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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190)+番外

作者: 一木孑影 阅读记录

想都不用想,顾翌安根本就不可能答应。

不用成天地泡手术台,除去门诊和查房,俞锐空出大把时间,于是便把注意力挪到了侯亮亮身上。

自从踏进八院大门那天开始,侯亮亮每天都在梦想着他俞哥能把他纳入麾下。

可真当俞锐开始盯他,盯他的硕士论文,也盯他的手术操作,侯亮亮开始成天苦丧着脸,眼睛底下挂着俩大黑眼圈就没下去过,每天困得连走路都能睡着。

他写的论文又一次无情地被俞锐打回来,熬夜改了一晚上没改完,上班这会儿坐椅子上困到直点头,明明眼睛都闭上了,手还在键盘上惯性往下敲,敲出屏幕上一堆乱码。

钱浩从病区回来,看他这样都给看乐了。

手一伸,钱浩在他耳朵边搓出个响指。

声音过于响亮,侯亮亮当即被吓了个激灵,瞬间惊醒过来。

钱浩接着开他玩笑说:“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你这是跟谁磕头呢?”

侯亮亮怔忪半天,睁着眼睛猛地甩头,还用力在脸上狠拍几下,试图给自己醒神。

钱浩笑了声,绕开他,走回自己工位。

屁股刚落椅子上,脚尖点地往后一滑,他又呲溜滑到侯亮亮身边,打趣说:“后悔了吧,俞哥可不是那么好跟的。”

侯亮亮直摇头,转着脖子跟他说:“我这是甜蜜的痛苦,你体会不到,但我允许你羡慕加嫉妒。”

钱浩“啧啧”两声:“算了吧,羡慕嫉妒就不必了,我可没有受虐狂的潜质。”

忙活大半天,眼睛正对屏幕都晃出重影了,侯亮亮强打精神敲下最后一个字,再次将论文发送到俞锐的邮箱。

站起身,伸头又瞅了眼俞锐办公室,他深吸两口气,接着忐忑不安走去敲门。

办公桌背后,俞锐仰头靠在椅子上,两指夹着一只签字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点着额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侯亮亮停在门口的时候,他刚埋下头,在桌面一张A4纸上写写画画。

“笃笃——”两声轻响。

听到动静,俞锐头也没抬,应了声:“请进。”

侯亮亮走进去,停在办公桌前,说:“俞哥,论文已经发你邮箱了。”

俞锐“嗯”了声,手上还在写。

没忍住好奇,侯亮亮伸头过去瞄一眼,赫然发现他偶像笔下此时画的居然不是脑部结构图,而是曲谱。

顿时就不蔫儿了,侯亮亮面露惊讶问:“俞哥,这是你自己写的吗?”

笔尖一点,写下最后一个音符,俞锐直起身,曲谱反手转过去,抬眼看着他问:“能看懂吗?”

“看不懂,我五音不全,不会唱歌,”侯亮亮摇头,跟着又“嘿嘿”笑两声,“不过字儿我还是认识的,看懂歌词肯定没问题。”

好像生怕俞锐反悔,他说着就赶紧拿起谱子,还背过身走两步,满脸认真地开始看。

“穿越星辰万里——”

小猴子半句都还没念完,俞锐起身一把夺回来,随后迅速拉开抽屉,径直放进去还转动钥匙,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谱子给锁了起来。

眼珠子滴溜转两圈,侯亮亮懂了。

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胆儿也肥了,侯亮亮手扶桌沿靠近,小声问:“俞哥,这是你写给顾大神的情歌吗?”

俞锐坐回椅子上,抬眸看他,平静反问:“这是你该八卦的事么?”

来自偶像的灵魂拷问,再借十个胆,小猴子也不敢再多问,于是嘴一撇,侯亮亮悻悻要走。

可还没迈出两步,俞锐又把人给叫住。

侯亮亮站在原地,狐疑转身。

捏着喉结,俞锐清了清嗓子,而后问:“你知道哪儿能定到不用鸡蛋作原料的生日蛋糕吗?”

侯亮亮一愣,立马点头又走回去:“知道知道,以前医大西苑那边有一家,不过现在搬到新城区的商业街了。”

他说着便抽出胸口袋的签字笔,咬牙叼住笔帽,趴在桌上,唰唰在A4纸上写下一串数字给俞锐。

俞锐盯着那串电话号码,偏头看他,认真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他们家真的可以不用鸡蛋做材料吗?”

“可以的俞哥,他们家老板就是鸡蛋过敏,跟顾大神一样。”侯亮亮盖上笔帽说。

俞锐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侯亮亮指了指门外。

“等会儿,”俞锐看着他,食指轻点在自己嘴角,眼神带着些许警告,“不许乱说话。”

侯亮亮挺直腰杆,立马比了个禁言的手势,还点头倒着走,连续“嗯嗯”了好几声。

临近年底,医院工作愈发的忙碌,科里院里大会小会不断,学术交流和各种论坛汇报也多。

加上冬季脑卒中患者骤增,COT103项目的年底总结也赶上这段时间,顾翌安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得过了零点以后才能睡,早上六点不到又得起。

忙碌之余,科里上上下下兴致倒是不错。

转入年末最后几天,圣诞又连着元旦,节日氛围越来越浓厚,城市到处都在张灯结彩,就连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上都挂起了红色大灯笼。

病区小护士也跟着凑热闹,挨个病房贴了窗花,还在门口挂了福字吊饰,就连护士站柜台前面都立着一颗半人高的圣诞树。

圣诞节前是平安夜,也是顾翌安的生日。

早上六点,顾翌安照常准点起床,身旁的俞锐却没醒,胳膊罩着半张脸,趴在枕头上睡得正舒服。

顾翌安凑近,亲了亲他耳朵,想叫他但没舍得。

掀开被子下床,顾翌安从柜子里拿了衬衫和长裤,就站在床边换衣服。

衬衣纽扣自下而上依次扣好,衣服布料发出一点细细摩擦的动静,加上还有床头微弱的光亮落在头顶,俞锐渐渐苏醒。

他微微睁眼,惺忪着问:“几点了?”

细长指节缠绕在袖口,顾翌安扣着左右最后两颗纽扣,轻声回他:“六点,吵醒你了吗?”

“没有。”俞锐嗓音带着明显慵懒的哑意,他看眼窗外,窗帘拉着,缝隙间一片黑暗。

转头回来,他望着顾翌安,抻了抻胳膊说:“我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医大那边上午九点有一场脑胶质瘤的学术大会,估计得开一天。”

顾翌安打着领带,低应一声“嗯”。

穿戴完毕,他轻俯下身,吻在俞锐的唇上,缱绻而温柔。

半晌后松开,俞锐微眯着眼睛,舌尖还在细细回味。

顾翌安轻抵他额头说:“那你再睡会儿,早餐我做好给你放桌上,起来要是凉了,你记得热一下再吃。”

忙是真的忙,开会也是真的开会。

只不过会开一半,俞锐拎上外套借口有事,直接翘掉下午最后一场无关紧要的茶歇小组讨论。

随后独自从医大礼堂出来,立在门口台阶上,吹着瑟瑟寒风,俞锐掏出手机,给流年酒吧的老板纪寻打了个电话。

顾翌安早上查房加会诊,又去了趟肿瘤科接待上级视察,中途又被叫去急诊,接手了一名雪天车祸送来的重度脑外伤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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