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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39)

陆黎书抬手看了下表,说:今晚不行。

许青霭不知道他是不想还是真的有事,顿时有点失望:哦,那好吧,等你有空再说。

陆黎书总觉得小朋友的脑袋耷拉下去了,有些不忍,便又说:有点事要处理,回去可能会稍微晚一点,如果你还没睡就给你打电话,这样好吗?

许青霭迟疑了一会,问他: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懂事啊?

陆黎书顿了顿,说:不会。

他也不需要许青霭懂事,陆黎书想,他只需要许青霭快乐,还有……早点儿喜欢他,毕竟老男人确实年纪大了,等不了那么久。

但后一条太过奢望,目前只要求前一条吧。

许青霭说:那你先忙,我去画画啦,晚上见。

陆黎书说:晚上见。

糖炒栗子的要求文字太多,许青霭便没有手抄一份贴起来,将手机调成长亮靠在一边,拿起笔在板子上画草稿。

这次的稿子非常复杂,许青霭足足画了将近六个小时才画完,交完稿子一看都已经十一点多了,S还没有发消息来。

他拿过衣服钻进卫生间洗了澡爬上床,因为久坐腰又有点痛,他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刷着微博数时间。

S还没忙完吗?

他今晚还打不打电话啊?

许青霭趴着刷微博,困意慢慢浮上来,几乎要睡着了。

-

这边。

陆黎书刚应酬出来,带着一身微醺的醉意上了车,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估摸着许青霭已经睡着了便也没发消息过去。

秦缨欲言又止的说:“陆总,您给老板娘出的这口气是不是太大了?”

陆黎书说:“怎么?”

秦缨颇有些不赞成:“您不会真的要让顾泽去海下湾……那个一晚上吧?”

陆黎书轻笑了声,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秦缨跟他久了也自认比其他人更了解他的为人,但有时候就觉得摸不透,像是一座无法靠近的孤岛,带着冰冷的隔阂。

如果说强逼着顾泽去卖一晚上给许青霭出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缨说:“其实让他……等会?”

陆黎书笑了下:“嗯。”

秦缨松了口气,随即又默默抽了口气,果然狠还是他狠。

陆黎书大可以亲自押着顾泽去海下湾让人玩一晚上,但他偏不这样,而是礼貌地到顾家通知顾守安,从他的公司到他的全家再到顾泽,一点点挖掘,一步步紧逼,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迫在眉睫的危险。

如黑暗中被绑缚双手的人,在他手腕上划一下,再给他一个水滴的讯号,他会在恐惧之中将自己逼死。

这就是陆黎书给顾守安的刀。

第22章 青霭落池上(二)

秦缨“啧”了声,这几年他收敛许多,看起来禁欲而斯文,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狠辣绝情、碰着他底线便不会留情的陆黎书。

许青霭就是他的底线。

他许久没动怒,让人忘了他的本性。

秦缨知道了他不会去违法乱纪便稍微放了心,但随即又开始惆怅:“可是你怎么肯定顾守安一定会听?那可是他唯一的孙子,就算他同意他老婆儿子能答应么?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能舍得?”

陆黎书说:“那他最好有这么疼顾泽。”

顾守安唯利是图,这些年怕是没少干见不得人的事,以陆氏的实力,只要陆黎书想,随时能够让他一辈子的心血化为泡影。

他之所以不下手、给他选择的余地,便是在折磨他。

先前的质检只是个提醒,让他知道陆黎书不是说说便罢,是一定要个结果的。

任谁辛苦了一辈子打下的基业与自己的名声,以及有可能的牢狱之灾和至亲的孙子放在一个天平上都要考虑,何况顾守安。

陆黎书这是要让顾守安亲手将自己的孙子送出去,无论结果怎样他都要一辈子背负自责愧疚,而顾泽乃至他全家都会恨他至死。

秦缨越想越觉得陆黎书狠,但想起顾泽那样对待许青霭又觉得很解恨。

上次在海下湾她亲眼见到他病发的样子,现在想想还觉得胆战心惊。

秦缨叹了口气,又问:“那陈立成呢?”

“他手上有一个工程即将预开盘回笼资金动工,拍地的时候花了近亿,如果这个项目腰斩了,那银行可就要头疼了。”陆黎书没再继续说下去,但秦缨明白了。

“陆总。”

“嗯?”

秦缨带着点儿熟稔的幸灾乐祸与调侃:“这下骂您的人更多了。”

陆黎书说:“我不在乎。”

陆黎书住的远,先回家再让司机送秦缨太过折腾,他便就近去了陆氏旗下的酒店住。

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下,随手拿起来,眸光一滞。

许青霭怎么还没睡?

陆黎书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一点钟了。

他应酬出来以为许青霭早就睡了便没有发消息过去,没想到他居然等到了现在,顿时有些歉疚。

陆黎书:抱歉。

许青霭困倦的眼睛一下子睁开,睡意全无地抓起手机。

——你到家啦?

陆黎书压下内疚,回复:嗯,你怎么还没睡?

许青霭:在等你呀。

陆黎书心尖一麻,像被一根细针扎了一下,淌出陌生而酸涩的液体,顺着心室一路蔓延到每一根神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青霭:你说要给我打电话,我就没睡。

许青霭:你答应了我就要等你,不然你回家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许青霭:你回家好晚啊,累不累?

许青霭:你喝酒了吗?会不会不舒服?

陆黎书看着连续几条关心,轻舒了口气。

从来没有人这样等着他回家,到困倦也不肯闭上眼睛,只因为他答应了会给他打电话,他就傻傻等到半夜。

家对他来说与酒店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休息的地方,没有人会期待他回去,他自然地想许青霭也已经睡了。

许青霭一句责怪都没有,字字句句都是关心,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食言而不满,依旧那么热烈而乖巧。

陆黎书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有朝一日他下班回家,这个执拗的小朋友在客厅等他睡着,听见声音赤着脚着急跑过来与他拥抱。

陆黎书心里发软,明知道很晚了还是给他拨去语音电话,兑现迟到的承诺。

许青霭隔了一会才接,打字说:我室友睡着了,我不能说话,不过可以听你讲。

S带着些醉意,声音很低很沉,比平时慢一些,少了点儿冷淡的禁欲感多一些沉重的气声,听起来像是耳语情话。

许青霭耳蜗有点麻。

S:“我以为你睡着了,抱歉。”

许青霭:这是我拿愿望换来的,怎么会睡,你要反思。

陆黎书说:“好,我反思,以后不会了。”

许青霭翘起嘴角,打字的速度快起来:那今晚的电话还算我用愿望兑换的吗?

陆黎书说:“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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