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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风点火(12)

作者: 短指甲龙子 阅读记录

小白狗在他怀里呜呜地叫,柴荆走路也不稳,一步一步都在用力撕扯他的筋膜。他想,我现在大概是一条小美人鱼。

这条路线,柴荆只走过一次,但记得很清楚。先看到一个乐器店,再看到一家早茶店,然后是烧烤店,最后那个咖啡店的拐角,就可以进小区。

虽说脑子记得,可身体像是生了锈,每一次机械运动都扯着全身的零件哗啦啦地散落。小狗嘴边已经漫出血来了,他也快抱不动了。好痛,但痛感却又钝化了,全身都麻了。

走了多久柴荆已经不知道了,他觉得眼睛都有些模糊了。是这扇门吧,灰蓝色的,像它的主人。

爬完最后一阶台阶,柴荆摁响了门铃。

没有人,柴荆绝望地快晕过得去的时候,门终于被打开了,主人没有穿上衣,见到灰头土脸,面色苍白,嘴角挂血的柴荆,赶紧搂过他。

柴荆在看到柳风烟的时候,轻声说:“老师,我来了,救救它。”

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觉得痛感都消失了。柳风烟把他抱到沙发上,轻轻从他怀里把小白狗抱出来。

柴荆眼皮都在发抖,光线就这么从他的眼缝里透进去,搅和成五彩斑斓的光斑,在黑暗的布景上形成了星空。

“它没事儿了。”柳风烟在他耳边说道,“你伤得比它重,柴荆。”

柴荆没力气做什么反应,所有的力气都在构建那片星空。

柳风烟拿了湿纸巾给他擦脸,声音软得出水:“小朋友,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柴荆又被抱起来,星空里的星星都随着柳风烟的动作飞舞起来,围绕身边。都是柳风烟的味道,香水味,洗衣味,体味还有烟味,通过神奇的比例变成了唯一的味道。

柴荆脑子里迷迷糊糊,却能想通一件事:我确实是同性恋。不仅如此,我还喜欢柳风烟。

他在昏迷之前,却又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风烟,我把这狗送宠物医院去吧。”

第8章 瞎操心

被门铃打断的,是他和官霖生的床事前戏。

那天晚上就这么见到十二年不联系的官霖生,对于柳风烟来说刺激太大了,特别他当时出现在包厢里的身份,是徐嘉蒂的男朋友。

今天官霖生就这么找上门来,一开门就抱着柳风烟不撒手,哭着给他道歉:“风烟,对不起。我回来了,对不起。”

柳风烟被他这么一抱,一肚子的脏话都给噎回去了,半天说不说出一句话。

官霖生和他是高中同学,两人在高二分班之后成了同桌。官霖生是学校的宣传部部长,经常带着部员在学校的大黑板上写写画画,每个星期天下午,他穿着校服画水彩的样子,是回浦中学最有名的风景线。

柳风烟是理科班前三名常驻选手,物理和数学很强,全省联考还拿过理综第二名的成绩。只是他的语文成绩相比他的强项差了太多,每次死死拽着他的总分往后拉。

和官霖生熟悉之后,柳风烟发现这人完全没有理科男的样子,整天喜欢写些酸不拉唧的东西,再配上一些随手画的画。

官霖生没有特别出色的学科,他赢在稳定,每一科的水平都稳在全校前100左右。若真的要说他的特长,那就是他的语文作文,几乎每次都有40分,隔三差五被打印成范文全校穿阅。

柳风烟就收集了一大堆他的作文纸,没事干就拿出来看看,自己写的三十分作文与官霖生的差在哪里。

可没等他看出来,官霖生就在高二下半学年期末考试前几天,在自习时拉着柳风烟的手去摸自己的下面。腿上盖着校服外套,柳风烟也没有拒绝,不动声色地揉着撸着,官霖生一下子就射了,还漏了一小声呻吟。

他们俩就这么互相帮忙打飞机,或者口交,在教室,在寝室,在厕所,在礼堂,在入夜的操场上,在地下停车场。后来官霖生出去学画画,又在全国跑来跑去参加艺考,他俩也没有手机,只能想着对方撸上一发。

在毕业那天,他俩开了房,做了一晚上,官霖生几乎要晕死过去。

两人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官霖生也成了柳风烟爸爸的学生。可他们一直没有确认过关系,平时上课见不到,校区也不一样,寂寞了给对方打个电话,开个房做个爽,第二天接着上课。

柳风烟后知后觉地想过,自己大概是被当成按摩棒了。他投入了大量时间和感情在这段之后性爱的关系之中,官霖生却好像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每次做完就装睡,最后干脆自导自演,刚高潮完就接了个电话穿裤子走人。

可他拒绝不了官霖生。官霖生平时看起来正正经经,一到床上就浪到没边,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老公老公地喊,操死我能喊得柳风烟粗上一圈。下了床,即使赤身裸体,官霖生也会板着脸地说:“柳风烟,你下次别来了。”

这种关系奇迹般持续了三年,直到官霖生出国当交换生才结束。柳风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官霖生已经在米兰租到房子了。

柳风烟消沉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开始滥交,什么都玩过,几乎每个星期换个床伴。半年后,他身体垮了,修养了很久才恢复。

后来他考了研,读了博,在实验室一泡就是一整天。

性爱和学术,都能治愈情伤。这是他五年来得出的结论。

可官霖生又这么出现了,这个结论看起来就跟屁一样。

柳风烟把缠在自己身上哭泣的官霖生扒拉开来,冷着脸问他:“回来了?”

“嗯。”官霖生拿衣服袖子抹眼泪,“你变老了。”

柳风烟气得心脏疼,看着他说:“十二年了。”

官霖生看着他戴着眼镜,上前一步给摘了下来:“拿下来年轻些。”

“还给我。”柳风烟把手摊开,“别乱碰。”

官霖生一直没那么听话,他把眼镜往沙发上一扔,就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柳风烟憋着一口气,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没有。你放开。”

“不可能。”官霖生熟练地往下摸了一把,“啊,还真没有。”

“没有。”柳风烟再次推开他,“我不是很想看见你,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我不。柳风烟你好冷淡,”

他正想着怎么脱身,睡衣就被官霖生剥了下来,接着裤子也被解了,掉到地上的时候,门铃响了。

官霖生并不打算放开柳风烟,柳风烟却一把推开了他,穿好裤子对他说:“不想让人看到你的鸡巴,就给我穿上裤子。”

官霖生无所谓:“你别开门,不就只有你能看了?”

柳风烟懒得和他再说话,透过猫眼却看不到人。

“谁啊?”官霖生慢悠悠地往上提裤子,“没人的话快回来,我还没软,你给我舔舔。”

虽说一般这个情况柳风烟是不会开门的,但是为了终止两人之间的性事,他还是开了门。

柴荆浑身都是沙土地靠在墙上,面色苍白,嘴角含血,手里还抱着一只灰扑扑的白狗。见他开门,柴荆对他说:“老师,我来了,救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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