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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人(10)+番外

作者: 月昼 阅读记录

林雾秋摇摇头,“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乐队中场休息,湖边重新变得安静。我趁机把锅甩给宋禹川,说:“宋禹川也是,结婚都不告诉我……”

“我们没有办婚礼。”林雾秋向我解释,“所以没有通知亲人朋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和宋禹川结婚,经过这几天观察,总归不是因为爱情。

至于宋禹川那种人,恐怕也很难爱上什么人。

林雾秋拿着玫瑰,整个人忽然变得拘谨起来。我生出坏心思,故意问:“学长,你热吗?你的脸好红。”

“啊?”林雾秋摸摸自己的脸,说:“不,还好……”

我没忍住被他逗笑,捏了捏他的脸说:“骗你的。”

林雾秋愣了一下,无奈叹了口气:“祁翎……”

我见好就收,乖乖退回去说:“我错了。”

反正我年纪小,林雾秋又不能真的和我一般见识。

我们两个离开小广场往回走,夜渐渐深了,路上的车也慢慢变少。林雾秋说先送我回去,我问他怎么办,他说等下叫司机来接。

“你这么晚回去,宋禹川不会担心吗?”我问。

“不会。”林雾秋淡淡回答。

“哦……”

挖墙脚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我尽量不在林雾秋面前说太多宋禹川的坏话,好让自己看起来善良懂事。晓。櫻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塞不满一个箱子。每到这时候我就会理解人们对房子的执着,没有房子的话,人好像总是漂浮着的。

当然了,漂浮着也没什么不好。

磨磨蹭蹭收好行李,时间刚好走过零点,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令人难以入眠。我干脆起来穿上衣服,爬上楼顶去淋雨。

这座城市没有很高的建筑,坐在楼顶,我可以望得很远。

我曾经以为我喜欢下雨,直到到了阿姆斯特丹,一年十二个月有八个月阴天害得我差点抑郁,我才知道我不是喜欢下雨,而是喜欢被冲刷。

忽然想起离开那天也是小雨,我拖着行李箱下楼,和宋禹川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停下脚步,问:“还回来么?”

我笑笑,说:“不了吧。”

沉默片刻,宋禹川说:“好。”

那是我们最后一场对话。

第9章

托宋禹川的福,时隔多年我又坐了一次头等舱。

昨晚没睡好,一上飞机就开始犯困,虽然很想趁宋禹川和林雾秋都在的时候搞点什么事情,但头等舱的床又软又舒服,我纠结很久,还是被睡觉的欲望战胜搞破坏的欲望,关上门拉上被子蒙头大睡。

落地时是国内的深夜,再次回到熟悉的城市,我没有传说中那种久别故土的感慨,只觉得迎面吹来的风好热。

“你住在哪,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宋禹川说。

他一问我才想起来还没有订酒店,可能潜意识里我还觉得回国自然要回宋家,但我忘了宋家已经分家了。

“随便吧。”我刚睡醒,声音懒懒的,“随便什么酒店都可以。”

大半夜的,林雾秋不太放心,商量似的看向宋禹川说:“这么晚了……”

宋禹川移开目光装没看见,过了一会儿,我正要说要么我叫个车走,他忽然开口:“先回家吧。明天再说。”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挽住林雾秋的胳膊,卖乖说:“谢谢嫂子。嫂子你真好。”

林雾秋身子一僵,但没有挣开我。反倒是宋禹川闻声回头,冷冷地说:“放开。”

放开就放开。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松开林雾秋,低头摸摸鼻子,小声说:“对不起。”

林雾秋果不其然心软了,温柔地搭了一下我的肩,说:“没关系。”

我趁机又靠近他一点,制造一些似有若无的身体触碰。宋禹川看见了,目光愈发冰冷。

这是我第一次来宋禹川的新家,三层别墅,庭院大得能跑马,但似乎没有什么生活的痕迹,像杂志里完美无缺的样板房。

我也不好第一次来就问东问西,乖乖跟着林雾秋上楼,把行李放好,说:“不好意思学长,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林雾秋对我笑笑,“早点休息,缺什么随时找我。”

我点点头,“嗯,学长晚安。”

我睡了一路,现在毫无困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吧台处有一个小酒柜,里面存放着十几瓶不同的酒,不禁感慨有钱人家果然不一样,一间客房都布置得这么周到。

看了看似乎都是很贵的酒,我挑了一瓶,加上冰块给自己倒了一杯。

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我又拖出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一包皱巴巴的烟,拎着一起去了阳台。

坐在夏天的夜风里,我一手捏着酒杯一手夹着烟,舒服地眯起眼睛。

宋禹川家连阳台都很大,有绿植,有小桌,有藤椅,还有绝佳的视野和风景。我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也应该买个小房子,毕竟刚收到一笔不菲的入账。

算了算了,买房的念头转瞬即逝。我很难对一个地方产生长久的感情,更不可能就此安定,买房还是算了。

我站起来走到阳台边缘,靠在栏杆上眺望远处。忽然从安静的欧洲小城回到灯火辉煌的现代都市,我有点不太习惯,无意中低头,看见院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那人抱着胳膊靠在藤椅上,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放空。

宋禹川。

从我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不带感情因素评判的话,宋禹川这副皮囊是我欣赏的,哪怕他只穿睡衣,一身贵气也像刀光剑影一样凌厉。

我吹了声口哨。

宋禹川抬起头来,看见我一手拿烟一手拿酒,意料之中地皱起眉头。

我对他举了举杯,把杯底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转身回屋睡觉。

我和宋禹川无话可聊。

曾经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多,说过的话都寥寥可数。更别提现在四年不见,他还记得我的名字就够让我意外了。

第二天起来宋禹川不在,林雾秋说他已经去公司了。

别的不说,宋家人的自律和上进一直让我很佩服,哪怕已经赚了几十辈子花不完的钱,还是在勤勤恳恳地积累着新的财富。也难怪他们看不起我,觉得我不学无术。

“对了学长,你现在做什么?”我随口问林雾秋。

面前的餐桌上摆着他亲手做的早饭,馄饨、虾饺、蛋卷、豆沙包,让人有种久违的亲切感。我喝了一口馄饨汤,比那天的鸡汤还要鲜,不禁想要是娶一个林雾秋这样的老婆,一定很幸福。

林雾秋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说:“在大学当老师。”

“哦?教什么?”我问。

林雾秋欲言又止,无奈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责怪地说:“你连我学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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