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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185)+番外

作者: 一木孑影 阅读记录

白瓷炖盅里又是满满一大锅。

俞锐看着顾翌安滤掉表面的油花浮沫,亲自盛给他一小碗,有些无奈说:“翌哥,这汤你能不能让他们别送了,我只是脱臼而已,真用不着补什么。”

顾翌安扣上盅盖,回头跟他说:“那得你自己说,我说了也不管用。”

别说顾翌安说了不管用,俞锐说了也一样,除非他完好无损地回去上班,不然这些汤照旧一顿都不会少。

俞锐没去这些天,科里大家都在惦记。

侯亮亮尤其夸张,每天见缝插针地给俞锐发信息,动不动就是“俞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俞哥你伤好点了吗”,“俞哥你今天在干嘛”。

俞锐不在,小猴子心里发慌,成天俞哥来俞哥去,就差没把俞锐给烦死。

他有天还莫名给俞锐发了一句语音,差点引发一场家庭矛盾。

当时正在吃饭,俞锐手机就放在餐桌上,收到信息点进去,他瞥眼一看是语音条,以为是有什么正事儿,俞锐顺手就点了播放。

谁知道电话里,侯亮亮跟个小媳妇儿似的小声对他说:“俞哥我想你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话音落下,屋里空气瞬间凝固,顾翌安坐在对面,缓慢抬眼,而后挑起眉梢,放下筷子,就靠在椅子上,淡淡地看他。

俞锐干笑两声,头皮一阵发麻,恨不得把侯亮亮从电话那头拽出来直接暴打一顿。

就为这句话,顾翌安一晚上连个表情都没有,也不跟俞锐说话。

沙发床刚收起来,顾翌安好不容易搬回卧室,俞锐生怕自己再睡冷板床,于是跟前跟后一晚上,好话说了一堆,又哄又解释,还把侯亮亮丢进黑名单关了好几天才放出来。

其实肩膀的肿胀消下去以后,俞锐感觉自己早就已经好了。

只是关节脱臼的问题可大可小,骨科秦主任也再三吩咐,哪怕恢复得再快,他手臂上的吊带至少也得挂足两周。

右手被固定,穿衣洗漱不方便就不说了,最麻烦的是不能洗澡。

前几天胳膊还肿着,顾翌安根本不让他碰水,晚上睡觉前也只是用毛巾帮他大概擦两下。

本来之前疼的睡不着,浑身上下就发过一身汗,何况屋里暖气高,俞锐在家呆了好几天,薄汗一层叠着一层。

憋到后面,俞锐实在忍不住了,后背痒到不行,说什么也要洗澡。

他趁顾翌安收拾厨房的时候,自己先进卫生间洗漱,摘了悬臂的吊带,刚解开衬衫扣子准备脱衣服。

身后有人开门,顾翌安低声叫住他:“手别动——”

反手关上门,顾翌安走进来,先帮脱他掉左手的袖子,再将衬衫从背后绕过去,缓慢从俞锐悬挂的右臂往下脱。

衬衫脱完,俞锐上半身裸着,顾翌安按着他裤腰,伸手又要去解他的裤子。

俞锐额角抽跳,左手挡了下说:“裤子就不用了吧,我一只手也能脱。”

顾翌安“嗯”了声,提醒他别碰右手。

说完,他径直绕开俞锐,抬脚迈进淋浴间,接着打开花洒,开始调试水温。

俞锐站在洗漱台前发愣,反应过来后,他转过身问:“不是翌哥,你不会打算亲自帮我洗吧?”

顾翌安卷着袖子看他,没出声,但默认了。

“真不至于,我注意点儿,应该没事。”俞锐失笑说。

顾翌安没理他,弯下腰,顺手把裤腿也卷至膝盖,还说:“要么你自己脱,要么我现在出去帮你脱。”

大晚上的,这对话可真够刺激。

不止对话刺激,画面也刺激。

拗不过顾翌安,又实在忍不了不洗澡,俞锐只能硬着头皮脱光了走进去。

俩人身高差得不多,顾翌安给他洗头的时候,一时没注意,花洒淋下的水掺着洗发液沿着额角流进眼睛,刺得俞锐下意识抬手就要蹭。

“手别动,”顾翌安按住他手问,“进眼睛了?”

俞锐“嗯”了声,眼睛都眯紧了。

顾翌安用毛巾给他擦,擦完又凑近,很轻地吹了一下,说:“睁眼看看,现在好点没?”

好倒是好了。

可他睁眼一看,脑子里瞬间“嗡”地一声。

淋浴间做了干湿分离,只占卫生间三分之一的角落,还被玻璃门单独隔开。

洗了这么久,热汽蒸满整个空间,眼前都是朦胧的水雾,花洒扣在头上,顾翌安顾着他眼睛也没注意,此时身上淋透一大半,衬衣裤子都湿了。

他衬衣本就是白色,淋湿了贴在身上,连胸腹的肌肉线条都勾勒得得一清二楚。

顾翌安还在给他擦头发,下巴微往上扬,喉结又正好对着俞锐。

上看下看,呼吸一窒,连着头皮都在发麻收紧,俞锐感觉自己要疯了。

他强忍着稳住呼吸,问:“翌哥你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顾翌安没看他,擦完头发,又顺手把毛巾挂回去。

俞锐舔了舔唇,看着他说:“故意勾我,让我想入非非!”

顾翌安一愣,转头回来,伸手往他脑门儿上一弹,“想什么,你这脑子都装些什么了?”

他按着俞锐左肩,迫使俞锐转过去。

沐浴露抹在身上,俞锐扯动嘴角,笑了声说:“你要不打开看看?我脑子里别的肯定没有,有的全是你。”

顾翌安没忍住笑。

水声断断续续,落到身上带着闷响,落到地上又带着清脆。

顾翌安给他从头到脚洗一遍,自己身上早就跟着湿透了。

这画面光放脑子里想都不行,何况还是个现场版。

俞锐正面对着镜子,眼都没敢抬两下,不敢看,越看越上头,血气直打脑门儿,脸也逐渐烧得滚烫。

后面他索性连眼睛都不睁了,像只提线木偶,任由顾翌安折腾,反正他现在所有的反应都在那儿摆着,藏都没地儿藏。

好不容易洗完了,热水从脖颈肩膀一路浇下来,冲掉他全身泡沫。

俞锐睁开眼睛:“洗完了吗?”

“嗯。”顾翌安关掉花洒。

俞锐刚松一口气,抬眼却见顾翌安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愣了下问:“你不出去吗?”

顾翌安还在用毛巾擦手,下巴指向他胳膊说:“你手不方便,我帮你穿完衣服再出去。”

“等会儿再穿。”俞锐扯了下耳朵,没敢看顾翌安。

他憋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快要炸了,呼吸逐渐粗重,长睫掩住的眼底都在发红发暗,说话嗓音也在发哑。

顾翌安却还是没动。

僵持好几秒,俞锐泄力般沉下肩,小声又说:“你总得让我解决一下吧...”

顾翌安垂眼看他,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强迫俞锐和他对视,嗓音低沉:“我说不让你解决了吗?”

俞锐一怔。

...

片刻后,四方狭窄的空间里,朦胧的水汽退潮般逐渐散去。

他闭着眼睛,背靠冰凉的瓷砖,手背搭在额头,喉结轻颤,挂上水珠的眼睫簌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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