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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相公的小夫郎[种田](139)

作者: 小鱼饼干 阅读记录

今儿个郑芷归宁, 两小哥儿早前说好的,林白梧到村口子迎他。

林白梧为此特地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新做的合欢花绣夹袄。

自打有了身子,衣裳不好穿, 林白梧已经很久没穿过缎子面了。

渊啸瞧他欢喜, 也跟着欢喜, 伸着粗手指帮他戴发钗。

哥儿不比闺女, 即便嫁了人, 首饰也不多花样,大多时候是柄素钗,或钗头上缀一两朵小花儿。

可就算这朴素的打扮, 也衬得林白梧姿韵绰约, 无端温柔。

钗戴着戴着, 渊啸的大手又不老实了,顺着林白梧白皙的颈子往下滑,气得小哥儿虎着脸、一把给他拍开了。

今儿个是好天,远天之外万里无云, 可前几日下过雨,山里气候凉了不少。

村里人都翻出了厚衣裳,就渊啸不觉得冷, 穿件薄单衣, 还得挽起袖子。

两人往村口郑家去,走了小一半的路, 林白梧忽然觉得肚子发疼。

可他没当回事儿, 这俩小老虎从来活分, 就爱在他肚子里耍拳脚。有时候闹得凶了, 肚皮高高隆起一块、鼓得厉害。

他怕汉子担心, 没同他说,不动声色的伸手捧住肚子,继续往前走。

直到下腹开始一下又一下发紧,腿/根一片热,他才惊觉出不好,怕是羊水破了。

林白梧脸色煞白,站在路边动也不敢动。

渊啸体谅他辛苦,两人一块儿出门时,步子从来放得缓,这会儿见人不动了,立马觉察出不对劲儿。

他瞧着林白梧泛白的小脸儿,心口子不由得一紧,慌张问道:“不舒坦了?”

林白梧僵硬着颈子,一寸一寸缓慢的抬起头,双目发红:“阿啸……我好像,要生了。”

这一句仿如晴天霹雳,惊得渊啸半晌回不过神。

这才三个月,就是雌虎生子,三个月也算少的。

他慌张的手掌握起再放开,忽然,就听见淅淅沥沥水声。

渊啸一低头,就见林白梧站着的地面上,湿了一片。

他正要蹲下/身,却被林白梧紧紧拉住了手臂,小哥儿牙齿咬着下唇,浑身都在颤抖:“阿啸……你别看、别看。”

因为他闻见一股腥臊味,自他身下而来——他失禁了。

林白梧脸色惨白,他打心眼儿里不想渊啸瞧见他这狼狈模样,捧着肚子,就要往地上跪。

忽然,一只大手自后环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抱了起来。

林白梧一惊,只感觉一副厚实的胸膛将他贴实了,他下意识挣扎:“不行、不行!脏!”

妇人、哥儿生子,是血腥、污秽之事,家里的汉子不能看,更不能碰。

有些人家讲究,怕晦气沾上身,还要将妇人、哥儿移到宅院外头生。

可渊啸却一点儿不嫌的将林白梧拥紧,声音低低沉沉,让人心安:“不脏,我的梧宝儿从来都香,抱住我颈子。”

秋风瑟瑟,汉子用宽阔的背挡住,竟也不多冷了。

林白梧微微仰起头,瞧向渊啸咬紧的下颌、拉得平直的唇……

细瘦的手臂轻轻抬起,环住了汉子的颈子,埋头窝进了他厚实的胸膛里。

渊啸从没这么焦躁过,他一脚踹开大门,发狂野兽似的朝门里大吼:“阿爹!快出来!梧宝儿要生了!”

林大川跑出堂屋门时,就见高大汉子抱着林白梧往屋里奔:“阿爹,你瞧着人,我去请大夫!”

渊啸将人小心放到炕上,根本想不起还要借牛车,朝大门外头疾奔出去。

快到村口时,碰上了熊熊。

熊熊反身到车厢里说了两句话,就见车帘子掀开,郑芷钻了出来:“哥夫,你这得跑到啥时候啊!我和熊熊去,你快回去陪我白梧哥!”

渊啸手足无措的站在路中间,车板上的汉子已经甩开了小鞭子:“知道,要徐大夫!你放千百个心,肯定给你请到了!”

*

身子骨虚弱的徐大夫又被拽上了牛车,他正庆幸这牛车有个车厢,里头又铺了厚实棉被,就被一个急拐甩到了车板子上。

徐大夫捂住心口子,痛苦哀嚎:“慢些、慢些哎!老夫这个心肝脾肺肾哟!”

熊熊生猛,牛车驾得跑马似的,来回不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林家。

徐大夫提着药箱往门里头进,就瞧见稳婆已经在了,可林白梧未足月,又是双生子,娃儿下不来。

屋里地方不大,人都堆在里头不通气,徐大夫赶人出去。

到渊啸时,这汉子红着眼、那壮个身子缩在炕边,说啥也不肯走。

徐大夫皱皱眉:“生孩子浊气重,你外头等吧。”

渊啸宽大的手握着林白梧的小手,额头抵在手背上,动也不动。

林白梧疼的额角成片的冷汗,不住的痛哼,却还提着嘴角温柔的劝人:“我没事儿的,你外头等嘛。”

渊啸倾身过来,唇贴上林白梧的额头,缓缓的亲,又凑到他的耳朵边,颤抖着道:“我一头虎,喝血吃肉,还怕什么浊气?”

林白梧只感觉眼眶子好酸,他轻轻一眨,泪便自眼尾滚了下来。

……

稳婆的手熟练的压在林白梧隆起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往下顺。

可双生子,实在难生。林白梧疼得浑身筛糠似的,止不住抽泣,他手紧紧攥成拳头、上牙咬着下唇,咬得唇边一片血红。

忽然,一只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林白梧目光涣散的去瞧,恍惚中听见渊啸哽咽道:“咬着。”

林白梧看不清晰,可他知道,这汉子在哭。那壮个汉子,变虎时疼得倒地昏死,也没见他哭。

林白梧只觉得心口子酥酥麻麻的,张开嘴,将那宽厚的手掌纳入了口中。

可他没咬,只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又用舌尖将手掌抵了出去。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远天日头西沉,升起圆月。

炕面的被褥子湿的可以拧出水,娃儿还是没有露头的意思。

林白梧喊的声音嘶哑、筋疲力竭。

眼皮越来越重,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却听耳朵边徐大夫焦躁的喊:“别睡、别睡!快拿参片!”

迷迷糊糊间,林白梧只觉得不断有东西往他口里送,让他咬紧了。

起初是人参片,到后头,有人坐到了他身后,将他缓缓扶抱了起来,一只瓷碗抵在嘴边,渊啸的声音颤抖的传来:“梧宝儿,张嘴,喝了就好了。”

林白梧听话的张开嘴,只感觉一股子血腥味,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滚。

他又被人轻轻放着躺下,却感觉心口子滚烫,有热流不断往四肢百骸涌去。

林白梧一声痛吟,手指头死死抠着被褥,狠咬紧牙关向下使力。

好疼、真的好疼,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自身/下传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劈开了,有什么东西自腿间挤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了娃娃响亮的哭声。

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终于,林白梧再也支撑不住,闭眼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烛火光摇曳,屋子里明明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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