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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级偏爱(8)

手机传输过的嗓音委屈得要命,陆黎书有些无奈。

只希望许青霭没有敏锐到仅凭那一次见面听出来S和他讨厌的陆黎书是同一个人。

“想听什么?”

这句话很低很轻,带着无可奈何的妥协与诱哄,像是情人间的耳语。

许青霭耳里发热,酥麻与战栗感猝然交织,滚烫着耳根磕巴了一下:“就、就随便……随便什么都可以。”

S说:“别怕。”

许青霭心跳好像更快了,“你声音好好听啊。”

S:“是么。”

许青霭不自觉伸手揉了下滚烫的耳垂,“就是我听着有点紧张,我听别人说话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S音色极沉,像深湛纯粹,保存百年的上好松烟墨。

S说:“我想他这现在应该忙着上班,有堆积如山的文件需要看,拨不出时间骂你。”

许青霭被一语点醒。

陆黎书这样全年无休的工作狂怎么可能不在公司!

S说:“如果他骂你,你就来找我哄你,这样够不够?”

“那我先去了,你、你忙吧。”许青霭有点吃不消S的声音,落荒而逃似的火速收起手机。

苏希怪异地看他:“你干嘛?”

许青霭扯高围巾遮住微烫的脸颊:“太冷了,我们赶紧送完东西回学校。”

-

陆黎书喜静,半山别墅优雅僻静。

许青霭虽然只来过两次,但秾丽清艳的长相加上眼角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蛇形红色胎记,足以让保安立刻记起他。

“您好,请问找谁?”

许青霭探头跟岗亭里的保安说:“我想找一下陆先生,请问他在家吗?”

保安几乎立刻就明白他找的是谁,但记起他是陆许琛的男朋友,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找哪个陆先生?”

许青霭拉下围巾,“陆黎书,我有点东西要给他,如果他不在家的话我能不能放在您这里?等他回家了您帮我交给他。”

保安面露难色:“很抱歉,没有陆先生的允许,我们不能私自收取他的东西。”

许青霭也不意外。

这个别墅区开发于十年前,没有公开拍卖也没公开售卖,许青霭隐约听陆许琛说过住在这儿的人非富即贵,保安严谨一点也很正常。

但这些东西他已经带来了又不能再带回去,显然也不可能去陆许琛的家,或者表演系找他还。

许青霭想了想问他:“那您能把陆先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打电话问问他。”

保安再次道歉:“我们不能私自透露陆先生的任何联系方式,何况我只有陆先生秘书的电话,帮不了您。”

保安尽职尽责地拦着两人,一口一个不行,但又礼貌得要命。

苏希放下箱子忍不住插嘴:“一定要这么不近人情吗?都是一些颜料又不是炸弹,何况你又不是不认识许青霭。”

保安礼貌又严谨地冲他重复了一遍开头的话:“抱歉,没有陆先生的允许,任何私人物品我们都没有权利接收。”

许青霭看向保安,诚恳道:“那能烦请您给陆先生的秘书打个电话吗?我一会还要回去上课,如果不能放的话我就带回去,可以吗?”

保安隔着岗亭半扇玻璃看他,到嘴边的拒绝被他堵回去。

“我保证不纠缠,您打一个电话就成,如果陆先生不许我就再也不来了。”

许青霭眼瞳偏浅,鼻尖与眼睛都被冷风吹的通红,散发着莫名的易碎感。

保安思虑良久,终于还是一点头:“我试试,但我不保证秦小姐一定会接电话。”

“嗳!谢谢您。”许青霭冲他一笑,露出雪白牙齿。

保安被他笑得莫名有点眼热,赶忙收回视线拿起电话拨通。

那边接得倒是挺快,说了几句话后探头问许青霭:“陆先生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青霭,陆先生见过我的,你跟他说我是陆……”许青霭猝然停顿,现在再说是陆许琛的男朋友也不合适。

于是改口说:“你跟他说我是眼尾有胎记那个,我叫许青霭。”

保安将话转述,挂了电话说:“陆先生说你可以放这儿。”

许青霭松了口气,再次跟他道谢:“谢谢您。”

苏希把东西放在岗亭西侧的角落里,小声跟他嘀咕:“陆许琛二叔这不是挺好说话的吗?瞧你吓得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会吃了你呢。”

许青霭说:“如果吃人不犯法。”

苏希揽过许青霭的肩膀开玩笑:“陆许琛绿你,不然你去当他二婶吧,到时候他天天看着你难受得要命还得毕恭毕敬叫你。不高兴了就叫你老公收拾他,怎么样?”

许青霭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苏希觉得有点不妙。

许青霭说:“到时候我就夺了他的家产,欺骗他的感情,甩掉他,玩弄他!给他的人生添上一层叫许青霭的阴影!”

苏希看他好像真听进去了,大骇道:“喂,你是开玩笑的吧?”

许青霭:“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啊。”

苏希瞪他一眼:“吓死老子了。”

许青霭双手插在兜里,心说:我又不是活腻了去勾引陆黎书,还不被他弄死。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许青霭先上车无意偏头瞥看了眼。

陆黎书的房子从里到外装修都很简单,宽敞的院子里只铺了一层草皮,铁质栅栏漆黑冰冷,从内而外透露着性冷淡的意味。

他才不来这里坐牢。

等他有钱了,他就买一个大房子,在院子里种满玫瑰花,每一个墙画都要亲手画,弄成一个看着就觉得很温暖的家。

-

晚上有一节课,许青霭和苏希最晚到教室。

闹哄哄的教室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有人冲许青霭吹了声口哨。

“哟,听说咱们许美人失恋喝酒喝到进医院,居然还能来上课啊?身残志坚为画坛争光添彩,真是令人佩服。”

说话的人叫聂棋,跟许青霭一向不合。

他天分不错家世也好,七岁便被一个知名画家收做关门弟子,拿了不少奖,甚至还有个天才少年画家的名头。

他众星捧月惯了,但在上了大学后偏生处处要被许青霭压一头。

尤其上次那个绘画大赛,整个平洲只有他和许青霭入围决赛。

他自信满满能拿奖,结果又是许青霭摘走第一名的桂冠,他却只能屈居第二。

昨天晚上心情不好,朋友托人在海下湾开了个包间让他去玩,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许青霭一脸怒意从包间出来。

他被人拉走没看到细节,散场的时候听人议论,有个眼尾有胎记的男生一口气点了七个男模,结果受不了被送去医院了。

他一扫没得奖的屈辱,开心得一夜都没睡着,今天一早就来了教室等许青霭出现,做好了狠狠奚落他一顿的准备。

“陆许琛不要你了啊?有没有给你分手费?你这么爱钱,应该捞了不少吧。”聂棋走过来,扬着讥诮的笑意坐在许青霭的桌子上,笑眯眯地压下身子说:“贱不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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