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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真言(86)

作者: 八分饱 阅读记录

程问音也专注地看着他,眼睛很亮。

“我想要一个标记,”他伸出食指,按在alpha下唇,“要轻轻的,温柔一点。”

他不记得标记是怎么完成的了,只模糊地感觉到alpha变得有点凶,顶得又深又重,快要把他的肚子顶坏了,但咬在腺体上的那一下,却是符合他要求的,很轻,很温柔。

在那之后的认知便只剩下,被松木气息从内到外占有的冲击感,明明是入侵,却令他感到无比安全。

……

天快亮了,宝宝翻了个身,咕哝着大人听不懂的梦话。

程问音窝在毯子里,忽然抿唇笑了起来。

这次发情期快要过去了,不知怎么,他竟有些舍不得。

由于与丈夫长时间分离,独自捱过的发情期总是让程问音不安、惧怕,想要逃避,齐砚行也为此愧疚自责,每每想到妻子不得不用强效抑制剂,就心疼得想要扇自己一掌。

他们差点都忘了,他们第一次一起度过的发情期,其实非常幸福,那次之后,宝宝降临到世界上,成为这个家最好的礼物。

因为情意从未变过,甚至是越积越深,所以即便有痛苦和遗憾,那些日子也终会被烙上幸福的回忆。

齐砚行听到妻子的动静,问他在笑什么。

程问音说不出原因,在alpha脸上啄了一下,“不知道,就是觉得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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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齐砚行的春假比其他人短一些,妻子的发情期刚过,他就要开始上班了。

程问音的状态还没完全恢复,原本前一晚说要给齐砚行做早餐,但到了早上没睡醒的时候,还是下意识把睡得晕红的脸埋进alpha的颈窝里,小动物似地蹭来蹭去,寻找能构建起安全感的信息素。

齐砚行小心地起床,给宝宝换了尿布,抱到大床上,让宝宝陪着妈妈继续睡,而后吻了吻妻子的额头,在他迷迷糊糊讨要拥抱时,将睡衣塞到了他怀里。

卧室不大,只有一张双人床,一张婴儿床,还有衣柜和梳妆台,和大多数普通家庭的卧室布局一样。

齐砚行站在门口,借清晨昏暗的光,贪心地将床上一大一小两个鼓起的被子看了好几遍,这才轻轻关上了门。

他穿戴整齐,驱车前往军部办公楼,等红灯时,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穿军装而不是便服的模样,竟有一瞬间的陌生。

一个半月的长假太过奢侈,齐砚行甚至觉得这段日子像是在挥霍幸福,直到计时的沙子快漏到底了,才惊觉团聚的日子竟只剩下最后一个礼拜。

但生活还是要继续。

齐砚行不得不开始思考,该怎么向妻子提起自己之后的工作安排,才能让他不要太担忧。

复工第一天,仍然是继续年前的工作内容,与项目中的合作同事一同进入机要室讨论,修改细节,敲定最终的方案。

联装炮塔要塞,集武器与建筑为一体,齐砚行担任副总师,负责整个防御体系中的武器群排布,至于建筑工事的设计,则交由蒋述副总师抓总。

齐砚行与蒋述的接触时间不长,已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这个人的野心,谈起自己的想法时,他从不掩饰眼中锐利的光。但换种角度来看,蒋述这个人其实非常纯粹,他先是一名绝对忠诚的军人,然后才是一名出色的建筑师,因此他的所思所做,无一不目标明确,立场分明。

齐砚行的情况则与他刚好相反。

他先是一个工程师,然后才成为了半吊子军人,这导致两人交流时经常会产生分歧。

齐砚行没有军人的热血,他不参与武器的使用,更不讨论政治,现在做的这一切对他来说仍然只是一份工作,他只会凭经验,看事实来做决定。

他认为方案中有一些难以实现的部分,只能止步于设想,但蒋述坚持保留。

他与军部上层的意见相同,既看重要塞的实用性,也认为其必须能代表联盟强大的国力,所以必须有所创新和突破,即便是在建筑美学上,也不能放低标准。

如果这一场仗非打不可,那么要打就要打得漂亮。

最终,那些部分还是予以保留了。

蒋述明天就要出发前往要塞,监督一期进度的收尾工作,齐砚行则将在一周后动身。

或许是迁就齐砚行的习惯,两人道别时,蒋述没有选择敬军礼,而是朝他伸出右手,“齐副总师,我们要塞见。”

“要塞见。”齐砚行握住他的手,眼中却并不像他,跳动着一股热焰,而是隐着些许沉重。

从军部离开,齐砚行坐进充斥着冷空气的车里,竟萌生了想要吸一支烟的念头。

联盟已经为转攻为守做了万全的准备,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很清楚,修建要塞是一码事,启用要塞又是另一码事,防空塔一旦火力全开 ,在证明它优越性的同时,也意味着这场战争的局面已被扭转,战火将不可避免地烧到本土。

就这样与自己呵出的哈气对坐了一会儿,齐砚行伏在方向盘上,按了按眉心。

回家的路上,路过曾经工作过的701实验室,齐砚行不自觉放慢了车速。

那里黑着灯,不似从前,半夜经常有人加班做研究。自三年前联盟进入战备状态以来,实验室的大部分人都被军部吸收了,只留下一个空壳,就连楼顶挂着的钟都已停摆。

摇下车窗,任旧日的气息蔓延,齐砚行想起了自己二十出头的时候,和沈柏渊一同从学校毕业,又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实验室。

至于他们成为至交好友的契机,说起来还有些好笑。

那时候年纪小,心气儿高,谁都想做所谓的“第一人”,某次,两人演算同一组数据,直到深夜,整个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个还在安静地互相较劲。

齐砚行的铅笔掉了,刚好滚到沈柏渊脚下,沈柏渊帮他捡起来,见笔尖摔断了,顺手将自己的小刀递给了他。

这边齐砚行还在假装淡定地削铅笔,沈柏渊先坐不住了,拖着椅子,坐到齐砚行旁边,“欸,你那个中间值算的是多少?”

沈柏渊性格大大咧咧,从不拐弯抹角,若是与齐砚行做朋友,简直就是一物降一物。换句话说,沈柏渊天生就是齐砚行的克星,专门来整治他好面子、自尊心过剩的毛病。

齐砚行起初是因为不想把同事关系搞僵才答应和他讨论,但随着两人的交流越来越深入,他发现自己的思路和沈柏渊恰好有些互补,再端着架子反倒是自己心胸狭隘了,便也毫无保留地投入到了合作中。

天蒙蒙亮时,两人终于得出了结果。

沈柏渊踩在椅子上放声大笑,齐砚行低头削着铅笔,手却直抖,难以掩饰激动的心情。

忙了一整夜,两人都饿得不行,然而时间还早,街对面的包子铺刚开始蒸包子。

正是冬日清晨,沈柏渊呵着哈气,一边搓着手,一边研究小店墙上贴着的简陋菜单。他跟齐砚行站得很近,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问他:“老齐,你爱吃什么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