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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68)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他们身边没有心脏病的药,他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做,骆时岸手足无措,低吼:“妈,你别急!”

说完忙走下车,将后车车主的声音隔绝在耳后,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周暮芝抱在怀里,穿梭在车与车的缝隙之间,疯狂地向前奔跑。

刚刚周暮芝的手还紧紧攥着骆时岸的衣领,可现在已经慢慢松散,骆时岸喊了她两声,将脸贴近她,周暮芝呼吸微弱,几乎就感觉不到。

风声呼啸,骆时岸小腿抽筋,依旧坚持着不要命地超前面跑,耳朵里的鸣笛声在此刻像是连成一片,震耳欲聋地叫嚣着。

骆时岸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地低喊:“妈,你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再——”

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警笛声,有警用摩托车越过他,身后跟着一辆私家车,很快追赶上骆时岸的脚步。

车窗降下来,顾行野的脑袋完全探出:“快上车!时岸!”

骆时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周暮芝抱上车的,他的手还在颤,无措地看着她面色煞白的脸,顾行野从前面回头:“什么病?”

“心脏……心脏病。”骆时岸泪痕满面。

下一刻手里多了一瓶速效救心丸,他快速打开盖子,塞到周暮芝口中几粒,混乱中还掉落在地上不少。

“妈,妈……”骆时岸一声一声地喊,要俯身贴在妈妈脸上才能感觉到她越来越微弱的呼吸。

“别慌!”顾行野按着他的肩膀:“给她做心脏复苏。”

骆时岸忙凑上前,每按压一下都有眼泪砸在手背上。

幸而有警车开路,顾行野的车行驶得飞快,很快就与被堵在前方不能动弹的救护车相遇。

专业医生团队拿着担架下来,骆时岸想帮忙却被顾行野拦住:“别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做。”

担架调转方向时,骆时岸被顾行野扯到身后,医护人员不小心踩在了顾行野的鞋上。

骆时岸迷茫地站在那,汗水顺着鬓角流淌,胸膛起伏剧烈,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担架被抬上救护车,顾行野握着他的手腕:“别耽误医生治疗,坐我的车走。”

几乎和救护车一同抵达医院,骆时岸马不停蹄地奔走,最终被阻拦在抢救室外。

无力感就在这瞬间涌上,他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的前一秒被人撑住腰带到长椅上。

“时岸,你还好吗?”顾行野关切地问。

骆时岸点点头,眼泪抑制不住地流。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顾行野瞧着他,尽管戴着帽子,但额前的刘海已经湿哒哒贴在一起,手臂不知道混乱中碰到了哪里,撞得青红一片。

护士很快过来帮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整个过程中,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丧失了一切行动力,变得毫无生机。

顾行野觉得现在的他脆弱到不堪一击,途径的人走得快了些就会带起一阵轻风,或许就是这阵风能将他轻而易举吹倒。

他想握着他的手,刚抬起来又胆怯,转而轻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骆时岸把脸埋进掌心,闷声道:“我妈……我妈昨天才被查出冠心病,今天就……”

他已经离开过妈妈一次,实在难以承受再分开一次的生离死别了。

骆时岸懊恼地将十指插进头发:“怎么会这样啊。”

顾行野拿着电话按了几下,手经过他的背过渡到另一边肩膀上,轻轻地贴了上去,像是把他搂在怀里一样。

“我联系了一位专家,今晚就能抵达陵市。”

骆时岸低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

顾行野此刻的煎熬程度不比他低,好多天没见到他了,比之前更瘦了。

不知道是为了保持身材故意减肥,还是工作太累,现在的骆时岸单薄如同一张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顾行野轻抚他的背,从上到下,一下又一下。

轻声道:“别担心时岸,阿姨一定能挺过来,只要她挺过来,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谢谢你……”骆时岸眼圈通红,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眨眼,又一串眼泪落下:“真的谢谢。”

骆时岸简直不敢想,如果刚才没有遇见顾行野,他究竟还要多久才能跑到救护车跟前。

后怕感接踵而至,令他头皮发麻,是顾行野在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了他帮助。

过了一会儿。

“手还疼不疼?”顾行野问他:“刚刚上药的时候,你一声都不吭,现在感觉到疼了吗?”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翻看他的手臂,手指如蜻蜓点水般放在白色纱布上,样子认真又小心翼翼。

“现在医院里的人居然这么多吗。”顾行野抬眼望了望,只看见护士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各个病房里:“怎么给你包完就走了,都不说到底需不需要打针破伤风。”

“正常的医院就是这样子。”骆时岸说。

顾行野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骆时岸解释:“普通人上医院,就是这样子的。”

没几个能像顾行野这样,生病了有私人医生,病得严重一点,有特护病房,走廊里有绿植,安静又干净,护工、医生、护士甚至院长都来亲□□问。

顾行野眨了眨眼:“是吗。”

随即又道:“没关系,今天这是来得急,待会儿我打个招呼,肯定给阿姨照顾得好好的,你别担心。”

骆时岸鼻间一酸,点头。

现在他的脸除了嘴唇干裂以外都是潮湿的,顾行野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又回来,给了他一瓶水,还有一个小蛋糕。

现在的骆时岸哪还能吃的进东西,只喝了两口水,再次投身于喧哗的焦灼中。

半个小时后,终于有医生出来,告诉他们病人已经抢救过来,现在只需要转到特护病房关注就好。

骆时岸终于松了口气,悬在心上的一把刀总算是轻拿轻放,有惊无险。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

好在他是最终的胜利者。

顾行野也跟着一起来到病房,忙前忙后总算帮周暮芝安顿好。呼吸机上她平稳的呼吸在跳动,那是骆时岸见过最优美的曲线。

当顾行野再次把蛋糕放到他手里:“吃点吧,今晚有你熬的。”

骆时岸慢慢拆开蛋糕,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顾行野摸了摸鼻子:“我听说齐焰给你接了个新剧本。”

骆时岸不置可否。

“所以就想找你谈谈,希望你能选择先拍摄《圣灵》。”说完,他忙道:“新人轧戏或者耽误剧组进度,容易得罪导演,对你往后的路没有帮助。”

“我不知道齐焰是怎么跟你说的,但那个人……”顿了一下,顾行野与他对视,而后摇摇头:“算了。”

算了,他不喜欢听自己说齐焰的不好。

他现在是焰火传媒的艺人,和他说他老板的坏话反倒是显得自己在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