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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62)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顾行野一只手还撑在半空中扶着空气,慢慢垂下。

脸色继而变得难看,沉声道:“我是担心你再被人绊一跤,这下直接摔到人家怀里。”

骆时岸心道他神经病,奈何这是在晚宴外面,怕被人惊觉他们之间的关系。

“慢点,我们走。”骆时岸扶着齐焰离开。

顾行野紧随其后跟上,目光灼灼:“时岸,我不知道你今天也会过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呢。

骆时岸问他:“你是想说如果知道,你就会提前告诫自己,要装的像个绅士,最起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人前保持风度,人后再找流氓教训,对吗?”

好像有冷风灌进胃里,顾行野突然感觉口干舌燥。

他抬起手,擦着骆时岸的脸伸到他身后,一把关上保姆车的门,将齐焰隔绝在里面。

“你帮他选衣服,就是不行。”顾行野固执地开口。

一个晚上的荣耀就在这一刻崩塌,刚才有多潇洒,现在就有多难堪。

他攥着骆时岸的手腕,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头顶只剩下一盏昏黄的路灯。

骆时岸挣脱不开,低声斥他:“我的手要断了。”

顾行野放松了些,但依旧没完全放开,明明一整个晚宴他只喝了两杯红酒,偏偏现在眼睛泛红。

“你到底要做什么?”骆时岸四下看了看,说:“当心被人拍到。”

顾行野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无所谓。”

骆时岸一如既往地清冷,淡淡道:“可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曾和你有过那么一段。”

安静了两秒钟。

顾行野说:“你不介意跟姓齐的搀扶着离开,倒是介意和我被拍到?”

“对。”骆时岸点头:“我介意。”

“你们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顾行野也听出自己的语调都在发颤。

这一瞬间他竟开始后悔。

后悔自己脱口而出的问题,万一骆时岸……

“你不要说。”顾行野及时抬手打断:“你现在听我说。”

他一只手撑在骆时岸身后的路灯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腕,仿佛放风筝的人。

“我没伤到他一根汗毛。”顾行野愤然地叹了口气:“那天我找你谈《圣灵月光》,可你最知道怎么才能让我生气,软刀子磨得我恨不得杀人。我又能怎么办,我舍不得动你,就扒他几件衣服怎么了?”

骆时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很难想象这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依照小少爷的脾气,现在应该大手一挥,立刻就有十几名黑衣保镖过来将他们围在中间,不盛气凌人地训斥他们一顿不会罢休。

可现在,他却只是阴着脸,眼神像是要吃人,说出来的话却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站在自己面前讨说法。

顾行野说:“要不是因为那是你选的衣服,你以为我稀罕要?我连话都懒得跟他说!”

他说完这话,空气再度安静。

骆时岸的视线落在地缝上,而顾行野的视线从他的腰腹渐渐向上抬,直至看清他的脸。

好一会儿,骆时岸动了动唇,轻轻开口:

“没必要。”

“顾行野,真没必要。”他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结婚的还能离婚呢。”说完这句话顾行野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又补充:“离婚的也可以复婚!”

他满不在乎:“况且谁规定分手了,就不能重新在一起了?”

都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跟他强调,第几次提醒他了。

可顾行野这个一意孤行的劲儿,好像怎么也用不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半晌,骆时岸无力地叹道:

“这样吧,我退一步,你进一步。”

顾行野眸中有一丝亮光闪过。

只听骆时岸开口。

“我跟你透个底,目前为止我的重心都在事业上,没打算跟任何人发展感情。”

“以后见面,如果你能控制好情绪,我们依然可以和平沟通,但如果你还像今天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哪怕是离远远的见到你,我也会转身离开。”

这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让步,骆时岸看着他:“顾行野,你能答应我吗?”

当然不能。

顾行野就要反驳,话到嘴边又陡然顿住。

不能反驳,反驳了万一他不退这一步怎么办,万一他把一切收回,以后都不理自己了怎么办。

要是不答应,就代表他彻底将骆时岸推开。

可就这么答应了,又算什么呢,这不就是变相的让他放弃追求他吗。

骆时岸只能瞧见他的唇微颤,想说什么又咽下,未几,他又重复一遍:“你能答应我吗?”

“时岸。”顾行野垂眸又抬起,眼中的希冀早已破碎:“你真的,不打算跟任何人发展感情?”

他着重强调‘任何人’这三个字,看似是在询问,实际更像是要个保证。

骆时岸点头:“对。”

“为什么?”

“没意思。”

五年。

他们在一起五年,最终带给骆时岸的感受就是一句没意思,毫不迟疑的没意思。

呵……

顾行野再三确认他的眼神。

冷漠、疏离,仿佛深潭一眼望不到底。

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顾行野想得头痛欲裂。

第一次见他躺在宿舍床上,腰间盖了条毛巾被,背部轮廓明显,线条硬朗。

第一次尝试亲吻,他颤抖着睫毛想躲,被他捏住下颌吻到不知时间。

第一次进入,他把脸埋进枕头,只漏出粉红色的耳朵尖尖。

第一次说爱他,第一次说永远,第一次……

……

那么多的第一次,都忘了吗。

“前段时间,我去了趟国外,那边常年低温,耳朵冻得很疼。”顾行野说:“我想给你打电话,但怕耽误你休息。”

“后来我回国了,在家里找到你保管好的半瓶药水,揉了很久完全没有效果,明明之前你只揉一会儿就不疼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听你的话就好了,戴上耳包可能就不会落下这个后遗症。”

他放开一直攥着的手腕,盯着自己握着空气的手,又说:“前几天柳封他们还说要一起吃个饭,咱们大学四年住在同一个宿舍,也好久没见了,你要不要过去?”

骆时岸静静地看着他。

思绪似乎也跟他一起回到了大学时代,那被他野蛮闯入的几年。

片刻后。

骆时岸说:“我的确喜欢从前的你。”

顾行野心里一颤:“那我们——”

“但那只残存于我的记忆中。”骆时岸看着他,又似透过他看他们的曾经:“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从前你热情奔放,将春天搬进我心里。

我也如同稚嫩的藤蔓,只知道拥抱我的春天。

可惜时过境迁,从前的你和我,已经消散于人海之中。

再也遇不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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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野在第二天早上回到了陵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