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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如参商不须别(267)

作者: 叶秀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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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

怎么你也?

——不是,这世界还有没有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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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架还是没能打起来。

因为云雀开口拉架了:“钟姑娘,这是我夫兄。”

钟应悔人听傻了:?

哈?

云雀又向叶灼华道:“夫兄,钟姑娘很可能是我未来夫君。”

叶灼华人也听傻了:?

啊?

什么???

第158章 、说第一百五十:沁园春•医者(一)

综上所述, 眼下场面十分之诡异:

云雀左边坐着她的小姑子狐麗,右边不远处靠着她的夫兄叶灼华;

她的对面是曾经企图拆散(?)她和薄燐的绿茶绵绵, 绵绵旁边坐着曾经对云雀起过念头(?)的绵绵夫君盛临城;

不远处窗棂上, 还坐着一位企图迎娶云雀、手刃薄燐的南海玄龙,钟应悔。

云雀:“……”

这是什么令人窒息的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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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飞龙舵一战之后,双方暂时停手, 达成了以下协议:

一,叶灼华必须协助云雀, 一同前往沁园春, 找到能为薄燐解开“石律”的医师;

二,叶灼华必须再与陈默恂见上一面。

有“桃花三寸”叶灼华的助力,这场沁园春之行绝对会轻松很多。但云雀对这个条件, 一直很忐忑,总觉得是坑了小陈姑娘——云雀的闺中密友并不多, 小陈姑娘位列其中, 让她再见到糟心的前任,总让云雀有种负罪感。

“管他呢,”云雀暗搓搓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坏得冒泡的主意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留着叶灼华也是个心头大患……他靠自己找到小陈,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还不如我带着他去见小陈。若小陈愤懑难平, 与小陈联手杀了他算了。”

思及此处, 云雀还是悬着一颗心:“你找小陈究竟做什么?”

寻仇?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叶灼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难得没有露出那种戏谑凉薄的笑容,英俊清朗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 浅金色的瞳仁里衔着一泓光:

“你不会信的。”

狐麗小声对云雀道:“堂兄人不坏的。”

云雀没说话, 她不是不信狐麗, 一个人也可以有很多面;叶灼华可能在狐麗面前确实是个好兄长,但在陈默恂面前,就是个不知检点的负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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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添了个叶灼华,但狐麗约好的船家也没说什么,大家都是老江湖,叶灼华蹀躞带上大大方方地挂着“云容冱雪”,但凡有眼力价儿的人都知道他来历不凡——狐麗一行人成功登上了乌蓬小船,向着烟霭空濛的江面缓缓渡去。

船家是一等一的行船好手,云雀倒也没感觉多摇晃,只是近来喉咙里泛着股恶心,吃饭也没什么动筷子的欲望。

眼下就是一桩。

已经到了饭点,船娘张罗着客人吃饭;云雀握着筷子,不但不觉得饿,反而还觉得一股恶感顶在喉口,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干巴巴地咬着自己的筷子:“……”

狐麗最是机巧,看了云雀一眼:“小嫂嫂?”

云雀以为狐麗在催她吃饭,赶紧往嘴里扒拉了几口;这不吃还好,一吃就出了问题,顶在喉咙的恶感直接变成了排山倒海的恶心,云雀捂着嘴匆匆出了乌蓬,扶着船舷吐了个昏天黑地:“……”

船娘吓了一大跳,知道这些江湖人是不好惹的,连忙自证道:“这饭菜可是经红衣姑娘验过的,我和当家的也是吃这个……”

狐麗按住了船娘瑟瑟发抖的肩膀:“没事,大娘,不怪你。”

船娘心有颤瑟:“那,那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狐麗:“……”

狐麗皱着眉毛,看着云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恐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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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半死不活地挂在船舷上,绵绵帮她捞着鬓角,以防她整个人栽进江里去:“云雀姐姐?云雀姐姐?”

云雀被绵绵喊了几声,算是清醒不少,眼珠子总算会转了:“……没事,没事,就是——呕——”

云雀又吐了。

其实深山古镇一战以来,她这个毛病就没停过,但云雀打坐自观,她的大小伤口基本上都痊愈了,炁府也运作正常,也看不出什么毛病来。

可能是剪城四神实在恶心,打出云雀的生理阴影来了。云雀安慰自己。

船娘端来热水,云雀被绵绵帮着净了口,俩人坐在船舷旁吹风。

江烟浩渺,大雾弥天,平缓的江面竟然如同上京天都的朱雀大道,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江心处悬着一道明红色的烈光,这是云秦惯用的交通偃师机关,用以分开江面,以供船只平安往来。

“这条江便是‘好杏江’,直通沁园春,这些来往的,都是求医的客人。”狐麗走上前来,心生感慨,“……还是一样的热闹。”

船娘也在船头悬着灿黄色的风灯,明炫的光束刺破了叆叇江雾,照亮了船头本身—大雾天气下,往来船只都悬着明灿耀眼的风灯,只是数量不等。

“一笼就说明是小船,五笼说明是中船,十笼以上就是楼船了。”狐麗见云雀不解,笑着解释道,“而且这灯笼花纹也有讲究。看到船娘悬着的风灯上,标着一对飞蛇了么?这就是飞龙舵的标记,是专门给水匪看的,说明这艘船是‘飞龙舵罩着的’——如果水匪要劫这艘船,也得掂量掂量飞龙舵的面子。”

绵绵崇拜道:“狐麗姐姐知道的好多!!!”

狐麗笑了笑,倒也没接话,她也不愿意知道这么多的。

只是命运待她太凉薄,狐麗自幼就在江湖摸爬滚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早就化成了鲜血和刀刃,吞进肚子里去了。

绵绵在水里游惯了,还是第一次坐船,兴奋得不行,向着一旁船只指到:“噫,那艘船的风灯没花纹!”

狐麗一愕,顺着绵绵的手指看了过去,确实有一艘一笼级的小船,灰灰扑扑、模样简陋,风灯也燃得无甚气力。

云雀奇道:“这是为何?水匪不劫贫么?”

“可能。”狐麗皱起眉毛来,“规模大点的水匪,确实看不上这等小船,但是——”

但是水匪,可不一定是劫财。

寒烟缥缈,江风浩荡,两艘船逐渐靠近,以云雀的目力,不难透过迷蒙的烟汽,看见这艘小船里边的光景:

云雀愕然:“好生奇怪,这艘小船里怎么都是——”

——孩子?

狐麗一舒眉毛,随即笑道:“……她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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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绵绵奇道:“狐麗姐姐,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这就是我要带你们去找的医师,‘渡舟菩萨’杜怜草。”狐麗笑道,“这名号听来响亮,可不是浪得虚名,她是我见过的,最像菩萨的女人……”

云雀随即看见了狐麗口中那位菩萨,想象中该是位慈眉善目的白发老妪,没想到竟然是位正值妙龄的姣好少女,袅袅婷婷的一身白衣,衣裳料子稀松平常,却自带着一股飘飘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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