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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纵(140)+番外

他还看见来的两拨人领头的似乎还互相认识,看彼此的眼底都没有把对方当人看,那是看死人的感觉,其中一人穿着着蛮夷服饰,佩戴和气势都不是普通人,另一人更是厉害,视线立即朝他望来,惊的鹰牙心中一跳,差点朝后退去,弄出声响,最后被躲在自己身边的人扶了一下才好。

身边那人和他不是一伙的,但却是后来跟他一起去守着宁竟瑶的门口的人,还是个麻烦死了的小鬼,暂时不说。

且说他被大哥狼耳命令着赶紧去主子房间门口后,听命保护房间里的宁竟瑶,当时鹰牙其实都不敢和尹深对视,生怕被发现自己其实是跟他弟弟是一伙的,毕竟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返回,他已经在想信息是不是已经落在了尹深手上,自己其实已经被盯上了……

正守在门口想着这些关乎性命的问题时,身后的门就被打开了,从里面散开来的一股只要是男人都心知肚明的味道,并且还夹杂着一股子的乳香……

鹰牙不着痕迹的看了宁竟瑶的胸口一下,视线便往下滑,但是却又不敢被男人察觉,最后赶紧移开视线,结果却没成想被宁竟瑶揶揄了一番。

和以前听说的宁王爷不太一样,现在的宁竟瑶先不说外表,光是性子好似都和以前听说的不一样,他高兴时想干什么就干了,比如故意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和他说饿了,不开心的时候很直接的就让某些根本还没有开始说话的人走开。

喜怒分明又时而敏感到下一秒你以为他要委屈的掉眼泪。

总之是个让他觉得超级棘手的人物,不管是不是因为怀孕才变成这样。

鹰牙自然是知道他们主子和宁崇云、后来的两个青年只见是个什么关系,但是真的很难想象尹深这样的人会容忍着和别人共同照顾他想要的人。

这该如何说他简直词穷,其中的不可思议也大概只有他们这些死士才能明白的。

所以,能让这四个不同身份互相对立的人和平共处一室的宁竟瑶就显得格外让他觉得厉害,虽然男人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那天夜里很是开心的吃了一碗阳春面……

之后的几天过的很平静,除了搬去余老大夫的宅子外没有别的大事情,老大狼耳则找时间和他说让他要注意一下影响,不要太引宁竟瑶注意,不然主子可能不高兴……

关于占有欲的问题,鹰牙太清楚了,于是也是注意了好几天不到男人的面前去,免得那个身子现在金贵的男人逮着他了,又要让他窘迫。

但是谁知道下一次见面却是在那样的情况下!

他接到消息去接应刚到北桐的尹十四,相当于就此暴露身份,刚将真正的主子尹十四送到宅子里,就能感受到尹深对他冷淡的目光,像是刀片刮过喉管一样凌厉……

就在他被尹十四挥退时,后旁边的内梯上就传来了几双脚步声,一个稍稍沉重,另一个紧随其后,显得较轻而放松。

之后男人心情很不好的闹了脾气,在鹰牙看来最近男人的情绪本就不太稳定,所以也不太觉得奇怪,或许过了一会儿男人就被谁谁给哄着睡着了。

只不过这个‘或许’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了。

男人早产了。

一下子就疼的唇瓣都咬出了血来,站的地方到处流着羊水,不少人都乱了。

余老大夫很快就过来,情急之下还吩咐邹祭天抱男人回床上,也吩咐其他人做准备,弄热水,取干净的湿布,还有各种东西,鹰牙也紧张了一把,却是没有资格进去那扇门。

只是在外面可以靠近的最近的地方,听到男人带着哭音的闷哼声,还有一句:“你们都给我出去!不要……啊……唔……出去等着!”

第一百四十一章:我来

尹十四不知道曾经在哪里看过一句话,大致意思是:

你追求的东西总会让你失去另一些,这很公平。

如果你有一把刀,它无坚不摧,轻轻一划便让大地四分五裂,像是恶魔的权杖,那么你就可以保护某个你想守护的东西。

可也因此,你再也无法拥抱。

向来选择题是最为让人苦恼的,不能两个都要,又不愿意全部放弃,于是大怒,别人不给,他就去抢好了。

过程不管多么艰难,最后落得怎样一个狼狈,他都不在乎了,但是他决定要做的事情,没有谁可以阻止。

这么多年来,也就当年的宁竟瑶让他恍惚,让他沉溺在一团粉色的柔软气氛中不可自拔,差点忘记自己真正该做些什么,于是他一边沉醉着不知今夕何夕,一边在离开男人后立马恢复成自律到不像是人的状态。

尹十四这段时间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好似除了和宁竟瑶在一起相聚短分别长的三年恋爱,其他什么都模模糊糊,记不清楚了。

哦,不对,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碰男人的那次。

他‘亲爱的’的哥哥说要让他不再沉浸在过去,上了宁竟瑶,了了心愿就好了,这些不过是个借口,其实是他自己想要触碰男人的肌肤,想要亲吻他想要和他说说话,想要让男人属于他。

只不过再此之前他被气疯了,他想要回那个温柔的宁竟瑶而不得,神经质的觉得住在那个肉体里面的人不再是以前的人,病态的沉浸过去,直到看到男人被他亲生儿子压在身子下面,那样几乎妖艳的一边痛着一边哭着,却又乖乖的承受。

每个人的人生都总是不能完全由自己来掌握,总是会突然阴差阳错的发生一些事情,比如有的人和你擦肩而过,有的人陪伴你度过一段时间,但都会带来或多或少的回忆和影响。

尹十四确如尹深的认知那样,明明是双生子,却是更加冷漠残暴,压抑的越久,到后来越是无法控制,几乎自虐般让自己不好受时,不让任何人好过。

到现在,完全本性暴露出来的尹十四根本不知道‘好人’这两个字怎么写,他好不容易夺来的皇位,好不容易要慢慢折磨死那个老皇帝,却在这种时候又丢在一旁不管不问了。

究其根本,是他最爱的人回来了,却不要他了。

尹十四他可以在无数死尸面前平淡的走过,依然赏他的景色,看着冻死饿死的他的臣民,也可以冷漠的连眼神都不给一个,弄的烦了可能还会上去补上一刀。

这么个骨子里其实都腐烂到坏死的人,却因为宁竟瑶对他的态度不如他想象的那样或恨他或还是爱他再或者其他什么,而是像个随便什么路人般的毫无波动,让尹十四深感恐惧……

他怕就此和男人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明明那么美好的开始,却得了个这么凄惨的结局,这都是那些人的错。

尹十四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只是一味的要把所有障碍铲除,结果到最后他的敌人全部聚集到了一起,中间保护着他的宝藏,而他站在对立面——就好像他才是真正的恶人,可他不过是只是喜欢一个人罢了。

眼前是杂乱东西摆放的到处都是的厢房,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毯子,尹十四人的这是别国特制的,每年会专门上供给尹朝,但是却很少,因为毛皮的珍贵,每年就只有两三条,非常大的一片,光脚踩着的时候会很暖和。

房间里还摆着一些看起来颜色很鲜艳的花,没有什么味道,淡的出奇,桌桌脚脚也被什么人磨成了圆弧状,像是生怕谁磕着碰着。

从门到床边流着断断续续的一滩水迹,那是什么尹十四心知肚明,但是看着那昂贵地毯那长长的毛都粘连在一起的地方,耳边听着男人隐忍却又好似委屈的声音,他却莫名手足无措起来,站在一个角落,和其他四个青年的每一个人一样,在此刻毫无用处。

他看见男人一边疼着,脸色都惨白,长长了一些的指甲抓着身下的床单,狠狠的揪起来,嘶啦的声音顿时响起,他看见男人双腿颤巍巍的却又紧张的将那漂亮的脚趾都蜷起,他见那个老大夫紧皱眉头,给宁竟瑶检查,一边问:“阵痛开始了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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