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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小师妹叛入魔宗后(63)

作者: 竭沢 阅读记录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白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冯决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复而又松开。

见到了可以收网的时刻,白芨的声音放轻,语速也慢了下来:“来,现在跟我说说吧,杀了周长柏的人,究竟是谁?”

牢房内陡然安静下来。

冯决摩挲着衣角,手抖了抖,却还是坚定的摇头:“不,杀了周长柏的人,只能是我。”

白芨的笑意散去,冷着声音:“我听闻你冯决父母年迈妻子体弱,你孝敬父母又疼爱妻子,怎得自己认了罪,父母谁去照顾?妻子又该怎么办?你不在了,就算周公子脑子一抽大发善心不去对你家人下手,你以为他们还能活得下去?”

她声音冷厉,一字一句如同刀子般,剜着冯决的心。

见冯决痛苦地抱着头不发一言,白芨来来回回打量着他。

“你和你妻子很恩爱吧?就算没有钱换衣服,她也给你衣服上破碎的地方打了很多补丁。即便如此,你也要顶了罪,然后让你的家人陷入危险的境地吗?”

冯决仍然痛苦地垂着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可他明明就被白芨的话打动了,知道卫子昂在之后根本不会帮他。

那为什么他依旧不肯开口?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狱卒拖着一长串钥匙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向他们走来。白芨见状,没有继续问,和喻永朝转身走出了阴冷的地牢。

从地牢出来时,天上已经挂了一轮新月。

喻永朝抬头看了半晌,突然出声:“早些回去吧。”

一路上便只有两人的脚步声。

白芨感觉自己浑身隐隐有发凉的症状了,不作痕迹地往师兄那边靠了靠。

对于冯决十分不配合的行为,白芨十分苦恼。

以她的视角来看,侧过头来,正好能看到喻永朝的肩头。她看了看,突然觉得那上面缺了点上面,于是捉住肩头的百灵鸟,轻轻放在大师兄的肩上。

百灵鸟:……

它一动不动地缩在喻永朝的肩头上,尽可能减轻了自己的分量,像个摆件。

白芨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师兄,你应该可以直接问出冯决真正的凶手是谁吧。”就像下午问酒楼里那个伙计一样。

“能倒是能。”喻永朝看了一眼白芨的小动作,没说什么,“只是有所限制。像对你施展就很容易,但是冯决这样的,难。”

“他意志足够坚定,如果我问了,他也说不出来。”

啊?

难道是她自己意志不坚定,所以才会乖乖地跑到床上睡觉的吗?

白芨没敢继续问,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还是不要去自取其辱了。

百灵鸟在喻永朝的肩头继续装死,黑豆大小的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他的表情。见喻永朝微微勾了勾唇角,百灵鸟的鸟心一沉。

他笑了吧?

这家伙绝对是笑了吧!!

怎么就会骗老实人呢?

百灵鸟痛心疾首,却连翅膀都没敢抖一下。

它可怜的傻崽儿,什么也不知道就被大师兄骗了。

从地牢里出来以后,白芨隐约能感觉到体内的寒毒有发作的趋势了。

夜露寒凉,这一段路她走的直打颤。她甚至都在小步快走,来缓解血液中的凉意。

看到酒楼熟悉的匾额时,白芨感觉整个身子都已经冻麻了。进了酒楼里的温度倒是高了些许,但对白芨而言没有丝毫缓解。

此时还未到深夜,依旧有伙计在大堂内忙碌。

白芨冻得脚都麻了,连前面的台阶都上不去。

喻永朝看了她一眼,主动伸出了那只带着地心火石的手,覆在她一边的手臂下,而另一只手持着扇子,环过她的身子,把她往楼梯上带。

有着地心火石的靠近,体内的寒意总算是缓上了一缓。还没等她察觉到喻永朝的动作有些不对劲,她就感受到身后灼灼的目光。

那伙计的声音带着惊疑,又好像带着几分家乡的口音,念出来便有些抑扬顿挫。

“啧,原来不是兄妹啊~”

……

白芨人又麻了回去。

第39章 酒楼诡事(5)

本来白芨还没觉得怪异, 被伙计这么一念,顿时感觉如芒在背,连喻永朝扶着她的手的温度都升了起来。

奇怪的是明明她寒毒发作, 为什么会觉得贴合的位置温度很烫人啊?

白芨垂着头任由喻永朝将她扶上了楼梯, 一步一步蹭回了房。

虽然知道大师兄是为了缓解寒毒才和她贴近距离, 但自己的心中还是感到怪怪的。

不过寒毒并没有给白芨过多的时间来思考。

几乎是进了屋子的瞬间, 白芨的全身就已经没了知觉。

刺骨的冷。

像是血液被冻住,骨髓被冻住,全身上下都被冻住。

如同回到了那年刚被关入寒冰潭的时候,四面都是冰墙, 只有她一个人在中央吹着冷风。

她没有能力再去思考作乱城中的魔物究竟是谁, 也忘却那伙计口中调侃的话语, 只想一心抓住身前的热源。

白芨躺在床上, 近乎没有了意识,只是凭着直觉将那热源死死地搂在了怀里。

喻永朝弯下身子, 看着自己那只被白芨禁锢住的手臂,眸色沉沉。

在他肩膀上的百灵鸟歪了歪头。

它究竟该不该拿翅膀捂住脸?

白芨的力量很大, 将手臂抱在怀里,限制住了喻永朝的动作。

这就导致他被迫俯下身去,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墨色的发丝在两人的白色衣袍上铺展开, 像是一副水墨画。

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是很舒服。

喻永朝抬眼, 另一只手握着折扇一挥。

那床中间的帘幔便从中间应声而断,不再形成阻隔。

“师妹。去里面睡。”

他唤了一声白芨,白芨皱了皱眉, 依旧抱着他的手臂不松手。寒毒发作时最冷的时期已经过去了, 手心中地心火石逐渐散发出热量, 暖呼呼的,就像屋外下着雪,屋内点着的火堆。

那白芨自然不会放下这股散发着热量的手臂,跑去屋外吹着风雪吧。

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应。

既然没有回应,那就是默许了。

喻永朝站起身来,发丝从两人的身上移开,勾的白芨有些发痒。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捉那作乱的东西。

喻永朝的发丝被白芨捉在手心里,他又被限制住了行动。

只是维持着这个俯身的姿势真的很不舒服。

他把那折扇放在床头,干脆将另一只手伸到白芨的脑后,绕过她的脖颈,手掌发力。

——生生用一只手将白芨往那床的中央丢了丢。

百灵鸟简直没眼看,扭过头将眼神移开,瞅着床头的折扇。

那折扇似乎很是开心,被丢下时扇钉还是粉色的,然后在百灵鸟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它逐渐变黄了。

黄了。

百灵鸟深吸一口气,缓慢地闭上了它的两只鸟眼睛。怎么看什么都是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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