估计熬不到今天。”

陈盛笑他们:“你们是去上大学还是去旅游,怎么一点不想想自己的分数能去什么学校。”

路右旗也加入讨论:“我们这种不上不下的半吊子到时候能去哪个学校就去哪个学校,咱又没实力去挑,不过白哥和班长肯定挑来挑去都是那两所学校,毕竟咱班扛把子嘛。”

有人道:“咱班能上top1的人肯定有不少,不过能闭眼考上的估计就班长和白哥了吧。”

路右旗说:“可惜晏哥走了,不然肯定也是咱班闭眼扛把子一员,白哥你说是吧?”

被叫到名字,江逾白抬头,顿了一会才回答:“嗯,大概是吧。”

“没准你们大学还能在一个学校相遇成为同学呢,我和陈盛就不行了,只能去周边学校继续奋斗。”路右旗道,“不过你放心,虽然我们的肉身不在一个学校,但我们的精神永远在你身边。”

江逾白想起那个未被应允的约定,没回他的前半句话,只嫌弃地反驳后半句:“别自作多情,我不需要你的精神,你还是好好想想就你那擦边的分数怎么考去首都吧。”

高考那两天的温度异常地高。

江逾白考完语文出来,有志愿者在考生通道热情地给考生分发矿泉水,考场外乌泱泱围了一群焦急等待的家长,看见自己孩子高高举起手大声叫孩子的名字。

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江逾白写完最后一个英语单词的时候,距离考试结束还剩大把时间。最后三十分钟,他提前交了试卷,走出考场碰见江南风,差点没把江南风吓得心肌梗塞。

阳光照到少年身上,他脸上的笑容又恢复了往日张扬:“南姐,稳了。”

江南风霎时笑了起来,重重呼出一口气。

为他优异的成绩,也为他终于回来的年少轻狂。

江逾白毫无意外拿到了第一志愿的录取通知书,三个月的长假他没有跟其他同学一样满世界旅游或者打暑假工,他在网页上浏览到一则支教的报名信息,背着行李去了偏远山区支教。

山区条件不好,孩子们心思单纯,听见村里来了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学霸哥哥,整天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

在这里待满两个半月,江逾白带着小孩观察最简单的物理和化学现象,教他们读书写字。

不记得是哪一天,江逾白正在辅导小孩写语文作业,小孩突然说:“逾白哥哥,你写字真好看,我妈妈看见一定会喜欢的。”

江逾白失笑,原来自己现在的字,竟然也能成为别人夸赞的地方了吗。

“哥哥以前的字写得和你一样,后来有人盯着哥哥练字,才变成现在这样。”

小孩懵懂道:“是哥哥的妈妈盯着哥哥练吗,我妈妈说只有最亲近最在乎我的人,才会管我字写得好不好看,就连老师也不会整天盯我,因为老师只有两只眼睛,没有三十只眼睛。”

江逾白被小孩的话逗笑:“你妈妈说得对,老师一个人没办法看住三十个人,所以你要自己乖乖练字,为妈妈减轻负担。”

小孩好像对这件事很感兴趣:“那哥哥有好好练字为妈妈减轻负担吗?”

夜间十一点的台灯浮现在眼前,江逾白想起沈南晏为自己买字帖时把自己当孩子的模样:“哥哥的字不是妈妈盯着练的,是哥哥的朋友。”

小孩低头在字帖上描摹一个“爱”字:“那哥哥的朋友一定很爱很爱你,因为我的妈妈也很爱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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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去年的雪地夕阳下,沈南晏闭眼时脑中想的是:如果现在能够吻他一下就好了。

沈南晏给江逾白买的字帖是《儿童初学专用,拯救狗爬字,爸爸妈妈再也不用担心孩子写不好字了》

第66章 重逢

江逾白在大学期间进了校团委的社会实践中心, 跟着一群志愿者参加各种志愿活动,去过山区支教,也去过贫困地区做医疗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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