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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扔渣攻进火葬场(88)

作者: 釉谣 阅读记录

他流鼻血了。

要说他爸这几巴掌威力可真不小, 躺了这么久眩晕感依旧,整张脸都麻了,甚至都没察觉到鼻子在流血。

顾行野从医药箱里翻出点纸巾,简单塞进鼻子里,根本没有要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意思, 翻了个身, 固执地找出骆时岸的视频看。

意识慢慢神游, 开始思考他爸上一次打他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六七岁那年, 有一年夏天, 他和几个朋友跑去水库游泳, 被他爸知道了,直接在水库旁边提着他的耳朵抽他屁股, 吓得他再也没去过水库。

他是独子, 在家里被宠着长大的少爷, 如果不是那次拿生命开玩笑,怕是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就是喜欢男人,喜欢骆时岸。

都什么年代了,恋爱是自由的,爱上一个人也是自由的。

顾行野靠在床头,手机里还播放着骆时岸的电视剧,他在想,骆时岸现在在做什么呢。

骆时岸来到诺埃尔在法国的酒庄,看玫瑰花舒展着娇嫩的枝丫,品尝了一口他珍藏的红酒。

诺埃尔问他:“味道如何?”

骆时岸点头:“味道甘醇,唇齿留香。”

虽然英文没办法将这句话的含义简明扼要表达出骆时岸的赞赏,但诺埃尔也喜不自胜。

他称赞骆时岸是一名优秀的演员,但美中不足,他不具备优秀的资历,并会因此错失很多良机。

诺埃尔提议让骆时岸来这边深造,除了镀金之外,还能学到更多,见识和学识都会增长。

问起深造的时间,诺埃尔回答:“至少五年。”

当晚,他和齐焰进行了一场简单的交谈。

齐焰表示:“我既然选择把你带过来,就证明我是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专业的演员。”

他摊摊手:“五年不算什么,你现在的荣耀也不算什么。五年之后才是你人生新篇幅的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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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法国回来后,骆时岸很快进入《事实》剧组,闲暇时也在思考齐焰的话。

他说会给他两个月的考虑时间,《事实》这部戏杀青后再做定夺。

天气渐冷,剧组选择的位置又是在偏僻的山村,冷风如同利刃打在脸上,刺得骆时岸的脸每天都红扑扑的。

这刚好符合导演的要求,在如此贫困资源匮乏的山村当教师,哪有谁是白白净净一张脸的。

傍晚,骆时岸抱着保温杯,看诺埃尔发来的照片。

曾经,另一个国家的碧海蓝天对骆时岸来说无比遥远,如今却触手可及。

可是,他依然留恋自己的国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习惯。

这些天他利用拍戏间隙想了很多,最终发现自己好像在沿着别人的思路行走。

当初他为了和顾行野分手后不被饿死,执意闯进娱乐圈,虽说星途顺畅但也无时无刻不在向往未来的幕后生活。

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来看,似乎再拼搏十几年就能达到他理想的层次,何苦在事业制高点时,跑去另一个国家镀金呢。

骆时岸关了手机,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他不喜欢站在聚光灯前,将一举一动展现在大众面前,私生活也恨不得被人死死窥探,这令他十分不舒服。

这件事顾行野也在偶然间得知,并非是他刻意打探,而是某天他出国参加一场宴会,与诺埃尔的位置相邻,两人聊着聊着就提到了这件事。

顾行野佯装震惊,指腹划过鼻梁:“是吗,你觉得他要靠深造才有资格参演你的电影?”

诺埃尔追求的是精英团队,他说:“就像一个没有学历的人说自己是博士水平。我信,但其他人不会相信。”

说完,又笑道:“当然,如果骆有您这样的家室作为支撑,哪怕您中学不曾毕业,也不会有人反对。”

顾行野紧紧攥着拳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一言不发。

骆时岸现在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他的野心和毅力顾行野都看在眼里。

有国际知名导演引荐,毫无疑问,骆时岸肯定会选择去进修。

那他怎么办?

他总不能追到法国,总不能固定住在法国。

从现在的几个月见一次,到以后,是不是几年才能见一次,甚至,几年也见不了一次。

骆时岸的羽翼完全丰满,他可以自由地翱翔,享受四面八方的微风拂过面颊,看遍全世界的落日余晖。

他会越来越觉得离开自己是个明确的选择,越来越向往自由,然后……彻底忘记自己。

不行。

顾行野紧紧咬着牙,头似乎要炸裂开。

他想都没想就离开会场,固执地驾车前往那个偏僻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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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主演,但由于条件实在太差,骆时岸在这边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有些洁癖,又有点认床,没有白床单实在是睡不着,每天只有困到极致才能睡一会儿。

窗外有寒风呼啸,吹动着窗户哗啦哗啦地响,今晚响动的声音比前几天都大,吵得骆时岸睡不着起身查看。

仿佛是外面有人敲窗,可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骆时岸皱眉,问了句:“谁呀?”

一声野猫嚎叫着跑开,骆时岸松了口气,仅有的睡意也消散,他索性开了灯拿起剧本。

半晌又是一阵敲窗声,骆时岸意识到不对劲。

他穿上衣服走出门,凛冽的寒风拂过,突然一个黑夜窜到眼前:“骆老师!”

来人是道具组的员工,骆时岸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导演说这段时间风大,拍摄暂停要休息两天,让我来看看您睡没睡,没睡的话他们在那边烧烤呢,叫您一起过去吃点!”

“刚才是你敲窗?”骆时岸问。

“是的。”他答:“我刚过来就见您房间开了灯,敲了几下不见您回答,就绕到前门来找您了。”

盛情难却,况且骆时岸更希望能和工作人员们打成一片,又回去换了件厚一些的衣服,一直遮到膝盖以下,这才来到烧烤处。

导演托朋友送来的食材,临时在这里搭了个遮风的简易小棚,坐在火炉边骆时岸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这几天暂时停工,骆时岸在众人的劝说下多喝了几杯酒,迷迷糊糊靠在一旁休息时,似乎有人递给他一杯橙汁让他解解渴,直到结束后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送他回来的工作人员突然说要下去买点东西,骆时岸朝窗外一看,这是村子里唯一一家小超市,他点头:“去吧。”

也不知道是车里太热,还是他喝了酒全身发热,骆时岸越等越困。

他想着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可等再一睁眼,却见驾驶位依旧空空。

直觉告诉他刚刚应该睡了有一会儿,转头一看超市门前的灯也已经熄灭。

骆时岸一摸口袋空空如也,他的手机不见了。

心里惦记那个说去买东西的工作人员,骆时岸正想下车看看,却发现车门被锁住,里面打不开。

他很快挪到另一边,依旧被锁得严严实实,头越来越晕,分明漆黑一片,依旧感觉黑暗在脑海中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