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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爱人(7)+番外

作者: 月昼 阅读记录

林雾秋遇上我的目光,明显失神了一瞬,不自然地开口:“你……”

“学长,”我放下碗,坐起来抱住他的腰,轻轻靠在他肩上,“谢谢你。”

第6章

生病的时候不装可怜什么时候装,我又不傻。何况我是真的难受。

我抱着林雾秋,抽了抽鼻子,低声问:“刚才是宋禹川吗?”

“嗯,”林雾秋没有对我隐瞒,说:“他约了一个朋友吃饭,问我去不去。”

“哦……那,你忙的话不用管我,我自己没关系。”

我放开林雾秋,慢慢退回床头,把被子拉上来盖到腰上,目光落在空气里某处。

林雾秋看着我,叹了口气,说:“我和他说了不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沉默片刻,我问:“为什么?”

林雾秋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没想好怎么回答,没有说话。我想了想,用故作轻松的酸涩语气问:“因为你是我嫂子吗?”

“祁翎。”这次他说话了。

我虚弱地笑笑,说:“开个玩笑。”

林雾秋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说:“你安心休息,我等你晚上吃了药再走。”

我见好就收,乖乖答应。反正抱到了腰,不亏。

第二天周五,林雾秋去参加婚礼没有来看我,我自己在家躺了一天。虽然退烧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不想动也不想吃饭。

期间接了一个电话,时教授问我感冒有没有好一点,我强打起精神说好多了,周末再过去跟他谈交易的事。

“这个不急,你好好休息。”时教授说。

我想了想问:“我可以问一句吗,那位买家,有没有说价格的事?”

时教授沉默片刻,仿佛自己也觉得无奈和离谱,说:“听他的意思,随你开价。”

“……我知道了。”

看来真遇上一位不差钱的主,挂了电话我想,如果我开一个亿,那位金主是会给我打钱,还是会找人把我堵在小巷子里,月黑风高套上麻袋揍一顿?

多半是后者。

不分昼夜地睡了一整天,我已经辨别不清现在几时几刻,放下手机闭上眼睛不久,电话铃声又响了。

没有人喜欢半梦半醒的时候被惊扰,我勉强掀开眼帘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食指一划挂掉电话。

紧接着第二遍铃声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摸到手机按下接听,“谁啊……”

电话里传出轻微的呼吸声,但没有人说话。我暗骂了声有病,正要挂掉,那边的人淡淡开口:“祁翎。”

——语气平静,声音冷淡,比以往多了些低沉和沙哑。

宋禹川。

难为我病成这样,还听得出他的声音。

“下楼。”宋禹川发号施令,“我等你。”

“宋禹川,你有……”话说一半,电话里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我恨自己语速不够快,没能让宋禹川在挂掉电话之前听见我骂他。爬起来拉开窗帘,楼下果然停着一辆黑漆漆的车,在寂静无人的街道孤独地亮着两盏车灯。

……真的有病。

我随手套了件白T恤和一条松松垮垮的深灰色家居裤,拎上钥匙下楼,心想宋禹川最好是有什么正经事。

外面比我想象中冷,出去的一瞬间,我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抬眼看过去,宋禹川已经从车里下来,修长挺拔的身影懒懒倚靠着车门,手里似乎把玩着什么物件,眼帘低垂,目光晦暗不明。

我走过去,看见一道薄薄的银光在他指尖闪烁,像一枚戒指。

听见我的声音宋禹川抬眼看过来,站直的同时顺手把戒指套回左手无名指,面无表情地对我说:“过来。”

他这样很像在召唤一只小猫小狗,或者召唤扫地机器人。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走近发现他目光幽深,脸色也有些不同,好像喝了酒。

再靠近一些,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葡萄酒香气。

沉默对峙片刻,宋禹川问:“怎么不说话?”

喝了酒的人逻辑好奇怪,他叫我下来,问我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我扯了扯嘴角,“宋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宋禹川幽幽地盯着我,嘴唇抿成一条薄薄的线,无一不在表示他的不悦。半晌,他问:“你这两天和林雾秋在一起做什么?”

他问这个那我可来劲了。

我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也没干什么,吃饭,聊天,露营,坐热气球……怎么说呢,嫂子比你有意思多了。”

说话时我一直看着宋禹川的眼睛,没有放过他脸上任何变化。他盯着我,目光越来越深,直至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缓缓开口说:“既然知道是嫂子,就离他远一点。”

我没忍住一声轻笑,踮脚靠近宋禹川的脸,说:“我不。”

下一秒,宋禹川抓着我的衣领把我按在车门上,用行动告诉我大言不惭的下场。位置互换,他倾身逼近我,说:“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

“生气啦?”我不知死活地用食指勾了一下他的下巴,“你不会觉得我现在还需要听你的话吧?”

宋禹川似乎想到什么,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他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慑力,我不躲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你管不着。”

夜风吹起我的T恤,像一面飞扬的白色旗帜。我睡了一天,身上捂出一身薄薄的汗,被风一吹冷得发抖,差点没忍住又打一个喷嚏。

宋禹川终于注意到我脸色难看,皱了皱眉问:“你又生病了?”

我不知道他这个“又”从何而来,没好气说:“放心,死不了。”

刚说完,我被冷风呛到,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条件反射地弯腰抓住宋禹川的手臂。

“你怎么了?”宋禹川扶了我一把,问。

他的声音依然是冷淡的,我甚至能想象到他皱着眉的样子。

我咳得止不住,从气管到肺撕裂一样的痛,眼前一阵一阵发昏。宋禹川一定是个灾星,明明我白天都已经快要没事了,他非要叫我下来吹冷风。

“祁翎?”灾星又叫我的名字。

“我……咳咳咳咳……”我摆摆手,艰难地说,“没事……”

宋禹川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见我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能也不太好意思再找我的茬,想了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我披上,说:“我送你回去。”

我想说他省省吧,别来烦我就是帮我的忙,可惜我现在浑身酸软,咳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禹川力气大,一把把我搀起来,顿了顿,不悦地问:“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嗑药。”我故意说。

宋禹川愈发不悦:“别胡说八道。”

他把我送到家门口,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掏出钥匙开门,自顾自进去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抓了个抱枕抱在怀里,试图蜷成一团来抵挡胸腔里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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