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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118)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林白梧瞧着他笑:“芷哥儿,我近儿个在学绣呢。”

郑芷将扒好皮的番薯先递给林白梧:“我知道呀,所以怕你忙,都不好意思来寻你。”

林白梧也不同他客套,伸手接过番薯,低头浅咬了一口,番薯烤得正正好,软糯香甜,一口下去流出金黄糖油:“你就来寻嘛,你寻我,我肯定推了所有事儿,就咱俩呆着。”

郑芷“嘿嘿嘿”笑起来,“那我来的多了,哥夫可得烦我。”

林白梧鼓起小脸儿:“他才不敢呢。”

两小哥儿凑头在一块儿咯咯咯的笑,吃过番薯,林白梧拿帕子擦净手,反身将炕里的绣线篓子拿了过来。

他自里头拿出一张缎面帕子,帕子没绣完,上头还别着针,他怕扎了人,小心递给郑芷。

郑芷忙低头来瞧,只见上头是一对儿靺鞨绣的比翼鸟——其状如凫,一翼一目,相得乃飞。

郑芷的细手指轻轻摸着青赤色、长羽翼的神鸟,感受着指尖细腻的丝线触感,赞叹出声:“这绣的……也太好看了。”

靺鞨绣用的柞蚕丝,多层交互叠加,光一片羽毛,就要绣上百来针,如此精工细作,更显得神鸟栩栩如生。

林白梧道:“我学绣的时间太短,技艺不精,和林绣娘的没法儿比,所以……你莫要嫌弃。”

郑芷愣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这、这是给我的?”

林白梧点点头:“你要出嫁了,我总得送些什么才好呀。”

“不嫌弃!”郑芷的眼睛都离不开这帕子了,他赞叹着,“多好看啊。”

“真不嫌弃呀?”林白梧笑起来,凑到他耳朵边,轻轻道,“除了这帕子,我还给你做了套里衣,衣边绣了小熊。”

“哎呀!”郑芷红起脸,“白梧哥你咋学这坏了!”

“那你要不要嘛?”

郑芷垂着头,声音小小的:“要。”

林白梧坐的太久,腰有点儿撑不住,他往迎枕上靠了靠:“我眼下也闲在家了,你嫁衣若绣的不可心,到这儿来嘛,我帮你改改。”

郑芷一听,忙抱住他的手臂,小脑瓜蹭蹭,“呜呜呜白梧哥,你咋这好,你要是我亲哥就好了,咱俩一辈子住一块儿。”

林白梧眼神温柔,抬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后脑勺。

林白梧既这般说了,郑芷也不同他来虚的,真就拎着布袋子,隔三差五的来林家绣嫁衣。

他怕林白梧绣得多了,休息不好,也只在吃过午饭后,来绣上一个时辰。

两小哥儿坐在一块儿边唠嗑边绣,倒也不烦闷。

日子过的快,马上就要到中秋,离郑芷成亲的九月二十也越来越近。

到了晌午,郑芷吃好饭,便将嫁衣装进布袋子,要往林家去。

冯秋花特意赶在中秋前做了月饼点心,木质食盒底铺上一层油纸,将点心一块儿一块儿摆放齐整。

郑芷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提着布袋子,才到林家大门口,就瞧见一个梳着流云髻的小姑娘,提着小布包站在门边。

巧儿是头回上林家的门,寻了好半晌找不到地方,在外头徘徊了好久。

他瞧见郑芷,歪着头小心问一句:“这儿是梧哥儿家吗?”

郑芷领人进了门儿,马上中秋了,林家也在准备过节的吃食,林白梧自灶堂出来,正瞧见大门口进来的小闺女,有些许诧异。

上门的都是客,林白梧领着两人进了屋。

比起郑芷的熟门熟路,巧儿显得生涩许多。

她将布袋子轻轻放到桌面上,也不敢往炕上坐,只在方桌边的椅子里坐下。

林白梧倒了碗甜水,端到巧儿跟前:“外头风冷,你咋过来了呢?”

巧儿抿了抿唇,将手里布包递了过去:“梧哥儿,这不马上中秋了么,我阿娘想着你多是没功夫到我家的,就叫我送些东西来。”

林白梧伸手接了布包:“林姨咋这客气,我是小辈儿,该我上门儿才是呢。”

经过上回的事儿,巧儿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梧哥儿,风哥儿的事儿实在对不住,我阿娘也没想到他有这个心思……”

“这事儿和你俩也没啥干系。”林白梧一手抵着后腰,“都翻篇儿了。”

巧儿听他这般说,心里终于好受些,其实她老早就想来的,可是找不到啥好时机,也不敢唐突的随便登门儿。

没旁的事儿了,巧儿抚了抚鬓发:“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急着走嘛,留下吃个饭,家里炖着玉米排骨汤呢。”

“就不了。”巧儿笑笑,“我阿娘还等着我回去裱绣面呢。”

林白梧正要起身去送她,巧儿忙将人拦下了:“你身子这重,快别动了,我自己走就成。”

说着,巧儿出了门,又反身将卧房的木门轻轻关上了。

林白梧挺着大肚子,不好来回走动,便没出去。他将巧儿送来的布包轻轻打开,就见里头是缠好的柞蚕丝线,一盘一盘,得有十来个。

柞蚕丝金贵,林绣娘自己都不舍得用,这会儿竟然给他送了这么多。

林白梧的手指轻轻摸着丝线,心里头不是滋味儿。

郑芷瞧了这半天,也多少明白是咋回事儿了,他浅声道:“她说的风哥儿是曲长风吗?”

林白梧皱起眉:“你知道他?”

郑芷将布袋子里的嫁衣拿出来,红艳艳的绸面上,金凤凰翔于九天,很是喜庆,他轻声道:“前儿个听我阿娘提了一嘴子,说是曲家太太逼着曲长风给镇子魏家做小,那魏家老爷都五十几了,也不怕良心难安。”

“魏老爷?”

“嗯”郑芷点点头,“不过这风哥儿也是个狠的,拿刀刮花了脸。”

林白梧听着,心里头蓦地一抽:“刮成啥样了?!”

“没见着,总归是嫁不得人了吧。”

林白梧声音发起颤:“他阿爹便不管吗?”

郑芷摇摇头,叹息道:“曲老爷在家做不得主,风哥儿又是庶出,没人肯给他出头。”

好半晌,林白梧都说不出话儿来,他想起在林绣娘家,曲长风颤抖的、单薄的肩背。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干涩的吐出一句:“可怜的。”

郑芷摇头叹道:“哎,是好可怜。”

这话儿好沉重,两人都沉默了,只有针线拉扯的细碎声响,磨着耳朵。

许久后,郑芷才又开了口:“白梧哥,你帮我瞧瞧这个祥云纹呗,我咋都绣不好。”

林白梧怔了好半晌,才缓缓抽回神,伸手将嫁衣拿了过来:“我瞅瞅。”

*

八月中旬,秋意愈来愈浓。

稻田间,秋风吹得黄澄澄的稻子翻起层层金浪;峪途山林里,卷曲的枯叶铺了小片山坡。

过了秋便是冬,山野间的动物们开始储存过冬食粮,走兽愈加丰满,皮毛之下是健硕的筋肉。

渊啸距离上一次进入峪途山东坡、以虎形修养已有几月。

强压在体内的欲/望早就难已克制,沸腾的兽血、偾张的肌肉、疯狂拉扯的人性与兽性……都在告诉他,他又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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