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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2)

陆许琛像是被那两个字电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攥紧许青霭的手,低声道:“我都说了只是玩个游戏你能不能别这么较真,就这么点儿事你就要提分手?你是不是太任性了一点!”

许青霭:“你觉得我是较真吗?”

陆许琛哑口无言,转而拉着他说:“你给我点面子,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今天是我签约的开心日子,你别扫大家的兴。”

许青霭拨开陆许琛的手快步出了包间。

陆许琛的声音拔高几度:“分就分!谁他妈稀罕,我就不信你还能找到比老子更宠着你的人!”

许青霭关上门,厚重的门板隔开陆许琛的嗓音。

他走过拐角慢吞吞蹲下身子,双手抱住膝盖想哭却觉得掉不下眼泪,胸腔憋胀得厉害,耳朵里嗡嗡地像是有无数个人在打架。

“你还好吗?”

许青霭抬起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匀称的男人,头发有些长但打理得很好,脸上还画着精致的妆,一双笑眼温柔。

“你不要紧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开心?可以跟我说。”男人冲他伸出手,腕上有一小片淡青色的文身。

许青霭却没接,只是撑着地站起来。

男人也没介意,收回手笑了下说:“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有人欺负你?要不要我陪你?”

许青霭盯着他看了一会:“把你兄弟一起叫来。”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暧昧的笑起来:“一起?你吃得消吗?”

许青霭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儿撒,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经不起激。

“叫得来就吃得消,怎么?你们不赚我的钱?还是觉得我没钱付?”

男人上下打量他两秒,莞尔一笑转过身:“行,你跟我来。”

许青霭第一次来这里,刚才只顾着找陆许琛,现在才有心思打量这里。

窗外假山乱石,左侧有一个造型别致的锦鲤池,像个颇有情调的中式园林。

男人将他领到一个包间里,开了灯说:“您在这里等我,我去叫我的兄弟们来。”

男人先为他倒了一杯温开水搁在手里,然后暧昧又亲昵地在许青霭脸颊上轻蹭了一下:“亲爱的等我。”

许青霭神经几乎瞬间麻了一下,等他一走立刻抽了张纸在脸上擦拭。

桌上有酒,许青霭倒掉杯子里的温水,握起酒瓶倒了半杯一口气喝完。

他很少喝酒,呛辣的液体流入喉管顿时带来强烈刺激,忍不住咳了几声。

不多时,七个身材各异的男人鱼贯而入,依次坐在他的身边和对面。

“你多大了呀?”

“长得真好看,真的成年了吗?看起来好小,皮肤好白啊,你这个是胎记吗?我还以为是画上去的,真漂亮。”

“你会喝酒吗?要不要尝尝我调的酒,其他客人都很喜欢的,我保证你喝了一定喜欢,你还可以给这款酒命名。”

“你是大学生吗?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酒?没有朋友陪你吗?”

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善解人意,都在关心他,像最温柔的情人。

许青霭耳朵里嗡嗡的,七个男人绕着他一人一句全往脑子里钻,香水味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罐混杂出奇怪的气味往他鼻腔里渗。

他忍不住皱起眉。

鼻腔像被人扒掉了一层皮,没了防护脆弱地被迫承受冲击,嗓子眼里似乎渗出血腥气。

其中一个男人脱掉了上衣,露出形状良好的八块腹肌,凑近了许青霭低声诱惑,握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许青霭的指尖碰到他的腹肌,下意识缩了回来,又被他抓紧按上去,贴着耳朵问:“硬不硬?我还有更硬的地方,你要不要摸摸?”

许青霭浑身的毛刺几乎站起来,呼吸陡然加快。

男人也发觉他的变化,朝着另外几个男人骄傲地说:“看到没,他更喜欢我,你们还是往后稍稍吧,今晚他是我的了。”

许青霭眼眸微红,双眼皮的折痕像是被人狠狠揉过的桃花瓣,带着点脆弱又勾人意味,却又藏着几分乖巧。

他完全不像是来找乐子的那种人。

他们见过的男男女女太多了,这种还是第一次见,有一种不知道谁在嫖谁的错乱感。

许青霭的呼吸越来越快,胸口剧烈起伏着发颤。

男人以为他情动,凑过去想要亲吻他,结果在碰到嘴唇之前被狠狠推开,接着便踉踉跄跄爬起来冲到门口拽门。

许青霭手上没力,眼前阵阵眩晕没有办法聚焦,一出门就直接跌入一个人怀里。

许青霭下意识推开他,接着便本能跪在了地上,四肢与舌根的麻木如溺水一般无孔不入蔓延,连带着脑袋都开始沉。

死亡的恐惧笼罩。

几个男人跟出来,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齐刷刷停下脚步。

“陆先生。”

男人眉目清冷,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下颌线清晰流畅,显出几分冷硬的疏离。

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合衬,从袖口处延展出一小截纤尘不染的白衬衫,外头搭了一件同色羊绒大衣,挺括的肩头落了一层薄雪。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下药?”

第2章 左右青霭(二)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做!”

“他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了,不信的话您去调监控,我们才进去不到十分钟!”

几人冷汗淋漓,在陆黎书冰冷的视线下越发忐忑。

陆黎书蹲下身抱起许青霭。

少年脸色惨白发青,睫毛根部颤抖地如幼蝶振翅,痛苦得像是濒临死亡。

他低下头凑近,闻到少年呼吸里的酒气,抬起头看向几个男人:“什么也没做?”

“真的没有!是他自己喝了一杯酒,不信您亲自进去检查,我们也不知道他不能喝酒,不然绝不会让他碰的。”

陆黎书谅他们不敢跟自己撒谎,低头打量怀里轻颤痉挛的少年,伸手搁在他口鼻上用力捂住。

少年顿时狠狠哆嗦了一下,片刻后,绷着的身子陡然软在他怀中。

“陆总,您会把他闷……”男人才一开口就被旁边的人杵了一肘,随即闭上嘴。

几人胆战心惊地望着陆黎书,看他单手掐着少年的腰抱在怀里,轻颤的身子竟神奇地平静下来,但紧接着又打了个哆嗦。

许青霭意识混沌,过分减少空气的摄入让窒息感兜头压下来,但带来的却不是恐惧而是安心。

昏过去的前一秒,他隐约闻到极淡的清苦冷香。

许青霭有点意外昨晚那个男人居然知道过度呼吸综合症,还知道怎么救他。

这个病和其他的病不一样,情绪起伏过大或者温差骤变时会发作,犯病时交感神经兴奋,口唇手脚发麻,严重的还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

医生推门进来,打趣道:“哟,舍得醒啦?”

许青霭常来医院,每次都是这个年逾花甲退休返聘的孙医生,很熟稔地笑起来:“医院的床睡的不太舒服,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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