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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112)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骆时岸说:“我能理解,我不怪他。”

他们两个在顾家老宅吃了顿饭,临走前房汐搂着骆时岸的肩膀问他:“还什么时候过来?”

骆时岸认真答:“今年回来见见二位和我妈,最近几年还要继续在里昂学习,我会争取再回来的。”

“好。”房汐说:“那以后每年生日,我还能收到你精心挑选的礼物吗?”

骆时岸心中一喜,点头:“一定能。”

话毕,又朝客厅内看了一眼,见顾擎就站在茶几前,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

骆时岸抬了抬音量:“还有顾叔叔的,也忘不了。”

房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待会儿小野把时岸的生日也发到我手机上,等你下一个生日,我一定送份大礼。”

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从刚刚在饭桌上就没停过。

顾行野迫切地希望能和骆时岸度过二人时光,一把搂住骆时岸的肩膀,宣示主权:“好了妈,时岸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要去他家呢,我们俩赶时间先走了。”

上了车,骆时岸系上安全带问他:“不是说明天去我妈那里吗,今晚就过去?”

顾行野迅速将车开到街上,踩下油门:“不这么说我妈还舍不得放你走。”

顾行野偏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映着街边霓虹璀璨的光,看着骆时岸的眼神也带着迫不及待:“回我们的家。”

第60章

东海湾这套别墅, 是骆时岸住过最别扭的地方。

车祸后刚出院就被顾行野带到这里,他不觉得这里是家,因为从未爱过这个家。

所以刚一走进院子就觉得陌生, 他甚至不记得原来院子里有这么多树。

天气寒冷, 只剩下树枝和树干,瞧周围还有黑色花坛, 骆时岸终于开口:“我不记得之前花坛里种了花呀。”

哪怕是他真的不在意, 夏天路过时也会看见鲜花簇拥吧。

“这是你新装的吗?”他问。

“花坛吗?以前就有,就是一直没种过。”顾行野说:“你连自己种没种过花都忘了?”

骆时岸垂眸:“我差点连你都忘了。”

顾行野正在开门的动作滞住, 又反手将门关上。

他握住骆时岸的肩膀:“那就让我们把之前那些年愉快的,和不愉快的全都忘掉。我们就像两个相见恨晚的朋友,多沟通, 多了解对方, 好吗?”

骆时岸点头:“嗯。”

一阵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骆时岸耸了耸肩膀:“有点冷。”

顾行野没急着让他进去,反倒是解开大衣,把他一同包裹在里面。

骆时岸安静地靠在他怀里,顾行野肩膀宽阔, 胸膛更是硬朗, 有力的心跳回荡在他耳边, 骆时岸眉头渐渐舒展开。

“为什么不进去?”他懒洋洋地问。

话音才落就被捧起下巴, 顾行野的唇倏地印了上来。

躲在他怀里倒是不冷, 久违的亲密拥吻令骆时岸心旷神怡。

这比上次他来里昂, 突然出现二话不说强吻自己要更温柔,也轻而易举就让骆时岸觉得, 冰天雪地是营造浪漫最好的天然景观。

他的心跳声是这世间最动人的乐章, 来来去去兜兜转转, 他携带光荣的勋章回归之际,有顾行野用心脏跳动的节奏为之赞扬。

骆时岸也一样,两个人心跳的鼓点融合,好像从未分开过那般。

空气逐渐稀薄,他们互相渡着一口气,彼此贪婪的又浪漫的忘记了自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骆时岸双腿都发软,靠在他怀里,面色绯红。

顾行野才打开房门,刚一进去就见家里多了位阿姨,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刚刚他不急着带他进家门。

晚饭过后,阿姨离开了,顾行野又将他按在沙发上。

骆时岸气喘吁吁,推他的肩膀:“你之前说什么来着?”

“什么?”顾行野盯着他的锁骨,轻轻地厮磨,没一会儿就出现一个浅红色斑点。

骆时岸说:“你说我们忘记之前的一切,做朋友的。”

顾行野:“……啊?”

他当时这样说,只是想让彼此忘记伤痛,而不是将一切都忘记从头再来啊。

顾行野抿了抿唇,从他胸膛抬起头:“那亲一下也不行?”

“行。”骆时岸被他吻得喘不过气,面颊泛红:“但不能一直亲。”

阿姨在他还有所收敛,可桌下却不这样,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脚一直放在他膝盖上,若不是骆时岸阻拦,还不知道会放在哪里。

以前他就是这样,总喜欢搞这些小动作,看自己的临场反应。

骆时岸推开他,整理凌乱的衣摆,问他:“我刚刚的反应如何?”

顾行野抿了抿唇:“我还以为我蹭的是桌腿。”

骆时岸噗嗤笑出声来。

不让亲密接触,顾行野就发挥自己永不冷场的本能,给骆时岸将自己这一年发生的事。

他又住了一次院,阑尾炎,在医院躺了三天。

那三天是他最难熬的三天。

医院的夜晚似乎与现实世界不同,这里更寂寥,更让人冷得心脏发抖。

窗边永远不见月明,仿佛身处在异次元。

这里是孤独的,顾行野就是掉进孤独的人,如果可以选择,他最不想来的地方就是医院。

夜幕降临,静谧与孤寂加倍侵袭,犹如无可抵挡的寒流,时间都慢了好几拍。

顾行野说:“你还记得阿姨心脏病犯了那天吗。”

那天的生死时速他当然记得,骆时岸说:“每一幕都记得。”

顾行野笑了笑。

“那天你流了那么多的眼泪,几乎是说一句话就掉一串泪,那时候我就在想啊,要是里面躺着的人是我就好了。”

骆时岸心里一颤。

“可又一想,我在里面躺过啊。”顾行野视线落在某处,透过那里看到了从前:“我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天凡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来。”

骆时岸解释:“那时候我当然不会去,而且我真的以为是你们再骗我。”

“的确有夸张成分。”顾行野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了下,低声道:“但我难过也是真的。”

那时候大部分时间是自责,可在那一瞬间,难过大过于全部情绪。

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告诉他就快要死了,都不见他来看自己一眼,他是真的以为和骆时岸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阿姨吗。”顾行野与他十指相扣:“不是羡慕她生病,而是羡慕她能被你这样挂念。”

骆时岸缓缓将五指合拢扣在他的手背上。

“她是我妈妈,我关心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对啊。她拥有一个让你挂念一辈子的身份。”顾行野颇为遗憾地说:“你不想失去她,你希望她能活着,能健健康康地和你一起生活。”

默了默,他音色突然哽咽。

“我很羡慕她。”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骆时岸都很少能见到这样脆弱的顾行野。

‘脆弱’这个词从前不会出现在顾行野身上,如今骆时岸只觉得他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