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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如参商不须别(100)

作者: 叶秀 阅读记录

狐麗人又不傻,事实上女孩相当聪明。她是距离少年最近的活物,自然是能发现一些关窍的:

那层有质无形的气,在锦囊艳骨的余热和寒江沉雪的冷风之下,起码削弱了三层;所以白潇辞的刀才能斩开少年固若金汤的防御,冷铁直接砍中少年的肉身。

白潇辞皱起了眉头:他自己是够冷,哪里来的热?

狐麗的脸上露出一个国色天香的冷笑来,指了指自己:

我。

白潇辞猝然想起,“九尾火狐”的火可不是比喻,狐麗的具象化刀风是实打实的烈火,一般的凡铁遇上她的刀只有瞬间熔化的份!

可是你不是没有炼炁……

白潇辞下一瞬间就明白狐麗的手段了,这女人又黑又狠,抄起白潇辞的长刀割开了他的手腕,血哗一下地冒了出来。

白潇辞:“……”

他很想骂脏话 ,但他是正人君子,他有素质,他忍住了。

狐麗低下头去,白潇辞激得头皮一炸,女孩探出娇软的红舌,舔走了他的血。

白潇辞整条胳膊都触电似的一颤,被狐麗舔过的伤口烧得厉害,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这是“九尾火狐”最饱受诟病的邪门功法,“艳回春”——听起来挺让人想入非非,具体手段极其粗暴,大概意思是狐麗只要喝下成年男子的血,就能暂时性地获得一部分他的功力。

后作用就是——

狐麗拍了拍白潇辞僵硬的肩膀,比了个口型:你半个月内无法行/房。

白潇辞:“……”

我文明,我素质,我……操。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邪功!!!

狐麗振腕发力,原本被少年扔在一旁的锦囊艳骨破空飞来,恍若一道艳色无畴的红色闪电;与此同时兽皮少年紧跟而上,一拳打出了惨白的音锥,周遭建筑在他的拳风下恍若薄纸,呻/吟着扭曲、破碎、断裂!

风卷尘息经第三•洗雪逋负!

风月刀第一•朱缨炫转!

白潇辞和狐麗同时拔刀出势,寒冽的冰雪和高温的火焰咆哮着进击,耀目的冷银劈风斩月、倾轧而来,烈艳的火红飚卷开炽烈的圆环,恍若日冕瑰丽的边缘!

兽皮少年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成一点,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本来如臂使指的“风神”了,迫面而来的寒江沉雪和锦囊艳骨犹如天罚,自左右两侧斩开了他的脖颈!

也许萨满错了,云秦不是那么弱小……

这里有冰雪一样的刀客,还有烈火一样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最近订阅怎么回事(猛男落泪)谢谢大家的支持,板凳再冷我也坐!

第65章 、说第六十二:甲光向日金鳞开(中)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

炎虎关以北, 苏罗耶边关,鸠摩罗什要塞。

苍穹上睁着无数只垂视因果轮回的冷眼, 凛冽的夜风嘶啸着剐过山川原野的骨骼, 连天的草色仿佛是宛曼起伏的洪波。粗犷、原始、古朴的巨岩城墙之上,一道身影仿佛苏罗耶神话中天父的阔剑,遥遥地指向渺远的苍穹。

身量娇小的汉人姑娘跪在这道气势无畴的身影背后, 颤着清脆婉转的声音继续弹唱: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她是被苏罗耶人抢来的小乐伶, 在倾国舟上时叫小竹筱。当时她依着绫姐姐的意思, 把狐麗姑娘送到了千红窟,回去复命的途中被苏罗耶人强/掳了去——

“——你在难过。”

这道身影猝然开口,声音低沉而醇厚, 像是足以溺死昆虫的琥珀;女孩吓得浑身一栗,怀里的琵琶突地错了根弦, 涔涔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小竹筱知道大事不妙, 女孩子俯首、贴地、行礼,她的体态在北地本就显得格外纤瘦,此时被宽大的风帽一裹,在劲猛的北风里更像一枝随时飞零的残荷:

“狄银恕罪——唔……”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 铁靴踩上了女孩瘦弱的背脊,却没有过分用力, 小竹筱喉咙里滚涌出一节模糊的呜咽, 颤抖着接受他的践踏。他相当喜欢这样踩她, 在独处时更加不知收敛;不着寸缕的女孩像是新生的小小羊羔,在他脚下咬着手指瑟缩着哭泣。

——那天晚上, 他甚至知道小竹筱在解开衣裳时, 不动声色地往羊毯下藏了一把匕首:但是令他好奇的是, 小竹筱至始至终都没有把匕首抽出来捍卫自己的尊严。

“不是时候”。

小竹筱的额头磕在地上,女孩在铁靴下颤抖着瑟缩成一团,看向地面的眸光却冷漠而清明。

这个男人叫楼烦,苏罗耶语中意为“天父之剑”,是苏罗耶五大“狄银”(苏罗耶语中“将军”的意思)之一,鸠摩罗什要塞的守关大将,实力突破十二位阶的方师大能。楼烦体格魁梧,天生巨力,兴头一起就容易把小竹筱的骨节脱臼。

小竹筱怕极了他,几度都想寻死。那把藏在床下的匕首,本是为她自己准备的——

但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呢?

小竹筱怕死、不甘心死、不愿意死,苏罗耶人从不浪费尸体,自己若是死了,定是被扔去喂狼的。她连尸首都回不了云秦。

女孩虽然没念过几本“之乎者也”,但也拎得清大是大非。楼烦每天清晨都要顶风冒雪地操练士卒,小竹筱知道苏罗耶厉兵秣马,肯定不是为了南下给云秦拜个早年。

鸠摩罗什要塞往南行兵不出半日,便是云秦西北第一咽喉炎虎关。

——而她,就是最接近楼烦的中原人。小竹筱能跟着楼烦进入将军大帐,能看清楚苏罗耶的地图,能数清楚楼烦身上的刀疤。

她温驯听话了一辈子,临死前总得疯一回。

眼下楼烦似乎是不喜欢这么玩了,捞起女孩放在城墙上,烈酒的气息居高临下地罩下来。他是典型的苏罗耶男人,身体魁梧高大,臂膀雄健遒劲,头发是极浅的白金色,眉眼轮廓深邃锋利得仿佛苏罗耶万年不化的冰川巨谷,一笔一划都是朔地的风霜侵削出来的挺拔、英俊、杀气腾腾。

小竹筱就算坐在石壁上也得抬头上看,仿佛仰视巨龙的羔羊。楼烦的亲吻犹如饿狼撕咬黄羊的喉咙,连扣着她脖颈的手势都跟揪住黄羊的动作一模一样,小竹筱很快就尝道了一股冷淡的腥咸,楼烦总会在不经意间的弄伤她。

楼烦突然放开了她,大手撑在城墙一旁:“有消息了?”

溶溶的夜色里显出一轮人的线廓,楼烦极其不悦地啧了一声,解开自己的披风把小竹筱全身裹了起来。来人似乎也知道楼烦在这方面接近病态的占/有/欲,连眼神都不敢沾上小竹筱凌乱的裙摆。

来人单膝跪地,右拳抵心,恭敬地回复:“饕餮、穷奇、梼杌、混沌已潜入炎虎关内,应龙大萨满已经占卜过他们的未来,天父将保佑他们的武运。”

楼烦最烦那些叽叽歪歪的部落神棍,从胸腑间哼出一声嘲讽的冷笑。楼烦伸出手指抹去小竹筱唇角晕开的燕脂红,眸光阴沉而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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