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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让人怀崽了(35)

作者: 佐川川 阅读记录

还有免费的食物?不要白不要。诺斯克红眸倏地铮亮。它忙双手捧过纸袋,真挚地说了声:“谢谢。”

谢宜年转过脸,耳尖微红:“不用谢。”

船舶出发的时候,蒸汽在头顶发出“呜呜呜”的轰鸣。

王景山站在船舷栏杆侧望着渐行渐远的章鱼岛,轻吐出一口郁气。

他胃里翻搅,难受。

“要,吃点东西吗?”诺斯克从纸袋中掏出一个柠檬蛋糕。它记得他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

王景山摇了摇头,“我没胃口。”

“好,吧。”诺斯克自己尝了一口,但蛋糕刚入口,它整张漂亮的脸便皱成一团。“呸呸呸!”它苦着脸吐掉说:“好难吃的东西。”果然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王景山失笑,低声说:“你别吃了。”

他认为诺斯克可能吃不了人类的食物。

“可是,你饿了怎么办?要不吃点我的肉。我可以拿去烤熟。”诺斯克忧心忡忡,不忘推销自己美味的触手。

王景山走回船舱内找了张空椅子坐下,双腿交叠,“人一两顿不吃饭是没事的。你别饿着自己就行。”

诺斯克疑惑,“可为什么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王景山:“……人与人之间也是有不同之处的。”

“哦。”诺斯克点了点头。

船驶向亚科斯中心海域,肉眼可见,海水颜色变得浑浊。

阴沉沉的风暴呼之欲来,汹涌肆虐,如同一位残暴的海洋君主。

桅杆上,帆布鼓猎。如巨雷般的风浪海潮嘶鸣着冲向这艘摇摇晃晃的旧木船。

海浪像音乐节拍不断起伏着,而在这样激烈的节拍中,本地民们巍然不动。

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人,不可能惧怕大海。

王景山以前也以为自己体质好,不会晕船。

然而此刻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他面色惨白,踉跄着走向船舷处抱住栏杆干呕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你,你怎么了?”诺斯克焦急地跟在他身后,像小蜜蜂一样绕着打转。

“我……”王景山想说话,喉咙却干硬得如同沙漠,无法发声。

谢宜年注意到这一幕,迅速起身过来。

“你晕船了?我这里有药。”

“我不知道…”王景山撑着坐下,冷汗浸湿了额前碎发。即便是如此狼狈的时刻,他看起来依旧是那样英俊,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随性的美感。“以前我不会晕船的,可能我最近生病了。”他自嘲一笑。

谢宜年蹲下身,看着他认真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把脉检查一下。我父亲是中医,我以前跟他学过一些东方医术。”

“好啊。”王景山虚弱地抬起手。

谢宜年握住他的手腕,两指并拢搭在上面,细细把着脉。

诺斯克望了他们一眼,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安静地站在一旁守候。

“嗯?”

谢宜年眉头紧皱,似乎是对自己得到的结果并不认同,又接着反复把脉了好几次。

怎么会这样?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自己学艺不精。

因为这样古怪的脉象,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一个男人身上。

是、是他把错了吗?

又好像没错。

“什么情况?”王景山问。

谢宜年看看他,又看了看诺斯克,说:“外人先回避一下吧。”

王景山刚想说“他不是外人……”,就见诺斯克很听话地后退到了船舱内。

“有事再叫我。”它道。

乖巧得令人心疼。

不过,为什么谢宜年的表情如此微妙?

王景山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绝症。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他有点忐忑道。

谢宜年看着他,面色复杂:“王警官,你这是喜脉。”

王景山:“???”

“你说什么?”他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谢宜年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喜脉的意思,现在就是怀有身孕。”

“哈哈哈哈。”王景山摆摆手,有些好笑又有点生气:“谢法医,你没必要拿这个跟我开玩笑。”

谢宜年也觉得很不思议。

他在亚科斯保护区从事法医多年,见过的奇闻逸事不知凡几,可男子怀孕这件事,还是第一次见。

谢宜年想了想,问:“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胃口不佳,有体重增加、嗜酸、嗜睡、头晕想吐……等以下症状?”

王景山面色微变。谢宜年说的每一条,他几乎都中了。

谢宜年似乎也看出了什么,并没有再坚持喜脉这个断论。

“也可能是我弄错了。现在中医并不盛行,我还是建议你去城里的教会医院看看,说不定是患了其他病症。”

王景山面容稍缓了些过来。“嗯,一定是搞错了。”他喃喃。

谢宜年深深瞥了他一眼,站起身说:“我先去给你拿两粒晕船药。”

吃了药以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王景山确实感觉舒服了许多。

诺斯克扶着他回船舱内坐下,他头往下一点点地,最后斜倚它的肩膀,昏沉地进入梦乡。

本来他睡一觉也许就能到达列德亚码头。

但浑噩间,王景山隐约听见有人喊:“糟糕!是海盗船——!”

他几乎打了个激灵,立刻醒来。

睁开眼睛,王景山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诺斯克的膝盖上。

诺斯克给他盖了一条薄毯,温柔地轻拍着他的肩膀:“你可以再睡一会。”

王景山能闻到它身上甜美的,薰衣草沐浴露残余的气味。干净、澄澈。

如此安稳的睡眠,就像徜徉在温暖的海洋中,被从赤道而来的洋流包裹。

“发生了什么?”他手肘撑着起身,四处张望:“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海盗船?”

诺斯克见无法隐瞒下去,只好说:“是的,有海盗船袭击我们。”

“你怎么还能保持淡定?”王景山不可思议。

诺斯克恹恹地说:“我不想打扰你睡觉。”

王景山掀开毯子,快步走出了船舱。

他看见一艘高高悬挂着黑色骷髅旗帜的大船正在缓缓靠近,甲板上蒙着头巾、气势残虐的男人们正是游荡于海洋的亡命之徒。传闻亚科斯常年有海盗出没,但基本很少有普通人撞见。

因为他们盯上的往往都是满载货物的商船。

王景山心想,运气也真够差的。

他后退几步,摸了一根竹竿拎在手里掂量两下,又放下。

此时人们都围聚在船头,畏惧、紧张地商量对策。

虽然船上有两名帝国警官,但他们都没有携带火力武器。

为避免人员伤亡,船长建议“投降”。

“一般来说,只要我们交些保护费,海盗就会放过我们的。”

阿德勒不同意。认输交保护费,简直就是对他这个帝国警官的侮辱。

“怕他个鸟!大不了打一架。”他比划着,向空气猛地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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