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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人(47)+番外

作者: 月昼 阅读记录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学生忙摆手,“很般配。”

林雾秋微微一颔首:“谢谢。”

学生看样子是个没心眼的,挠挠头乐呵呵地说:“差点忘了给老师拜年。林老师新年快乐。”

说着作了个揖,又转向我:“师娘新年快乐。”

“?!”

我被这一句“师娘”打得措手不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结结巴巴地说:“新,新年快乐。”

又寒暄了几句,学生离开后,我靠近林雾秋,压低声音问:“你干嘛这么说?”

林雾秋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回答:“我的学生都知道我结婚了。我总不能说你是我丈夫的弟弟,是我的出轨对象。”

“你,”我无言以对,甩开他的手,“我才不当师娘。”

林雾秋不在意我的小脾气,跟上来重新牵住我的手,故意说:“刚才那个学生,今年研究生二年级,比你还大两岁。”

想起被学生叫师娘的样子,我愈发气结:“让他们知道你娶了一个比自己学生年龄还小的老婆,你晚节不保。”

林雾秋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老吗,我还不到三十岁。”

我哼了一声:“下下下个月的事。”

说完我意识到我暴露了自己记得林雾秋生日的事,果然他也注意到了,眼角浮现笑意,低声问:“你记得我生日?”

“嗯,护照上有。”我故作冷淡地回答。

“那你记不记得,你十七岁那年,参加过我的生日宴会?”他问。

生日宴会?

记忆里我参加过不少宴会和派对,大部分是跟着宋禹川凑热闹,记不清哪个是哪个,要说林雾秋的生日宴会,似乎有一点印象,但也很模糊。

见我不回答,林雾秋大概猜到答案,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忘了。”

他的表情里有不易察觉的淡淡失落,我忽然生出一丝愧疚,正想要开口解释,他已经很快地收起情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推着购物车走了。

从超市回家一路无话,我察觉到林雾秋心里有事,想了想,趁他站在冰箱前整理买来的食材,走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肩上:“林老师……”

林雾秋身子一僵,抬手摸摸我的头发,温声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小声说:“对不起。”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为什么道歉。

沉默片刻,他说:“没关系。”

冰箱发出提醒关门的滴滴声,林雾秋把手里最后一罐饮料放进去,关上冰箱门,慢慢地转过身,把我拥进怀里。

“我记得你问过我,为什么喜欢你。”他的声音低沉和缓,有阳光烘烤的柏树枝的质感,“如果你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就不会这么问了。”

我抬起眼帘:“那天……你生日那天吗?”

“嗯。”林雾秋回忆着过去的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那天你和禹川一起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我喝了点酒,一个人在阳台吹风。后来你也出来醒酒,在阳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头顶是半圆的月亮,身后是春天的风,你吻了我。”

他深深地望着我,语速很慢,仿佛在讲述世界上最美好的故事。听到最后我不由得愣住,但林雾秋的目光告诉我,他没有骗我。

他轻轻一笑:“你看,你忘了。”

“我……”

我无法辩解,因为我真的不记得。

“到现在我仍然能记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你看着我的眼睛,醉眼朦胧,像一只小狐狸一样凑上来,说,‘学长,你的嘴巴看起来好甜。’我知道你没有勾引我的意思,但你离我那么近,我闻到你肌肤的香气,还有身上的酒香,那一瞬间,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那是我人生最漫长的十秒,你和我对视,然后轻轻一踮脚,嘴唇碰到我的嘴唇,伸出舌尖舔了舔,又狡猾地退回去,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笑。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谁会忍心怪一只小狐狸的恶作剧?”

林雾秋温柔地注视着我,语速低缓,面容平静。

我在他的目光中感受到流淌的爱意,如同融化在初春的连绵不绝的溪流。

我曾经吻过他。我忘记了。

“也许对你来说,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吻,甚至连一场艳遇都算不上。但是对我来说,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吻。”

他说。

“因为一个吻,一只狐狸驯养了一个人类。”

第40章

林雾秋没有说爱我,但他的每个字、每个眼神都好像在说爱我。

在遥远的十七岁的某个夜晚,我用一个算不上是吻的吻偷走了一颗人类的真心,若干年后,又自以为是地用同样的招数诱捕同一颗心。

但我忘了,那颗心本来就是我的,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从来没有离开过。

“后来这些年我总是会想起那一天,我想,如果那天我推开你,是不是就不用喜欢你这么多年?”林雾秋看着我,慢慢地说。

“学长……”

我好像又回到那天,不同的是我不再是游刃有余的捕猎者,而变成被人类感化的狐狸。

“那一天,是你的初吻吗?”

林雾秋淡淡微笑:“是。”

“这几年……”

“没有别人。”

我心里某个地方在他温柔的注视中渐渐融化,变成炉火烘烤的糖浆,缓缓流淌进血液。林雾秋拥抱着我,嘴唇轻轻触碰我的眼睛,然后鼻尖,最后嘴巴。我从来没有接过这么温柔缠绵的吻,只有爱意的宣泄,没有情_欲和占有,纯净到近乎圣洁。

“这次别再离开了,好吗?”

林雾秋温热的吐息拂在我耳畔,声音低低的,带着不舍和眷恋。我被他触动,轻轻点点头,说:“好。”

我好像又许了一个自己无法完成的承诺。

傍晚宋禹川回家吃饭,身后跟着助理,提了一个小行李箱,装着宋禹川和林雾秋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

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真的想要住下来,可怜宋禹川的助理,强忍着好奇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多看我一眼就要被老板送去非洲修发电站一样。

这样的生活一连过了几天,我觉得我的双人床好像在抗议三个成年男性的体重,一有什么激烈动作就吱吱呀呀的响,没办法,我只好主动提出和他们两个回家。

“气消了?”宋禹川坐在沙发上抬眼看我,把电脑拿开放在一旁,拍拍自己的腿。

我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下,说:“本来就没生气。”

“离家出走还不算生气么?”宋禹川拍了一下我的后腰,“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和雾秋回家发现你不在,电话也打不通,我们两个有多急?”

我不服气:“急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丢了么?”

宋禹川语气酸酸的:“丢是丢不了,只怕被什么人拐跑。”

他现在越来越爱吃醋,不仅吃林雾秋的醋,还吃毫无来由的不存在的飞醋,有时我白天去工作室,他不管多忙都要抽空给我打视频电话,看我身边有没有花枝招展的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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