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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46)

陆黎书一怔。

许青霭怕他不答应,又补上一句:你答应了的不许反悔。

陆黎书说:不反悔。

许青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他每天照三餐给他发照片交作业,晚上锻炼十五分钟,还不许熬夜,第二天清醒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亏了。

不过。

他早餐的照片一发过去S就给他秒回了句:好乖。

许青霭脸颊腾一下红了,他怎么跟夸小孩儿似的,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甜,也查作业似的问他早上吃什么。

S说:粥。

许青霭说:袖箍什么时候才到啊,我现在就想看。

S说:今天很乖,给你个额外奖品。

许青霭正疑惑是什么额外奖品,几分钟后S发来一张照片,俨然是对着镜子拍的上半身照片,白衬衫搭着一条黑色袖箍,勒住大臂肌肉线条与白衬衫。

费于明说:“口水流出来了,没出息的玩意。”

许青霭立刻咽下嘴里的牛奶,一把拽住费于明说:“他给我发照片诶!你快看他身材好棒,戴袖箍好性感啊,我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白衬衫穿的那么好看,袖箍是给他量身发明的吧?”

费于明脑浆都险些被他晃出来,没好气道:“你见过几个男人?”

许青霭双手捧着手机,认认真真道:“世间颜色不及MyMuse,这和见过多少男人无关,就算一万个男人摆在我眼前,他也是最棒的那个,你懂吗?”

“老子不懂。”费于明恶狠狠说完,冷哼道:“色欲熏心,没救了你。”

费于明看许青霭色眯眯的盯着照片,恨不得能盯出花来,忍不住问了句:“崽儿,搞不好他是个骗子,专门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朋友。”

许青霭正在回消息,随口道:“他要是骗我,我就把他拉黑一刀两断,再也不见他,行不?”

费于明掰正他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我认真的。”

许青霭怔了一瞬,说:“我也是认真的,他要是骗我那我就这辈子再也不见他,不过我觉得他不会骗我。”

费于明也没再多说,许青霭虽然看着随和但其实很有主见,决定好的事情没人能够左右,他喜欢上别人也比在陆许琛这根歪脖子树上吊死好。

况且。

费于明又多看了他两眼,他其实还没见过这样的许青霭,那时候他和陆许琛在一起虽然也秀过恩爱,但多半都是陆许琛主动显摆,许青霭却很少提起。

他总觉得许青霭不是真的喜欢陆许琛,现在看着他追这个“男模”的架势,那双眼睛里盛着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甜,大概是真的恋爱了。

那天在海下湾,那个男模又救了许青霭一次,却没有携恩求报,尤其那次给他打电话时说话的态度与语气,和一般的男模相比有很大区别。

他声音低冷用词简单,直截了当告诉他许青霭在医院,确认他听明白了之后便将电话挂掉,没有一点男模的屈膝感。

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着上位者的威严,不知道是不是家道中落被迫做男模,还是希望能够为了许青霭换个工作吧。

费于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跟个看孩子长大了,担心他被臭男生骗去早恋,又像是看着他嫁人担心被婆家欺负的老妈子似的,骂了声“操”,闷头吃饭去了。

许青霭在和S发消息,随口问:“操什么?”

费于明:“……你大爷。”

许青霭瞪大眼,夸张地笑起来:“啊,你弯了。”

费于明绷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许青霭吼道:“……你大爷的,我撕烂你的嘴。”

第25章 青霭落池上(五)

许青霭今天满课,S好像也有点忙,他拍了午饭发过去,到了下午才收到回信。

最后一节课到傍晚六点才结束,谢庭派来接许青霭的车在门口多等了一会,见他来立刻恭敬地下车为他拉开车门。

许青霭还没被人这么伺候过,受宠若惊地说:“哎不用不用。”

“要的。”司机话很少,除了这句之外一路上都没开过口。

许青霭到夜下花的时候还不到七点钟,铃铃看他来忙站起来打招呼:“许老师来啦,吃瓜子吗?”

“不了。” 许青霭放下包,转头问铃铃:“谢老板在吗?”

铃铃说:“在的,我给您叫一声?”

“好,谢谢。”

夜下花暖气很足,许青霭将羽绒服脱掉挂在一边,米色V领毛衣配浅蓝色衬衫,看起来干净又漂亮。

他弯下腰从包里拿出笔搁在一边,从吧台找了剪刀拆开颜料盒外头的塑封,又倒了些清水在桶里备用。

“许老师来啦?”谢庭从后头出来,笑意盈盈道:“找我什么事?”

许青霭从包里拿出本子递给他,说:“我昨晚画了些草稿,稍微上色没有细化,您看看效果,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按照这样画了,不满意我可以现场调整。”

谢庭接过去,本想说随便,但翻开就被惊艳住了。

牡丹艳而不俗,大开大合的色彩冲击,层叠花瓣张扬秾丽,却在花瓣上点缀了些水珠,糅出几分亟欲爆发的张力与隐蔽的躁动。

玫瑰与荆棘纠缠,大片的藤蔓缠绕住脆弱又坚强的花瓣,勾住嫩红花瓣像是占据又像是保护,莫名让人看出欲盖弥彰的极致拉扯感。

谢庭一张张翻过去,许青霭的脑袋里像是住了一个源源不断的灵感喷泉,每一张都有新的惊喜。

他本来是故意为难许青霭,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个随口一说的俗艳点子画的那么惊人。

“没什么要修改的,就这么画吧。”谢庭由衷道:“许老师真厉害。”

许青霭笑了下:“当然。”

谢庭:?

还真是不客气哈。

许青霭爬上脚手架从左上角开始勾线,笔拿不下了就顺口咬着换另一支笔,谢庭在下面看着,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给陆黎书。

许青霭长得高,手脚修长身姿偏瘦,毛衣随着他举高手的动作稍微撩上去一些。

谢庭“啧”了声,舌尖舔过牙齿收回视线,靠在沙发上问许青霭:“许老师学画画多久了?”

许青霭拿下嘴里的笔,说:“四年多。”

谢庭一怔,四年多就画得这么好了?这是什么天赋型选手。

铃铃倒了杯花茶过来,又搁下一盘现烤的小点心,谢庭端起来喝了两口又道:“才四年就画得这么好,你要气死多少学画的人了。”

其实许青霭的画能够看出来少了许多科班的功底细节,细究起来画法也不大精确,但就因为这样反倒尽是原始又野蛮的自由。

他的画偏意识流氛围,讲究一个画面故事感,而不是画法本身。

他画的玫瑰不止是玫瑰,有娇嫩脆弱,也有荆棘之下的挣扎与肆意热烈,有点像他的人,看起来挺脆弱,但其实满身荆棘又极致热烈。

陆黎书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许青霭抬起手臂在雪白的墙壁上肆意勾勒线条,下笔自然流畅没有一点儿迟疑,细腰掐出弧度,笔直的双腿微微分开,衬出挺翘饱满的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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