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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24)

过了几秒钟,门从里面打开。

许青霭抓着浴巾,尽量很诚恳地请求:“陆先生,我没有衣服穿,您能不能借我一件睡衣?”

热水将皮肤蒸出粉色,许青霭仰头时可见双眸蕴含水气,嘴唇殷红,一张一合说话时能看到嫩红小巧的舌尖。

陆黎书敛下眼眸,眸光从脸上落到白皙的肩膀,圆润而纤细的肩头往下,锁骨自然凹出好看的弧度。

“陆先生?”

陆黎书回过神。

许青霭越发紧张地抓着浴巾,语速很快地说:“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我先回去了,晚安。”

“进来。”陆黎书收回视线转身。

许青霭迟疑两秒,跟上他。

他还是第一次进陆黎书的房间,这里和客房装修几乎一模一样,冷色调家具和摆设,同样的黑色床单。

靠窗的桌面上摆着一个青瓷香炉正袅袅升烟,再有个佛珠他怀疑陆黎书可以当场出家做和尚。

许青霭不敢到处乱看,好在陆黎书很快拿了睡衣回来,他一看到尺寸就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能穿您的睡衣,穿陆许琛的就好了。”

陆黎书递睡衣的姿势没变,眼神却变了。

许青霭立刻闭上嘴,诚惶诚恐接过他的睡衣:“谢谢陆先生,您的睡衣多少钱啊,我穿过了给您买一套新的吧,或者我把钱给您。”

陆黎书再次给他比了个数字,然后摊开手掌。

万恶的有钱人。

许青霭:“……我觉得裸睡挺健康的,或者明天早上我给您洗干净,您不嫌弃吧……?”

陆黎书冲他略一点头。

许青霭捧着睡衣回了房间换上,应该是洗过的,没有他身上的香水味,只有他房间里淡而优雅的沉香味。

他将袖子和裤脚挽起来,回到床上拿起手机才发现S已经给他回了消息。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

许青霭说:“没有不舒服,我经常去医院都习惯了,一点点小发烧而已,我小时候有一次发烧都到四十多度了还是自己扛过来的,医生说我没有烧成傻子都是上天眷顾。”

S:没人管你?

许青霭无所谓地笑笑:“我都忘了,说说你啊,你小时候身体好不好啊?是不是从来不生病啊?”

S说:现在放下手机,闭上眼。

许青霭身体疲惫但精神十分亢奋,撑着眼皮在被子上蹭了蹭脑袋,黏黏糊糊同他撒娇:“我还不困,再聊一会好不好啊?”

S:先睡觉,听话。

许青霭今晚过得过于跌宕起伏,陆黎书的冷淡与严厉与冷淡让他很不安,迫切的想多和S说说话,他这句听话温柔得要命,却让他更不想顺从。

“可是……”

S:重复一遍我上面那句话。

许青霭说:“先睡觉……嗯……听话。”

S:还有上一句。

许青霭跟着念,读着读着品出了几分管束的命令感,耳热地没好意思发送。

S再次命令:重复一遍。

许青霭说:“放下手机,闭上眼。”

S:听懂我意思了?

许青霭抿了抿唇,小声说:“听懂了。”

S:睡吧。

许青霭看着手机两秒,咽回想说的话乖乖按灭屏幕闭上眼,睡意竟然真的浮上来。

第15章 表里紫霄(五)

翌日一早。

许青霭猛地翻身,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在哪儿,习惯性摸起手机看消息,宿舍群已经炸了,还有无数条消息和未接电话。

他居然一个都没有听见!

怎么会突然睡得那么沉?

许青霭一向浅眠,有点儿动静就会醒过来,但昨晚听了S那两句略带命令口吻的话居然就那么睡着了,还睡得那么安稳。

许青霭揉揉头想大概是烧糊涂了,也没再多纠结便打开群回消息。

苏希:出息了,学会夜不归宿了?赶紧回消息,不然老子把你脑袋拧下来听见没有!

苏希:死哪儿去了?

苏希:不是,你没出什么事吧?要不要报警啊?你要是看见了扣个1?我立马赶过去救你。

费于明:崽儿这次点了几个男模啊?钱够不?不够哥给你赞助俩,咱争取比上次多几个,输人不输阵哈。

陈克:赚钱不易,小羊叹气.jpg。

许青霭无奈在群里说:我的笔丢在陆许琛的二叔那里了,我来他家找,雪大没法回去在这儿住一晚,忘记给你们回消息了。

许青霭:还有,小羊苏西去,把肥鱼的破嘴给我撕烂,医药费我出。

苏希几乎是秒回,一惊一乍道:“找笔?崽儿,你说实话真的是找笔不是找别的吗?”

费于明第二个回消息,带着些意味深长与暧昧:“做不成他对象做他二婶,许青霭,你胃口是不是大了一点点?你知道整个平洲你有多少情敌吗?”

费于明又说:“想嫁给陆许琛二叔做陆太太的人能绕平洲一圈,崽儿,你竞争很大啊,不过我看好你,至少你近水楼台。”

陈克:“好一个禁忌之恋。”

苏希在那头急吼吼解释:“操你大爷的肥鱼,我是说他找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撕烂你的破嘴!”

许青霭听见那头费于明短促的求饶声,估计又挨苏希揍了,接着就发了一条气喘吁吁的语音问:“要不要我们去接你?给个地址。”

许青霭不想麻烦他们,说尽快回去便放下了手机,外头还在下雪,虽然比昨晚小了一些但还是洋洋洒洒没有要停的意思。

房间内暖气很足,隐约闻得到雪后青竹熏香的气味。

许青霭有些恍惚,他后半夜好像梦到陆黎书喂他吃药,但不是特别真切。

他迷迷糊糊被抱起来后下意识挣扎抗拒,但随即被人从身后拢入怀里,陆黎书一只手握着杯子,一只手拿着药很有耐心地低声哄他:“乖,把药吃了再睡。”

许青霭嫌苦不肯吃,甩手时似乎不小心打翻了水杯。

陆黎书也没生气,揉着他的手腕像是说了什么,因为靠得太近他鼻尖在对方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最后被掐住了下颌在耳边低声命令:“把嘴张开。”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张口含住药吞下去。

要死。

他怎么会做这种梦。

这要是被陆黎书知道,非得当场把他扔出去不可。

许青霭揉了揉脸,在床上滚了两圈将自己缩成一坨,突然想起已经八点多又猛地坐起身火速换衣服。

他将陆黎书的睡衣叠好放在床头,又顺手把床单铺平,再抬头已经八点过半了。

许青霭惴惴下楼,正想着怎么回学校,惊讶地发现陆黎书居然还没出门!

他侧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浅灰色针织衫配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很显清隽,眼镜的镜腿有条金色细链,随着他的动作晃出一阵金色波纹。

笔记本键盘时不时被敲出清脆短促的声音,听在许青霭的耳里宛如天籁。

“陆先生,您还没出门啊?”

陆黎书抬起头,意思非常明显: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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