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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真言(100)

作者: 八分饱 阅读记录

眼镜儿踹他一脚,他才直起腰,但没过一会儿又缩下去了。为了防止他被点名批评,眼镜儿只能一直踹,腿都伸麻了。

弟弟来了有几天了,陈今仍然处在高度亢奋的状态。白天,他还是照常参加整训,体能、枪法、格斗,该练的一项不落下,但是谁都能看出来,这小子不对劲。

用眼镜儿的话说,陈今最近有点傻开心,摔泥里了还在那龇着牙乐呢。

陈今也发现了,自己这几天不管干什么,总是没理由地高兴,可能是突然碰着陈念了,闻到味儿了,那根和他牵着的神经一下子就不听使唤了。

“咳——”

师长提高了音量,手杖在作战地图上用力敲了敲,陈今登时被惊醒,甩甩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知道大家都管我们叫什么吗?”

“国防军精锐。甚至是精锐中的精锐。”

师长的北方口音很重,陈今每回听他讲话都想笑,私下里还经常跟眼镜儿他们一起,比谁学师长的口音学得像。

师长在地图上标了个红叉,转过身,严肃道:“某些兵,别一天到晚给我嬉皮笑脸的,以为我看不见吗?今天这些话我只说一次,听完了都给我好好记住。”

“我知道,等上了战场,你们都是最好的兵,都做好了为国家,为信仰牺牲的准备,但是平时,该听的话也得听。”

陈今立马挺直了背,收敛起脸上不正经的笑,眼镜儿也把正准备踹他的脚收了回去。

“我们的任务是空降到敌占区,占领交通要道,死守住,记住,是死守,等待装甲部队到位。只有我们出其不意了,才能为装甲部队赢得先发制人的机会。”

“86师的任务和我们相似,”师长强调,“一直以来我们都觉得自己比86师强上一头,这次也绝对不能软,更不能拖整个行动的后腿。”

兄弟部队间往往爱相互比着干,师长自然也知道,提86师能激起士兵们的斗志。

“我们在这片地方进进退退,来来回回,已经一年多了,也该是时候放手一搏了。现在这个机会落到我们头上了,是因为国家信任我们301师,信任我们空降兵,我们应该感到荣幸,应该时刻牢记信仰。”

“忘了说这次行动的代号。”

师长灌了口水,在旁边的白板上写了四个大字,“椿芽麦野”。

师长虽然是从正统军校毕业的,字却跟陈今半斤八两,要是换了平时,陈今肯定要乐上半天,但他今天却正襟危坐,半个音不敢漏出来。

关于某项重要行动即将到来的传闻,在空降师已经传了有一阵子了。其实刚从前线撤到柯潭整训时,每个士兵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预期:下一场仗绝不会远。

若是叫陈今跳伞,他肯定二话不说,闷头往下跳,到了战场上,也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有半分犹豫。

他只是有些茫然,师长口中、很多人口中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深明大义、胸怀家国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教给他这些,他自己脑袋也不够灵光,琢磨不通这些大道理,能把他家陈天天掰扯明白就挺了不起了。

唯一的一次,陈今切身体会到自己愿意去死,就是云峰牺牲的时候。

云峰是什么人啊?是他以为怎么都死不了的疯子。就是这么个人,陈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体温一点点流失,血在自己掌下一点点流光。那是他过命的兄弟,最默契的战友,他愿意,不,他恨不能替他死。

这算是信仰吗?

可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早日见到弟弟。

就连现在,他感到茫然的时候,最想做的不是解决掉它,而是想快点到晚上,他要抱着弟弟,然后就能忘了这种茫然。

师长讲完本次行动的大致方向,指了指白板中央的四个大字,向众人提问:“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有个士兵自告奋勇回答说,因为现在是春天,香椿发芽了,麦子绿了。

“倒也没错。”师长笑了,示意他坐下。

师长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台下这些年轻的脸庞,“从降落伞打开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椿芽。”

此话一出,台下安静少顷,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陈今还在走神,被眼镜儿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跟着周围的战友,机械性地鼓起了掌。

陈念随魏临的新闻团队在柯潭镇停留了一星期,离开前一晚,他给陈今剪了头发。

陈今这个人线条粗,对外在形象没什么要求,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坐,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弟弟的服务。

理完了,陈今看了看镜子,说:“要不直接理成贴头皮的吧,省得洗头麻烦。”

陈念也没客气,拿出推子,给他理了个寸头。

陈今用手胡噜了一把,很是满意。

陈念有好几年没见他哥留这种刺头发型了,总忍不住想伸手摸,做爱的时候也是,他哥埋头在下边嘬他的腿,他也要伸手摸着他哥的后脑勺,跟上瘾了似的。

陈今在他大腿根处咬了下,抬起脸,“兔崽子,没完没了是吧?”

又故意使坏,低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刺扎的发茬擦过乳尖,带起一阵又酥又麻的过电感,陈念打了个哆嗦,想揪他哥的头发,结果太短了,没薅着。

陈今被逗乐了,搂过他一顿亲,还越亲越来劲。

“乖乖,我怎么这么待见你呢……”

陈念被亲了一脸口水,躲也躲不过,干脆一伸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腿也环上他的腰,闭上眼睛,随便他怎么样。

小崽子收起爪子,乖乖听话的模样实在招人疼,陈今咽了咽口水,在他脸上亲了个响的,“陈天天,你现在有点儿太乖了吧,你哥会受不了的。”

陈念睁开眼睛,果不其然,他哥又露着颗虎牙,笑个没完,脸还莫名其妙地红了。陈念之前就觉得他哥没心没肺的,成天就知道傻乐,现在看来是真的缺根筋。

他揪着陈今的耳朵,笑着骂他:“你烦死了,话这么多,到底还要不要做爱了。”

“要啊,怎么不要,”陈今撸了几下性器,把套子捋平整,抵在穴口顶弄,“做完还和哥哥一起尿,好不好?”

“那要看你,嗯……”陈念又摸他的头发,像在故意挑衅,“够不够厉害了。”

陈今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锋利起来,他舔了舔虎牙,结实的双臂紧紧锁在陈念身体两侧,将他压在枕头上,无处可逃。

“小兔崽子。”

他捏着陈念的耳垂,笑了一声,沉腰,深而缓地进入,同时再次吻住自己的omega。

这时候,陈念是他的omega,是他巢穴里的所有物,必须浑身沾满他的气息,被他保护,被他疼爱,唯他占有。

洗完澡,陈今给弟弟套上了自己的背心,上次洗完就直接晾在招待所了,今天暖和,穿着睡觉正好。

床被搞得一塌糊涂,睡不了,陈今就把被子铺到地上,两个人盖着衣服,打地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