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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离婚!(95)

作者: 膏药狐 阅读记录

小旅馆的房间都是木板隔间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有什么动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一入夜,走廊的过道里就充满着高跟鞋的杂乱足音一动,年轻的妓女在夜色中卖笑,隔壁房间里传来的争执声,殴打声,醉酒的民工叫骂声,吃吃笑声,莫名的哭声以及歇斯底里的大声叫喊……彼此呼应,无法安宁。

这不算最难熬的,最难熬的是一到夜里,隔壁房间里就会传来的交媾声。粗俗不堪,卖淫的女子,50块就可以包下来过一夜。久未尝到性爱滋味的外来打工男,物尽所值,拼命地在妓女身上发泄。不晓得是不是进行的太激烈,妓女的叫声一直持续不断,且越来越高亢,妖媚的,放浪的,像发春的野猫般嘶哑缠绵,彻夜难眠。

叶定和赵启申都被吵的睡不着,尴尬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都是男人,怎能不知道这种时候的身体尴尬?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一个稍微平静,一个则越来越急促。

急促的人自然是赵启申。他喘息了一会儿,突然翻过身,看向叶定,眼里跳跃着情欲的火焰,哑声叫叶定的名字:“阿定……”

叶定一惊,忙不动声色地往床边挪了点:“嗯?”

“我……”启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盯着叶定,眼神是灼热的,几乎能把人灼伤,“我……我可以亲你吗?”

“……”

“我忍不住了……对不起……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插入你……哦……”启申喃喃的呻吟了一记,猛地扑过去,一把捉住叶定的手臂,将他困在自己怀中,然后低头,凑过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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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凉凉的,带着性欲的渴求,情色地在叶定唇上反复辗转。舌尖湿漉漉地扫过唇瓣,抵住唇缝隙,试图朝里钻入。叶定顿时就僵硬住了,脑海一片空白,只觉贴在自己唇上的唇像条冷冰冰的水蛭,黏湿腥冷,心中一阵阵地作呕。大脑尚未做出反应,身体却已先行做出了决定,猛地用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启申不防,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差点跌下床。所幸反应快,以手攀住了床沿,才没跌倒。叶定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忍着以手擦净唇的冲动,结结巴巴道:“启、启申,别这样……”

“别这样?别哪样?”启申已被隔壁房间里传来的性交声刺激的欲火焚身,镜片后的双眼燃着灼灼欲火,他舔了舔唇,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放在床头柜上,尔后朝前微微倾身,双臂支着身体,将叶定圈在怀里,俯视着他,“我想要你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呢?”

说着,手指抚上那方才被自己亲吻的唇,薄唇被吻得红嘟嘟的,透着一丝可爱的性感,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每动一下,都让叶定更加僵硬一分。

微妙的调情,使得男人的欲火再次膨胀起来。

隔壁的房间传来女人的淫叫,粗俗不堪,越粗俗就越原始,越能激发人的性欲。启申的呼吸骤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给我。”便再次扑了过去,将叶定压倒在了身下,上下齐手,一边剥去他的裤子,一边将手伸进他的衬衫,玩弄着他胸膛上因怀孕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从前,乔白碰自己时,自己总觉得讨厌。可现在,叶定总算尝到了真正讨厌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呕。

乳头被捏起来玩弄时,他再也无法遏制住胸腔里膨胀的怒火,挥起拳头一拳击到了对方脸上,愤怒至极:“赵启申,你别太过分!”

启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尔后,垂下了头,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瞬间沮丧的气息。

“你让我失望。”叶定喘着粗气,眼眶泛起了红。

“对不起。”

“你这样做,和那个人有什么区别?如果真的执意要做,不如你现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过对你失望。”叶定扯来被单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子,失望之极,悲哀之极,连语音都微微颤抖起来,他对赵启申说,“我当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启申掩面,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感,“我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我……”

叶定平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眸光冷冽:“我说过不给你机会了吗?只是你太心急……我现在这副样子,要怎么接受你?”

启申立刻抬起了头,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许是太激动,连话都说的有些结结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

“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今我已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你都不计较,还肯接受我,这样的人……我也不是傻子,怎会不珍惜?”叶定苦笑。

听到他这话,赵启申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又是哭又是笑,嘴角还挂着青紫的淤血,狼狈不堪。但心里总归是欢喜的,连声道了好几次歉之后,便抱着衣服躺在地上睡去了。叶定怕他再犯事,也不敢叫他再上床来,只为了表示关心,问了一句。启申躺在地上开心地说:“我是禽兽,我还是不要上去了。”

“……”

“阿定,我爱你。”

“……”

“我真的很爱你。如果你肯爱我的话,我会把全世界都献给你。”

黑暗里,叶定的眼皮跳了跳,他静默了片刻,轻轻地说:“谢谢你,启申。”

一夜无眠。

当地下传来启申轻微的鼾声时,叶定爬了起来,拉开了小房间的窗帘。

窗外,一轮圆月。

看看窗台上的日历,明天,就是满月了。

第二天下午,送外卖的朋友给他们带来了一条好消息:乔白醉驾,出了车祸,目前正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中。乔家大乱,要逃就趁现在。

乍听这消息,两人都有些不信,生怕这是对方故意使的计谋,好引蛇出洞。可当外卖的朋友拿出一张乔白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的照片时,两人无言了。

赵启申这时特意瞄了一眼叶定,发现他脸上没什么特殊的变化后,便立刻收拾了行李,打算退房离开。叶定问他接下来要去哪儿,他说去B城,那里有他准备好的房子,也有认识的朋友可以罩着。

说到这,他突然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先去一趟我妈的墓前看看。毕竟……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

“你妈妈?”叶定停下收拾行李的动作,回头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听你提起呢。你妈妈已经过世了吗?”

“嗯。”启申微笑,颇为平静,“去了好些年了。”

“啊,我不知道,真抱歉。”

“没事。”

“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伯母是怎么去的吗?生病?”过一会,叶定又问。

启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声道:“出车祸,撞死的。”

叶定注意到,他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像片没有波澜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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