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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51)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从饭店出来,顾行野仰脸注视太阳的光晕。

好像很久都没有放松地晒过太阳了,上一次……还是在落地窗下,他们运动完毕躺在摇椅上睡了个无比轻松的午觉。

现在想想,还真是久违的温暖。

要怎么才能安静地跟他相处一会儿呢。

他想骆时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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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顾行野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手刚碰到杯子,动作顿住。

忽然之间,窗外的寂寥顺着夏风一同吹进,将他包裹的同时还不忘席卷咖啡的温度。

顾行野本就压抑着的烦躁在这一刻猛地爆发,放下咖啡杯的力气用的大了些,陶瓷与实木桌碰撞,咖啡溅出大半。

液体洒在顾行野手上,他扯出一张纸擦干净,隐匿在指缝里的咖啡却顽固的不肯离开。

顾行野起身洗了个澡,吹头发时接到了李天凡的电话。

他们小团队有个人开恋爱派对,朋友们凑热闹都过去了,李天凡问他去不去。

顾行野拒绝。

李天凡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每次找你你都不来,再这么下去以后你不就成外人了吗?”

说到这,顾行野突然抬眼:“外人?”

“是啊。”李天凡说他:“平时你出差之前和出差回来,哪次哥几个不给你接风洗尘,怎么轮到你捧个场你就成大忙人了?”

顾行野心脏一顿。

难道骆时岸不止是因为听见那句话才生这么大的气?

他解释了无数遍的口嗨,骆时岸都左耳听右耳冒,执意要跟自己分手,难不成还有这么深层的含义?

他这是怪自己没有照顾到他,那段时间陪他的次数太少了吗?

顾行野忽然想起有一次骆时岸夜半时分发烧,他本想叫医生过来,可骆时岸却死活不让。

也不知道是怕那新叠旧的吻痕被发现,还是单纯的想跟他撒个娇。

顾行野没办法,去厨房简单炒两个菜,端到骆时岸眼前时,他眼睛都在发光:“你居然还会炒菜?”

“这有什么难的。”被人崇拜的滋味很好,顾行野靠在一边,故作无所谓道:“家里什么材料都有,铲子随便扒拉就好。”

“很好吃。”骆时岸问他:“你不吃吗?”

“不吃。”

其实他蒸的米饭水放多了,吃起来黏糊糊的,菜出锅前为了验证熟没熟,顾行野吃了一口,不敌厨师做的十分之一好吃。

尽管在发烧,骆时岸依旧吃了一碗饭,然后咬着筷子问他:“明天还能吃到吗?”

顾行野眉头微蹙:“有那么好吃吗?”

骆时岸认真点头:“本来也不想吃太硬的米饭。”

“那明天叫鲁普来做粥吧。”

“好吧。”骆时岸情绪有些低落,拿起勺子将剩下的一点菜吃进肚里。

顾行野还记得,第二天鲁普将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了一桌子,都是为骆时岸做的营养餐,可骆时岸只是浅浅吃了几口,就说难受,又跑回床上去了。

“怎么不说话?”李天凡的声音重新将他拖回现实:“你说咱们几个谁还不是个‘总’啊,谁没有个公司啊,怎么就你忙呢?”

“天凡。”顾行野问他:“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适合一个人生活?”

那端一愣,随即笑道:“不是,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哥们,你怎么就扯到人生去了?”

顾行野说:“我认真的。”

李天凡说:“不是不是,哥们就是想让你劳逸结合,成天看文件看电脑累不累啊,你得学会消遣,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我看着都难受。”

“你对哥们有多仗义,我是最知道的啊!咱们之间谁有事你不是第一个上啊,你怎么能适合一个人生活呢,大家都需要你帮忙,别多心啊。”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才挂断电话。

顾行野盯着某一个抽屉发呆,半晌拉开抽屉,最底层是一张骆时岸的照片。

这是两个人少有的合照,大学毕业那年,他俩穿着学士服,舍友给照的。

骆时岸唇红齿白,安静地站在他身边,头微微向一侧偏,看上去像是靠在他肩头一样。

他的气色很好,脸上还带着青春的稚嫩,犹如刚冒出头的笋尖,风将他的学士服吹起,只有顾行野知道,那盈盈一握的细腰线条有多优美,手感有多好。

顾行野在第二天又接到了警局的电话,这一次他们告诉了他一个重大的消息。

周良的家人听说他摊上事儿了跑来看他,探视结束后他才交代其实是受人委托,将车停在那里蹲点,就在事故发生的前一晚,有人给了他两百万,叫他撞碎那辆车。

委托人叫阿权,现在已经被控制起来。

顾行野不记得自己的罪过这号人,也不知道阿权跟顾氏还是跟自己有什么仇,但这无疑是个见骆时岸一面的好机会。

他启程再次来到西洲,这一次直接找到了骆时岸的酒店。

这个人的名字本来已经被淹没在记忆里,再次想起时犹如翻江倒海。

骆时岸说:“我记得这个人。”

顾行野问:“是谁?”

“债主。”

准确的说,是他爸爸曾经的债主。

骆时岸的父亲死了,留给他们娘俩一系列算不清的黑账,有人手持欠条,有的人欠条都没有,来时只带一把弯刀,以至于骆时岸从小就跟着周暮芝东躲西藏。

偶尔也有能找到他们的,这其中就有个叫阿权的。

这些人里阿权最凶,还闯进他的房间好几次,提着他的衣领威胁周暮芝,如果再不还钱就把骆时岸带走卖掉。

直到上了大学之后,那些人渐渐都不露面了,骆时岸某次问周暮芝,周暮芝说钱已经还干净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那会不会是阿姨在骗你?或者钱根本就没还干净?”顾行野问。

骆时岸摇头:“我也不知道,但从那之后我们确实没再搬过家,家里也没再来过讨债的人。”

“跟我回一趟陵市吧。”顾行野说:“可能你去跟警察谈谈,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骆时岸也没想到,这场夺走他生命的车祸居然是蓄谋已久。

回来陵市的第一天,天空中漂浮着绵绵细雨,骆时岸坐在车里,等顾行野从后备箱拿出一把伞,他轻声说了句“谢谢”,两个人一同走进警局。

据阿权交代,当初他借给骆时岸父亲的钱一共是十万块,但说好了还钱要还二十万,周暮芝却只坚持还十万,还告诉他如果再敢纠缠就报警告他敲诈放高利贷。

那时候阿权的老婆刚好怀孕,他只能忍了,后来偶然间看到了骆时岸,他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没什么变化,但穿着华贵,去的商店都是他望尘莫及的名牌。

阿权跟了他几天才发现,他现在过得日子这么好,于是曾经的怨念再度席卷而来。

那天周良给他打电话交代情况,电话里告诉他,骆时岸跟一个男的吵起来了,现在正要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