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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翻车后跑不掉了(9)

作者: 薄荷冰茶 阅读记录

众人心思各异,但还是维持了表面的平静。

饭桌上,方净澄坐在沈颐棠下首,是离主位最远的位置。

沈老爷子看向方净澄:“净澄这些年在外面受苦了,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方净澄:“挺好的。”

沈老爷子:“听家庭教师说你学得很不错,明天陆栈的生日宴会不用紧张,当普通的朋友聚会就好,都是你们年轻人。”

方净澄一贯话少,也不显得敷衍,只答:“知道了。”沈老爷子的算盘打的,不用听他都能分辨出来。

沈老爷子又看向沈颐棠:“颐棠,明天你也去,带净澄融入下。”

沈颐棠也是应下,他今日的气色倒是不错,不像之前随时要咳血的样子。

“W市那个项目你做的很好,董事们都满意,不过你还是多休息,等身体好了我才放心把沈家交到你手上。”沈老爷子说着看向不争气的儿子,整天就知道瞎折腾,当沈家的钱是大风吹来的,没为集团做过一点贡献。

沈晖面色阴郁,阴阳怪气道:“我看颐棠气色好多了,不然我现在就退位让贤,你也不用担心哪天沈家败在我手上。”

沈老爷子闻言神色冷肃了几分:“公司那边我也不指望你,净澄的事情你总得上点心,尽个父亲的责任。这么多天都没想着回家看看,在外面鬼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勾当!”

这对父子间的冲突从来没有消止,佣人们都已经习惯,此时也只是按部就班地上菜再离开。

唯有方净澄似乎被吓到了,身体绷紧的在座位上,头埋得低低的。只有沈颐棠注意到他,安抚般的抬手覆盖在他的手背。

突然而来微凉的触感,方净澄抬眸看他,面颊有些红。

两人桌底下的小动作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方净澄矛盾的抗拒着,又有种隐秘的快.感。瞧,他心软的哥哥多容易被玩弄。

方净澄勾出浅淡的一抹笑,像是两人间达成某种默契,这种亲密来的毫无依据。

沈晖嘲讽:“爸,他有你管着就行了,和我有什么干系,又不是我要把他找回来。”完全不在意这样的话说出来会伤害到方净澄。尽管是唯一的儿子,在他心里也不算什么,非要说也是令人厌恶的存在。

方净澄当然听见了,还要不受控制地去看沈晖,不受控制地伤心难过又沉默,连质问都不敢。这样的表现才能满足他们吧。

沈晖不期方净澄会突然看向自己,青涩秀气的脸上有着他人的痕迹,他比任何人都像她。脑仁隐隐作痛,眉宇间阴鸷之色更重,沈晖无所顾忌地起身径直离开,脚步迈得很大。不多时就能听到外面汽车发动的引擎声。

沈老爷子面色难看极了,强撑着陪小辈吃了几口也先行离开。

冷沉的高气压散开,餐厅里氛围好了些许。沈颐棠看方净澄低落的模样:“吃饱了吗?”

方净澄放下筷子。

“跟我来。”沈颐棠说着起身。

方净澄没问什么,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微凉的夜风轻轻柔柔的,似乎在体贴地给以慰藉。

方净澄不知道沈颐棠想做什么,也没兴趣去思考,他在复盘餐桌上发生的事情。今晚所谓的团圆,不过是沈老爷子为用他联姻做的铺垫。

沈家要通过联姻换取利益,而被换取的那方也要看到方净澄的价值所在。一个既不能继承家业,又不受家主重视的工具,很难换到高价。至少明面上,沈晖是集团的主事者,沈晖得表现得在意他。

而沈晖,怎么说呢,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自己更重要的人,他行事无所顾忌,也不愿意配合沈老爷子做戏,不去考虑沈家的将来。看似繁盛的沈家,内部矛盾重重。

有矛盾,他才有机会。方净澄正陷入自己的思绪,忽然撞上一道坚硬的墙,额头碰撞上凸出的骨骼,闷疼。

沈颐棠背转过身,无奈:“一路都在走神,你啊。”

方净澄抬手捂着额头,抬眸撞入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那双眼里似乎盛着月华,又减去月光的清冷,润泽温暖。这样的目光要怎样解释,方净澄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词库一时贫瘠。

不自觉地与他对视着,灵魂不受控地被吸入、被抚慰。

方净澄包裹在他的阴影中,此时此刻方净澄才发觉病弱的哥哥比自己高出许多,很奇妙的感觉。

趁他呆愣着,沈颐棠移开他捂住额头的手,微红的额头看着有些可怜。

沈颐棠低头,在他额头处轻轻一吹。

温热的、轻柔的、酥麻的,这些感觉胜过了疼痛。奇异的感觉在心头升起,方净澄呆呆地看着沈颐棠,满心的不解。

沈颐棠在做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是心事太过明显,沈颐棠轻易读懂了他的想法,却也没办法给出解释。

手指轻轻揉按了下方净澄微红的额头,沈颐棠站直身子:“下次,要小心一点。”似乎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关心。

沈颐棠:“过来。”

随着沈颐棠走开,视野开阔起来,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是一架秋千,简易的白色木制,周围没有任何花卉,只有一棵繁茂的绿叶树撑起一片树荫。

沈颐棠含笑:“上去试试吗?”

荡秋千这种游戏,小孩子才会喜欢吧。方净澄看看沈颐棠,又看看秋千。

沈颐棠看成是他不好意思,过来拉他。

方净澄不太情愿地被他推了上去,这种小玩意有什么好玩的呢,还费力气。

病秧子哥哥看起来就没什么力气,等下推不动就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7章

身体飘荡起来,仿佛向着高空明月而去,皎皎明月静默地悬在夜空不为所动,任凭那道人影近而又远。

方净澄不喜欢这种感觉,为何明月皎洁,他便要向它奔赴?他要将月亮拉下来,锁在深渊。

耳畔风声簌簌,似某种隐秘的低语,方净澄弯唇,很开心的模样。

荡了几下方净澄就主动要求停下来,转头看沈颐棠:“哥哥,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谢谢你,让我觉得又不是那么无趣。

沈颐棠笑:“那就好。”即便在幽沉的夜里,他似乎也伴着光。

两人静静地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离开。

方净澄回到房间,边淋浴边想明天的事情。

书里也是有提过陆栈的生日宴的,书里那个他也是和沈颐棠一起去参加,不过两人的关系远不如现在和谐,至少那个他是对沈颐棠充满敌意的,一心要把沈颐棠比下去。然而,在外生活了十几年的他并不了解形势,也无法融入这个圈层,所有的争强不过是让他人当笑话看。

陆栈的生日宴上,沈家小少爷蠢笨无知、虚有其表的形象立住了,几乎没有人真心和他结交,与沈家大少爷相比他如同地上的砂砾。越是如此越是不甘,书中的他逐渐走向极端。

想到这里方净澄有些想笑,被不相干的人影响,看不清自己真正的想法,可不就是不聪明吗。书里的他始终浑浑噩噩,陷于世俗的争斗,将自己毁灭在一滩烂泥里。沈家哪里值得他去争呢,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什么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