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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让人怀崽了(152)

作者: 佐川川 阅读记录

“好耶!”李虎高兴道。

叶倩倩目送两人离去,感慨:“司老板这是坠入爱河了吧。”

李虎有点迷惘,“等等,他们是一对?可是他们都是男的啊。”

“你是什么上世纪封建老古板。”叶倩倩白了男友一眼,努嘴示意道:“你没看见,司老板刚才和那个男生都十指相扣了吗?”

另一边,新来花店的职员正在处理新上订单。

这位新员工是有从事花艺相关经验的。甚至她从前就是在老家开花店的,但最后因经营不善倒闭,还倒欠了一屁股债务,这才只能出来打工。

看着预定订单中南锣市的大额丧葬花艺订单,她不仅感叹,这家年轻帅气的老板果然有两把刷子。

在那么远的乡下,都能拉到生意。

植物园离一束集花店不远。

荼罗计划下午前回来。“这样不会影响你工作吧?”它道。

“不会。”司子濯摇了摇头,笑着说:“也算是你教会我的吧。其实生活中不仅有工作。”

荼罗:“我有教过你这个吗?”

司子濯:“有的。”

荼罗:“是么。”

它想不起来有这回事,但也没过多在意这个问题,下了车先前往售票地点买票。

市植物园的票价很便宜,一个人只需要二十五元。

荼罗掏出五十块递给售票员。

售票员扫了眼旁边牵着导盲犬,戴墨镜的司子濯,道:“有残疾证可以打折的。”

“不用了。”司子濯抢在荼罗之前付了钱,拿到票。

荼罗:“嗯?”

司子濯解释道:“你现在还没工作,没有收入。平常出去约会这些钱由我负担就好。”

荼罗:“不用。”

司子濯却还坚持着,“不行。我比你大这么多岁,要出门还让你请客,我实在过意不去。”

说话间,一人一花走到了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

今天是周一,植物园没什么游客。四下只有他们,静谧得只能听见风声和狗子粗喘的呼吸。

这无疑是一个很适合约会的地方。荼罗对此很满意。

“就在这里野餐吧?”它侧头问司子濯。

“好啊。”再三确认附近没人后,他松开了向日葵的牵引绳,让狗子自己活动一会。平时性格稳重可靠的导盲犬来到草坪,也不禁暴露小狗好动的天性,咬着尾巴在阳光下尽情奔跑起来。

“向日葵天天被关在院子里,其实也很可怜。”他说。

荼罗点头,“以后应该经常带它来这种地方玩一玩。”

在一人一花的合力收拾下,野餐毯很快铺好了。司子濯拿出食物,打开便当盒,问荼罗要不要吃,果然得到的是否定答案。

荼罗:“我不饿。”

“尝一下嘛。”司子濯将一颗葡萄塞到它嘴里。

它皱着眉咽了下去,见他又要投喂自己,忙道:“你给向日葵吃吧。”

司子濯:“狗不能吃葡萄。”

荼罗:“那你自己吃,多吃点。”

在众多美味食物中,它只拿了瓶水。

春日暖阳正好。和煦不刺眼。

司子濯和荼罗躺在树下晒着太阳。向日葵跑累了,也蜷缩在他们旁边,舌头卷着水盆里的水赤赤地喝着。

司子濯捡起一朵掉落在草地上的花,轻轻嗅了嗅。

“这是什么花?”他问荼罗。

荼罗顿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它的名字。红色的,根部是绿白色,长得像一个喇叭。”

司子濯点头,“那应该是牵牛花。”

荼罗挑眉,有几分兴味:“你都没见到它的样子,就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司子濯:“是的。绝大部分花,我都可以通过抚摸和外观颜色形容来判断它是哪一种学名。”

他说话时,是笑着的。

但奇怪的是,荼罗竟从这温和单纯的笑中品味出了几分悲伤。

也许,人类也很想亲眼看一看这世界吧。

它突然感觉花蕊,还是身体的某个内部部位,有些悸动。

邪恶利己的曼陀罗花,竟生平第一次有了想帮助人类的冲动。

它想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祛除他内心的伤痕。

司子濯问:“你怎么会想来植物园?”

荼罗随口说:“感受大自然。”

司子濯:“我以为像你这个年纪,会更喜欢游戏和电动,或者出去跟朋友一起约会玩……”

荼罗看着他,说:“我现在就在跟你约会。”

这道视线有些烫人。司子濯似有所感,悄悄红着耳根移开脸。

“其实,我也很喜欢植物园。但一直没什么机会来玩。”

荼罗:“嗯。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下次我陪你去。”

司子濯想了想,说:“动物园?”

荼罗:“那我们下次就去动物园。”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正午。

怕阳光太刺眼伤害到司子濯的眼睛,荼罗让他坐到了大树的阴影下。

司子濯摸了摸树表面粗糙的纹理,“这棵树肯定有很多年头了。”

荼罗透过通灵感应了一下,说:“它今天四百五十岁了。”

“真的假的?”司子濯笑起来。眉眼弯弯,单纯得就如同池塘中游动的小鱼。

“你猜。”荼罗抬起手,摘掉他发间掉落的零碎树叶。

司子濯枕在它腿边,说:“你说你不会骗人,所以一定是真的。”

这棵树今年多少岁,其实他们并不关心或在意。

荼罗看着兔子人类的侧颜,心中很奇妙地产生了一种岁月安宁的感觉。

就好像,在下着狂风暴雨的漆黑深夜,天亮了,雨停了。它徜徉在初升的朝阳中,沐浴在日影微斜的彩虹。

司子濯支起身,忽然吻了它一下。

他吻得位置并不精准,偏离了大半。但莽撞的热情足以弥补。

荼罗抱着他,回吻。

司子濯吻得更加用力了,也很虔诚,仿佛在将自己上祭一般。半晌,他们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可仔细一听,只有他一个人在喘气。

好像无论吻太久,坚持多长时间,荼罗都永远不会感到累一样。

“他”就像是一台永动的机器人。

也许司子濯早就意识到了荼罗的不同寻常。但他不愿去深思。

他宁愿就停留在现在。即便这是一场编制好的谎言,也如包裹在蜜糖中的砒霜,令他甘之如饴。

“周围有人吗?”司子濯问。

荼罗说:“没有。”其实刚才有游客进来,不过被它设下的结界给屏蔽了。

司子濯红着脸,小声说:“这样被人看到还怪不好意思的。”

“放心,没人。”荼罗抚了抚他的发顶。

一旁的拉布拉多犬打了个哈欠。

对主人和剧毒曼陀罗花的亲密举动,它已经见怪不怪了。

司子濯:“那,有鬼吗?”

荼罗看了眼,说:“你现在正后方就有一只。”

“什么?!”司子濯吓得立刻躲进它怀里。

直听到它胸腔间共振的笑鸣,他才意识到,对方大概在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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