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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翻车后跑不掉了(14)

作者: 薄荷冰茶 阅读记录

沈颐棠笑:“他都去宴会厅那边忙了。”

“这样,我们快过去吧。”

沈家的宴会是为刚找回来的小少爷举办的,与沈氏集团有合作的、与沈家有交情的都受到了邀请,受邀的人也都很给面子,许多都是一家人一起出席,也幸亏沈家的宴会厅够大才能装下这许多人。

沈颐棠身体不好,沈老爷子年纪又大了,即便沈晖如何不愿意,今晚也得负责应酬。

方净澄他们到时,沈晖已经与很多人应酬过,脸色算不上好只勉强撑着点笑。

“沈叔。”沈颐棠喊道。

“嗯。”沈晖应了声,视线投向一旁的方净澄,“你跟着我。”

方净澄下意识去看沈颐棠,沈颐棠冲他点了下头。

方净澄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晖后面,任凭他说什么,只配合笑和喊人。一圈下来,脸色都白了些。

沈晖看着他,有些不满:“你妈妈怎么给你养大的,一点胆量也没有?”

会有沈家查不到的事吗?沈老爷子都知道的事沈晖却一点也不知道,根本不关心罢了。

方净澄没说话,垂着眼眸像根木头。

“行了。”沈晖摆摆手,示意方净澄走开。

不等方净澄有动作,沈晖就自行先走开了。

掌心的刺痛让方净澄勉强维持着冷静,看向沈晖背影,眼神冰冷。

随手从侍者托盘里取了杯加冰的饮料,也没注意是什么,就一口气喝光。刺激的辣味和涩味化作热意,刺激得脸上和眼尾都浮上薄红。

正在这时,侍者过来请他到沈老爷子身边,宴会正式开始了。

沈老爷子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中和了身上的锐利,添了几分儒雅温和。他看向方净澄的目光柔和慈爱:“诸位,感谢今日赏光。今日是我们沈家的大日子,这位是我的小孙子净澄,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把他找回来,让他认祖归宗,也算了却了一桩心病。往后还要承蒙各位多多提携他。”

沈老爷子说得情真意切,给宾客们展示了一出祖慈孙孝,宾客们也给面子逢迎,纷纷夸赞起方净澄。

“令孙仪表堂堂,谦逊有礼,定然有大作为。”

“听说是A大的学生,了不得啊,沈老您放心就是。”

“我看净澄将来啊,不会比颐棠差的。”

……

方净澄看着眼前一张张笑脸,只觉得讽刺,仅仅见过一次凭着他现在的身份,就可以对他笑脸恭维,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一句话不说也不会被认为敷衍。不过是权财使人弯腰罢了。

而在三天前,他还被人当面羞辱嘲讽。

沈老爷子忽然拍拍他的肩:“净澄,好孩子,放松点去玩吧,他们在等你。”

顺着沈老爷子的视线看过去,许多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女关注着这边,显然是等待机会和他交际。

方净澄当然不会让沈老爷子失望,点点头朝那群人走去,在这之前他看向沈颐棠刚才的方向,那里已经换成了其他人。

也是,今天沈颐棠只需要露个脸。

“早听说你了,今天可算见到。” 刚过去就有人主动寒暄。

方净澄浅笑着予以回应。

年轻人的交际很简单,无非就是玩得开心,不用谈什么正事。

“光喝酒聊天可没意思,走咱去外面。”外面有露天烧烤自助,可以自己动手。

该见的人已经见过了,留在宴会厅里也不是必须,方净澄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外面的草地。那里已经有一些人了,他们加入后更热闹。

“哎我说,你怎么都不爱说话像个闷葫芦?”有人问。

方净澄笑:“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啊,我和你们长大的环境不一样。”

“给我们讲讲呗,你以前的事。”那人继续说,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意思。对沈家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小少爷,他们更多还是好奇。

虽然听说是从小地方来的,可这气质这相貌也不像。还是说沈家的风水养人,他们兄弟俩都好看得不像话。听说这家伙的妈妈,当年就是个大美人。

方净澄默了默:“以前啊。”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别人家是爸爸妈妈,我们家只有妈妈。然后很多小伙伴,我们下了学就到处跑也没人约束。挺开心的。”

方净澄笑着,笑意深入到眼底,似乎说出口的就是真实。肉.体看似在极乐天堂,灵魂却扭曲着与这黑夜共沉沦。

听得提问的人羡慕极了:“真好,我从小就一堆兴趣班,除了睡觉没有休息。”其他人也非常有共鸣,他们家族对他们的培养还是非常严格的。

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等到晚宴结束,方净澄不仅加了许多人的好友,还被拉入了群聊,算是被这群人初步接纳了。

“今晚表现不错,有人邀你出去玩你应下来就是,年轻人多交朋友。”送走宾客后,沈老爷子赞许道。

“知道了爷爷。”方净澄乖巧应下,“哥哥今晚怎么不在?”

“颐棠他要多静养,先回去歇着了。”

听到沈颐棠身体没出问题,方净澄看起来放心了些。

沈老爷子:“你也先去歇着,吃点醒酒药。”

“好,那我先走了。”

从宴会厅离开,方净澄没有立马往自己住的小楼去。今晚沈晖也在这里,他住在主楼右侧的小楼。

向佣人要了熬制好的醒酒汤,方净澄端着往沈晖的房间去。

房间的门没有关,方净澄一推就开了。

沈晖今晚喝了不少,应酬得差不多时被沈老爷子让人送了回来,他不喜欢有人进他房间,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醉醺醺躺在床上。

方净澄挑这个时机过来,是因为他知道沈晖一个秘密,只要喝醉了沈晖对自己做的事不会有一点记忆,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或是说过什么。是书里看到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踏入房间的瞬间,方净澄就愣住了,床头赫然是一张婚纱照。照片里穿着洁白婚纱,美丽而冷清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凭心而论这张照片拍得很好看,可以被拿去店里当橱窗照,可方净澄分明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情绪,抗拒、想挣脱,有无形的绳索将母亲困住了,勒得她伤痕累累。

视线又落到床上躺着的男人,周身萦绕的阴郁气息无论如何也散不开。那道名为偏执的绳索,同样将施恶者折磨得精疲力竭。

可凭什么施恶者还好好活着,有资本游戏人间呢?

走到床边,随手搁下醒酒汤,方净澄俯下.身子靠近沈晖,伸出的手停留在他的脖颈处。

脖颈上颈动脉还在搏动着,只要将它划开,轻轻的。

方净澄手指落在沈晖颈动脉上,冰冷的眼神已经化作了利刃,眼前仿佛有血花盛开,腥臭的、肮脏的血液喷涌出。

沈晖仿佛察觉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开一点,朦胧地看见一道人影,脸部轮廓与日思夜想的那人重合。

“晴晴,你终于肯看我。”沈晖的语气可以算得上温柔,甚至还有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