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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点火(11)

作者: 短指甲龙子 阅读记录

他拿粉笔的时候,台下的人都清醒了几分。

柴荆刚睡醒,左脸上有粉红色的睡痕,在他奶白色肌肤上很显眼。校服拉链被他拉到了顶,方便带耳机。但在旁人看来,只能看到他一截白皙的脖子,和垂眼看题目时上下滚动的喉结,清纯和性感在他身上虽冲突,但不矛盾,是一种难得的平衡状态。

他捏着粉笔,凭着记忆画上了那条辅助线,又抠了一会儿粉笔,算出了几条他记忆里该被算出来的数据,就写不下去了。

毕竟他当时满脑子都是柳风烟,整个感官都是柳风烟身上的味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自己就这么走了,他会不会生气。还有那条脏了的睡裤,柳风烟会不会扔掉。

数学老师见他皱着眉看着题目,气也消了大半,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接着柴荆的方法往下讲解。

这是柴荆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上台写题,并且表现没有想象的那么差。他听完了老师的讲解,记忆也回来了。

嗯,柳风烟是这么讲的。

但是柳风烟讲得更好懂一些,他的声音在讲题的时候温柔得像在哄孩子,自己听了就会莫名地听话。柴荆坐着胡思乱想,不知道柳教授在教那些大学生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用这种声音。

虽然柴荆心里一直惦念着柳风烟,可他在双休日的时候并没有去柳风烟那里上课。他一是拉不下脸,二是想抓紧时间,另外找个男人睡一觉。五一假期那几天,他挑了个日子出了门。

柴荆性格是奇怪,但这并不影响他找男人。就算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纯色卫衣,一站在酒吧门口,就有很多人请他喝酒。

他看了一圈儿,一个都不喜欢,都拒绝了,自己坐到吧台点酒喝。他喜欢喝酒,只是喝不多,心里也有数,喝多少是微醺,喝多少是要醉。他父母并不反感他喝酒,相反,每年过年,他都要被他爸爸拉着一起喝白酒。

酒保见他长得小,就给他弄了杯可乐威士忌。他坐在那里玩了会儿手机,拒绝了来约他的肌肉男。

柴荆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就是觉得今天谁都不符合他的眼缘。和柳风烟那次,他都没有犹豫,想都没有怎么想就和人走了。

半杯酒喝完,酒保给了他一杯牛奶:“想哥给你点的,让你别喝酒了。”

柴荆没有接:“想哥是谁。”

酒保朝他身后扬扬头:“这不,来了”

柴荆转身看他。

徐想长得很好,像八十年代的男港星。见柴荆的眼睛一直黏着自己,他笑道:“怎么,觉得我像你的班主任,吓到了?”

柴荆摇头:“没有。”

徐想坐到他身边说:“喝点牛奶,小朋友不要喝酒。”

“我不是小朋友,我早就十八岁了。”早是修辞手法,虽夸张了些。

“嗯,我知道。”徐想伸手摸他的后脑勺,“小朋友是爱称,觉得你可爱。”

柴荆这才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我第一次在酒吧里喝牛奶。”

徐想替他擦去了嘴唇上的奶渍,拉过他轻声问:“好喝吗。”

柴荆的喉结动了动,点点头。

酒保早就识趣地走了,徐想凑上去,想去亲他的嘴,却被柴荆躲开了:“哥哥,我喝奶了,不好亲。”

徐想见他红了脸,又问道:“想换个地方和哥哥一起喝奶吗。”

柴荆点点头:“听哥哥的。”

徐想二十九岁,是一家经纪公司的高管,平时很少来酒吧,一般都是和旗下艺人一起。今天他一个人,就来gay吧待了一会儿,一眼就看到独自喝酒的小美人。

他不是爱玩的,只是见着个这么可爱的,徐想也想好好睡他一次。

他没有失望。小美人在床上虽羞涩,但在高潮后给出的反应又真实又性感,徐想硬生生地干射了他两次,才放过了他。

徐想坐在床边抽烟,柴荆在被子里累到昏睡过去。徐想戴了套,柴荆又全身酸软,就没有去清洗。

第二天醒来后,房间里没了人,柴荆连翻身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下身又痛又麻。快到了退房时间,他撑着身子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红印子,让他想起了被三个人揍的那天,浑身上下都是乌青印子。

他刷牙的时候想起昨晚意乱情迷的时候,被男人射了一嘴,男人还在他耳边轻声哄他:“乖,喝了哥哥的牛奶。”

他的耳垂被含着,一声闷哼后就吞了满口白浊下肚。

现在清醒着,感觉有些反胃,却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昨晚被脱下来的衣服还在地上,被揉得皱皱巴巴,穿上身不太像样子。他也不管,身上的痛感比其他感觉都强烈。

脖子上有三个红印,卫衣领口能勉强遮住两个,剩下那个实在太显眼,他只能一直低着头走路。

从路口到家里有两条小路,路程差不多。一条有热闹的小商小贩,另一条是居民楼的背面。柴荆平时都走居民楼那条小路。

另一条路有一家小型宠物店,平时都在卖小兔子小乌龟小金鱼,死了的小动物都随手倒在路边。柴荆十五岁的时候,被店主泼过一脚的死金鱼,浑身又腥又臭又黏,回家被姑姑骂了很久。

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那条街了,今天路过的时候,看见一群老头老太太都围在一起,里,从他们的谈话声中传出了小狗的嚎叫声。

柴荆比人群高出了一个头,一眼就看见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拿着木棍在打狗。三四只狗被吓得乱窜,还有两只已经躺在地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他冲上去的推开一个男人,另一男人又打倒了一只黑狗。柴荆看着那只黑狗晃晃悠悠地歪到了一边,整个人都懵了。

“走走走,别他妈妨碍公务。”男人拿棍子去推柴荆,柴荆本就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瞬的痛感比昨晚被大力破开还疼上几千倍,柴荆痛到眼前黑了几秒。等他能看见了,两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又打死了一只小黄狗。

他看那两人又去抓最后一只小白狗,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着就去抱那只狗,一棍子直接打在了他的腰上。

针刺一样,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疼痛,耳朵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周围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一个老头上前拉开错愕的执法人员,一群老太太上去看柴荆的情况。柴荆几乎要失去意识,却还抱着小白狗不撒手。

执法人员怕出事,赶紧清理了现场就开车走了。

老头掐了掐柴荆的人中,柴荆半眯着眼睛,哑着声问道:“狗死了吗?”

老太太接话:“没死。你啊,吓死人了,那木棍比你胳膊还粗,你怎么……你爸爸妈妈呢,我给他们打电话!”

柴荆抖着声音,摸了摸怀里的小白狗:“不用,谢谢奶奶,谢谢爷爷。”

“站得起来吧?”

柴荆说可以,却什么劲儿都使不上。一帮老骨头合力把他扶了起来,说要送他回家。柴荆拒绝了,一个人抱着小白狗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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