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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19)

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儿脱衣服,只好忍着寒气等屋里热起来。

陆黎书俯下身不由分说将他的羽绒服扒了下来,在许青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毯子就将他牢牢裹在里面,聚拢几分温暖。

秦缨正好端了姜茶回来,“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许青霭刚开口,话还没说先又了个喷嚏,刚想揉鼻子就感觉到一个微烫的东西抵住嘴唇,抬起头发现是一枚白瓷勺。

他顺着白瓷勺往上看,陆黎书一手端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好像是要喂他喝的意思,惶恐地险些蹦起来。

“我自、自己喝就行了!”

陆黎书表情冷硬,从刚才见面开始就很不高兴。

许青霭紧绷着头皮猜测他要是拒绝自己该怎么办,要是直接斥他不识好人心怎么办,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勺子递过来了。

许青霭松了口气去端碗,陆黎书却收了回去,让他先拿勺子。

许青霭一边吐槽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一边伸出右手去接勺子,结果陆黎书手才一松勺子就“啪嗒”一声掉回碗里。

他手冻僵了,拿不住。

滚烫的姜茶溅到陆黎书的手背和袖口上,将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洇出一小块浅黄色的污渍,他好像没感觉到温度,躲都没躲。

许青霭裹着毯子坐立难安,看着那一小片污渍跟他道歉:“对不起啊,把您衣服弄脏了。”

陆黎书还是没说话,许青霭抽出纸巾将他手背上的姜茶擦去,硬着头皮说:“太烫了,我一会喝。”

陆黎书说:“张嘴。”

陆黎书嗓子很哑,不难听出也有点感冒,好像比他还要严重的样子。

许青霭仰起头去看他,这才发觉陆黎书眼神沉得要命,他长得很高,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线,阴影覆盖下来时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我不……”许青霭说了一半的拒绝硬生生咽了回去,总觉得他要是说完,陆黎书可能会当场摔碗,然后把他撵回冰天雪地去。

他还要找笔,忍。

忍住,区区姜茶。

许青霭轻吸了口气,慢吞吞凑近勺子张口含住,下一秒姜茶的呛辣就覆盖住整个口腔和喉管,本能推开陆黎书的手歪头向一边咳嗽。

他是真的不喜欢姜茶的气味,太呛了。

许青霭忍耐着火辣辣的喉咙,抬起头和陆黎书打商量:“二叔,我不喝这个好不好啊?我不喜欢姜的气味。”

许青霭太阳穴刺痛,寒意与骤然回暖的的热意在一起纠缠,让他脑袋里混混沌沌,连带着一天没吃饭的胃也有些难受。

那双漂亮到像是含着春水的眼睛很红,几乎要和眼尾的胎记一个颜色,很惹人去揉,甚至含住胎记轻轻舔舐,让他因此战栗。

让他眼睛更红,声音更抖。

让他孤立无援,只能向猎人展露脆弱,换取一次可逃之机,却发现自己敞开的肚皮与求饶并不能发挥作用,只会让猎人更加兴奋。

秦缨看出许青霭对姜茶的抗拒也有点儿不忍心,但他在门口冻得太久了,从里到外都冻透了,如果不喝点儿姜茶驱寒可能会出大问题。

“你冻太久了,不把寒气驱散了要生病的,听陆总的话。”

许青霭:“我宁愿……”

“啪嗒”一声,陆黎书将勺子扔回碗里,沉沉眸光看向他,眼底明晃晃写着:你再说一遍。

许青霭头皮发麻,立即改口:“我喝。”

许青霭被喂了大半碗姜茶,体内寒气驱散,胃部一阵阵的紧缩抽痛稍微缓解,太阳穴的紧绷胀痛和僵硬的手指也慢慢恢复知觉。

秦缨笑眯眯说:“陆总,小朋友这么乖不奖励一颗糖表扬一下啊。”

陆黎书侧头看向他,一脸的:你配吃糖吗?

许青霭哪敢真的要,立刻摇头:“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吃糖,不用麻烦了。”

秦缨:“……”

啧。

许青霭小声嘟囔:“又不是我一个人感冒,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受罪。”

陆黎书垂眸扫了一眼,将碗递到唇边把他说什么也不肯喝完的小半碗姜茶一口气喝光,面无表情地将碗搁在他手边。

许青霭脑子里一下空白了,慢半拍地想,他不是有洁癖吗?

不嫌脏啊。

秦缨从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桌上,说:“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后您有事找陆总可以告诉我,不用傻乎乎在门口等,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许青霭怕陆黎书觉得自己在埋怨他,忙道:“没关系的,不冷。”

秦缨给他倒了杯水拿来捂手,拿起自己的皮包准备走了,许青霭忙问:“秦姐姐,等会我跟你一起走可以吗?”

秦缨一怔,回头去看陆黎书。

“……呃,我们不顺路。”秦缨边说边去看陆黎书的表情,斟酌着说:“要不你在陆总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来接你回学校?”

许青霭没想过这个选项,抬头去看陆黎书,但他好像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他侧着身,食指随意勾松领带扯掉,与西装一起随手搭在衣架上。

许青霭不自觉在他手上多看了两眼,好像比S更白也更修长,只可惜人没有S好,温柔两个字和他完全不搭边。

想到这里,许青霭忽然有点想跟S说话,想听他用明明冷淡简洁,却又很耐心的声音哄他。

他很怕寂寞,也很不喜欢这种极致的寂静氛围。

一只手突然捂上额头,许青霭反射性躲开,猝不及防被陆黎书扣住脖子拽了回来,拇指压住他下颌,冰冷的体温计在唇上一蹭,示意他含住。

“我没发烧,不用试……”

陆黎书好像根本没打算和他商量,直接掐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口,强行将体温计送进去,然后在他下巴上轻拍了一下。

一整套动作下来,许青霭总觉得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他捏圆搓扁说张嘴就张嘴,顿时有些恼。

凶什么啊。

沙发微微凹陷,陆黎书的靠近让他不自觉紧张,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和他分开一点安全的社交距离。

许青霭极度畏冷,稍微吹个冷风就会头疼,这会儿跟针扎一样难受。

以前和陆许琛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说以后结婚了就给许青霭弄个大房子,最好是玻璃的,把他当温室花一样养。

许青霭交握着手,清晰感觉到身侧男人的情绪不佳,虽然没有说过话,但就像是压着什么怒意没往外发似的。

他猜测自己毫无征兆就跑过来是有一点唐突,给他添麻烦了。

他也不想啊,要不是因为那支笔不见了,谁愿意和前男友的二叔共处一个屋檐下。

许青霭晃神的功夫,一双手一左一右搁在了他的太阳穴两端,温热的体温从掌心,渗透进紧绷的神经末梢。

紧缩的刺痛与麻木寸寸瓦解,许青霭呆呆地抬起头看向身侧的男人,眨了下眼。

陆黎书用拇指轻轻给他揉着太阳穴,手上的动作比他本人温柔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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