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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荒漠(44)

他将我抱上软榻,我软得直往他榻上倒,他便缠着我的手脚,将我托得高高的。

他在昏暗的光里观察我狼狈的姿态,微微眯眼,浑身透露出强烈的兴奋和放肆。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他问。

“……不许说。”

“我偏要说。”

他上下打量,声音喑哑:“面色绯红、嘴唇湿润、身体扭动、香汗四溢……浑身都写着,你想要我。”

“是酒、酒……”我辩驳。

“其实,那只是普通的喜酒,除了暖身,没有其它作用。”

“……你骗人。”

“我有没有骗你,你心里清楚。”

他含住我的耳朵,嗓子没有发声,气音涌入我的耳道,像在说悄悄话:“因为你知道,你早就跟我一样了……根本不需要酒,你一看见我,就想要我。”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我讨厌他将我彻底束缚、而自己依然从容疏离、依然有功夫整我骗我的模样。

所以我呼唤着他的名字,在触手松懈的那个刹那,搂住了他的脖子。

当我完全贴向他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他强烈的身体反应,我就知道,他从来都不似表面上那般从容。

“是你惹我的。”

他低吼一声,将我压至榻上。

在理智彻底丧失之前,他好心地提醒我:“棉棉,这里不隔音,周围这些绸缎还是半透明的……我真想知道,当着所有鬼怪的面与我结合……会不会让你舒服又害怕得哭出声来?”

第31章

这一次的夜宴盛大无比,鬼怪们心知肚明,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夜宴,是婚礼。当晚节目丰富,又是杂耍又是大型舞蹈,宾客们围坐一堂喝喜酒,鬼贩子们在灵桥上卖货,热闹非常。

当然,数不清的精怪正在崩溃中。

母蜘蛛怪甲已经醒来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大人呢?那个人类呢?”

公蜘蛛怪丙无语:“都洞房啦你才醒!”

母蜘蛛怪甲疯狂:“你胡说!大人怎么可能跟人类洞房!他们可能只是在一起喝酒!”

母蜘蛛怪乙哭哭:“姐姐啊,他们九点就进去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还是没见他们出来……”

母蜘蛛怪甲:“不行!我要去看看他们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公蜘蛛怪丙拦住她:“傻不傻啊,谁又能看见里面的风光,不过,猜也猜得出来呀,你仔细观察一下……”

母蜘蛛怪乙满脸通红:“软轿一直在晃……”

公蜘蛛怪丙:“就没停过,你觉得在发生什么?”

母蜘蛛怪甲嚎叫了一声,再度晕厥……

本来准备涩诱千山的长舌怪在晕厥之前捶地:“我本来不相信,所以我让表演的姐妹去探探……谁知道她听到声音了!石锤了!呜呜呜亏我还专门为今夜穿了比基尼……”

狐村的火梅晕厥前抱着她姐姐大喊:天啊大人真的被那狐狸精给迷走了……

她姐姐火兰好心提醒她,那个女孩是人类,她们才是狐狸精。

晕厥的除了她们,还有红眼球软轿门口的莲花灯精灵。

它是被摇晕的。

晕倒前,它死死地将自己捆在软轿上,一边擦鼻血一边抱怨:“我这个单身莲花精到底造了什么孽呀,为什么要这么虐我呜呜呜……”

喜宴于凌晨三点结束,宾客慢慢散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门帘才被拉开,醒过来的莲花灯看见它的主人正在给棉棉喂食。

上午十点,它坐在主人的肩膀上。主人用外套将赤裸的棉棉包裹,抱着她乘白蛇回巢穴。

它捂脸看棉棉的模样,鼻血又飚出来了……唉,造孽啊。

……

我在湿热的怀抱中醒来,感觉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千山从后面抱着我,紧紧贴着我的身体。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痒痒的。我知道,他专门为我调节了体温。

脑袋昏昏沉沉的,依然有着明显的异物感,我下意识摸了摸——顿时热流涌上脸蛋。

我真想骂他擒兽、变态!可我感觉这些词汇对他没有杀伤力,他比这些词还要过分!

我企图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每动一下,都让我浑身哆嗦、气喘吁吁。

“醒了?”他的声音明快,轻轻咬我的后颈。

“放开我,我想洗澡。”我道。

“可是你明明在诱惑我。”他笑得喑哑。

“我没有!”

“……还说没有。”

又是一轮无法抗拒的掠夺,眼前的一切变成了晃动的色块。

他让我坐在他的身上,有些恶意地拉着我的手腕,提议:“你说,你亲爱的阿槿要是看到你现在的这番模样,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这句话瞬间将热血冷却,我咬牙:“不可以……”

他慢悠悠地说:“可是,难道你没发现吗?从刚才开始,他就在看着我们。”

他这句话刚说完,我便看见了,苍白的阿槿正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睥睨着我。

他轻轻抚摸我汗湿的脸颊,手指冰冷,无神的眼里,仿佛映着地狱。

他张开干涩的唇,似乎要说什么。

“不——”

我大喊一声,捂住自己的耳朵。

千山吓得抱住我:“对不起,我只是在开玩笑……他看不见你!”

可是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愧疚和痛苦朝我袭来,我跑进洗手间,紧紧锁住门,几乎崩溃地、无声地哭了一场。

千山在外面敲门,我没有回应。

一个小时以后,我才从洗手间出来,身体冰冷,千山紧紧地帮着我,不断说着“对不起”。

看见他,我的身体都在不自觉地战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骗我?看我被哄骗的样子很好玩?还是说你是在报复我之前骗你?那怎么样你才可以原谅我呢?”

他可怜兮兮地垂头:“棉棉,我真的错了。”

看到他这样火气又消了,其实别扭的不是他,是我自己。接受那些协议,必然就面临被阿槿看到的极端情况。阿槿真的不能接受吗?我不知道。或许,无法接受的只有我自己。

千山已经对我够好了,我不能得寸进尺,于是我赶紧道:“该道歉的是我……”

想到了重要的问题,耳朵有些发烫:“人类的话,十月怀胎,大概怀孕四十天左右可以发现胎心胎芽,但是我们这种情况有点不一样……怎样才能知道有没有怀孕呢?”

“如果真的有了,我能立即听见胎儿的心跳。”他答。

“那……现在有了吗?”

他无奈:“怎么可能这么快?别着急,协议九你还没完成呢,我没数错的话,还差三十次。”

“……”

这天,愧疚的千山一直想哄我开心。他就像我们初遇之时那般笨拙,一会儿送花,一会儿送好吃的,给我展示他的战利品,将各种璀璨珠宝缠上我的脖子手腕,可他发现效果并不显著,便问我:“棉棉,怎样才能让你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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